容无月也不否认,道:“他不是一直想要长生剑吗?本座也算是成人之美。”
柳破嗤笑一声,道:“我记得当年戚家灭门时,似乎容宫主也在现场?”
容无月不作声,默默喝了一口茶,柳破只当她默认了,继续道:“虽说戚家满门皆惨死,但据我所了解的情况,戚家长子与长女似乎尚在人间。那戚光与戚宁现在在你手上?”
容无月放下茶盏,叹了一声:“柳家主,你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确认一件事。”
“何事?”
柳破笑了笑,狭长的眼睛微微弯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我想知道,容小宫主,想要做的是不是的事是不是和我是同一件。”
容无月心念一动,她眯了眯眼,手指不由自主的在桌上轻点了起来。
“让我猜猜,林家主和容重阳的交易难不成是毁掉长生剑?”
柳破抚掌大笑道:“正是。”他顿了顿,“看来小宫主想要和我做的是同一件事了。”
“为何?”容无月不解道,“这世人都恨不得将长生剑占为己有,为何家主却想毁了它?”
柳破苦笑摇头:“大概是看见苏家与戚家的下场,有兔死狐悲之感。”
“苏家仅仅是拥有解封长生剑的血脉,就惨遭灭门;而世代守护长生剑的戚家更是难幸免于难。你说下一个会轮到谁呢?“
“柳家是长生剑与莲华心经的发源地,更是柳虚无的最后出现的地方,那些狂热予追求莲华心经与长生剑的人又怎么会放过柳家?”
容无月若有所思,她看着右手手腕鲜艳如火的凤凰道:”我先前还疑惑,既然那柳断章是为了引出本座,拿到神药,又为何要引来七派的弟子。“
“家主这么一说,我反倒明白了。”
容无月看向笑容苦涩的柳破,道:“他是想拖柳家下水。”
柳破点点头,道:“先前江湖上对长生剑与莲华心经的了解紧紧局限于传说,但近几年,有关莲华心经与长生剑的消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确。这些消息有意无意的都将矛头指向柳家。”
“我曾派人查过这消息的流出,却一无所获。我虽断定是柳断章所为,不过单单凭柳断章一人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所以我认为,柳断章身边定有其他的人。”
容无月闻言,忽然想起了那日伪装成猎户的楼欢,她赞成的点了点头。
柳破叹了一声,道:“即便是杀了柳断章又怎样,保不齐还有下一个李断章,韩断章......长生剑就是一把悬挂在柳家头顶上的利刃,一日不除,柳家的威胁便一直存在。”
“苏月,我虽算你叔父,但实在是愧对于你和苏家。当年你去了容重阳那,比来柳家要好。”
容无月闻言露出一抹讥讽的笑,道:“柳家主,要论拿捏人心,利用人情,当年的容重阳可比你高明的多。”
听出容无月话中的暗讽,柳破讪讪的喝了口茶,掩饰尴尬,他轻咳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我这次救你回来,确实是有目的的。我一来想让你杀了柳断章,二来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我将莲华心经的第十重交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定要尽快找到长生剑,并毁了它。”
容无月笑了,道:“家主不是说我与你目的相同吗?既然如此,这便不算是一桩交易。”
柳破也笑了,道:”那倒是好极。不过莲华心经第十重我是一定会交给你的,这世间能练成莲华心经第十重的人,只能是我柳家的人。“
容无月嗤笑一声,调笑道:“若按照家主这样说,倒不如也不妨给柳断章一份,要论姓柳,他柳断章不是比我更加合适吗?”
柳破听见柳断章的名字眉头凝起,脸色阴沉,容无月看着他,倒觉得他现在这副模样才像是自己儿时记忆里的那个冷漠安静的黑衣男人。他现在这样一副和气的模样,倒让容无月认不出。
看来,这老天惯不会善待任何一个人。
柳破语气中带了几分鄙夷道:“柳断章也配姓柳?他不是是个被赶出家门的杂种罢了,也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容无月扬起一抹玩味的笑,道:“我倒是好奇,为何家主会如此憎恶这个柳断章?”
柳破眼中满是阴沉,道:“这柳断章的母亲是柳家的一个下人,因着勾引了我二叔,才怀上了柳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