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云的腿在江无渡的治疗下,渐渐的好了起来。
容无月每日就在一旁看着江无渡给谢流云推拿。她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吃着葡萄。
江无渡瞪了容无月一眼,道:“去把那边的药瓶拿过来。”
江无渡虽说拿药瓶却没明示是那瓶,容无月扫了一眼那桌上五花八门的药瓶,站起来随手拿了一瓶。江无渡又瞪了容无月一眼,道:“不是这瓶!”
容无月扬了扬眉,又随手拿了一瓶,江无渡气的跺脚,道:“也不是这瓶,是绿色的那瓶。”容无月扫了一眼,桌子上摆了七八瓶绿色的药瓶,她撇了撇嘴,随手挑了一瓶绿色的。
“也不是这瓶!是瓶塞是红色的那瓶!”
容无月拿了药瓶,提给江无渡,江无渡气的眉毛直竖,道:“你这丫头,就不会开口问一声吗!”
“前辈,你都这样作弄了我三四天了,换个法子吧,我累了。”容无月又回到椅子上懒懒的坐着。
江无渡一向看她不顺眼,这几日一直指使她拿东西,却又不说清拿什么,容无月前几日还毕恭毕敬,后几日性子一上来,便不管了。
江无渡哼了一声,道:“年轻人,这点耐心都没有吗?”
容无月换了个姿势,懒懒道:“哦,前辈让在下拿一些没用的药瓶,是为了训练在下的耐心吗?真是用心良苦呢。”
“我以为前辈一直在作弄晚辈我呢。”
江无渡被揭穿了心思,有些气恼,但也只哼了一声,不说话。
谢流云在一旁,神色柔和,眼中含着笑意。
见容无月打了个哈欠,懒得跟只猫似的,谢流云不禁好笑,问道:“阿芜是累了吗?”
江无渡闻言,不满道:“臭小子,师父我为你这么辛苦劳累的医治,你都不问我一声,反而先问那个丫头,我看我就不该管你,让你变成一个瘸子好了。”
容无月扫了一眼吃的一胡须瓜子壳的江无渡,挑眉道:“我看前辈就是在指点他为自己推拿罢了,前辈有出什么力吗?”
江无渡横了她一眼,不满道:“他自己就会医术,我这是让他回忆回忆我教他的功课。”
容无月不置可否,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慢条斯理道:“我累了,先回房。”
说罢,看了眼一脸笑的一脸老实的谢流云和臭着一张脸的江无渡,缓缓的走了。
江无渡骂骂咧咧的却又包含笑意的声音和谢流云轻声安抚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容无月步伐变得轻快了许多,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中竟包含了灿然的笑意。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忽然眉头一皱。只是一瞬间,她便又恢复到那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容无月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出来吧。”
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眼前,青年穿着玄衣,带着熟悉的鬼面。
“宫主,别来无恙。”
容无月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隐光,道:“别来无恙?想来,本座没死,使者恐怕很是失望。”
隐光露出一抹笑,那笑容与容无月有几分相似,他一扫以前毕恭毕敬的模样,笑道:“隐光不敢,毕竟宫主在临行前,可是承诺过隐光,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隐光将那“好好活着”四个字咬的很重,容无月挑眉,低头为自己斟了杯茶,道:“找到戚宁了?”
听见戚宁的名字,隐光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他道:“托宫主的福,戚宁可算好好的活着。”
容无月嗯了一声,继续道:“使者为何突然来找本座,可是李相离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一切都按着宫主的计划顺利的进行。李相离此刻已经被长生剑法所影响,剩下的只差长生剑。”隐光忽地话锋一转,道:“我以为宫主将朱颜等人召来,是打算准备回宫了。”
容无月垂下眼帘,看着茶盏中清亮的茶水,道:“回宫之事本座自有打算。”
“自有打算?”隐光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据属下所知,宫主早就知道长生剑在何处,不是吗?为何宫主不动手?”
“宫主现在迟迟不动手,难道不是为了谢流云?”
“啪——”容无月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她盯着隐光,勾起红唇,眼中满是凌厉,她道:“你这是在质问本座吗?”
“本座想要干什么,想要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指指点点!”
隐光垂下眼帘,冷冷道:“属下不敢。”
容无月冷哼一声,隐光冷声道:“属下前来,是为了提醒宫主,你是容无月,可不是什么苏芜。”
“宫主你接近谢流云,本就是为了长生剑。”
隐光忽然扬起一抹笑,道:“宫主切莫要太过于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