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
幽冥之地。
十八层地狱剪刀地狱。
许仙真魂缓缓睁开眼,双眸闪过奇光。
他嘴角的笑容,逐渐变态。
“双边签到简直妙!妙啊!”
“主魂在十八层地狱持续签到,慢慢积累地狱十八浮屠皮肤。分身在西游之路上,提前等着”
许仙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实在佩服自己的想象力。
他的想法确实是打算在西游五人众身边签到。但实现的方式,却不是成为唐僧这个取经人。
签到的方式有很多种,成为唐三藏绝对是其中最危险的一种。
但是,许仙可以在西游的路上,提前等着他们啊!
这岂不是能摒弃危险,不沾因果,不染报应?
他的打算是今夜就将唐三藏的马甲还给陈玄奘,而自己直接跑路。离开长安,提前在西行路上蹲着。
到时候化作一只小妖,提前跟在途经的大妖身边摇旗呐喊就可以了。
有好处就捞,没好处咱就跑。
绝对的稳妥!
西游十四年,九九八十一难。
怎么算都有足够时间,把唐僧师徒都薅一遍,签到出他们的完整皮肤吧?
这五人除了唐三藏比较特殊,应该每个人都是传说以上的皮肤碎片吧?
特别是孙悟空!
金箍棒一出,谁与争锋啊!
许仙忍不住期待起来。
他直接离开房间。
深夜去了拔舌地狱,找到坐镇此处的幽缘。
一个时辰后。
又回到了剪刀地狱。
南瞻部洲。
寺庙里许仙睁开了眼。
眼中一缕幽光直射陈玄奘眉心。
这孩子虽被炼为金偶,却与常人无异,并非一个只知听令的无魂傀儡。
否则怎能做一个替命金偶,瞒过满天神佛呢?
只是这段时间,他毕竟缺失了一些记忆。
许仙特意去找幽缘求了一门梦中传道之法,诱导、欺骗陈玄奘的记忆。这样一来
幽光闪烁。
又一个时辰后,天将蒙蒙亮。
许仙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精色萎靡,缓缓收起某种幽光。
“这梦魇之术,差点把我刚凝聚的魂魄耗尽了!”许仙喘了口气。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又忙将陈玄奘搬回床上,整理好衣衫被褥。
等一觉醒来。
他就会将许仙输入的记忆,认为是这一段时间自己的经历。
毕竟这确实也是二人一齐经历过的。
“唐王的人也该来请了。”
许仙再看一眼天色,稍作乔装打扮,就悄摸摸的溜出了寺庙。
直往长安城外去。
至于替命金偶,这可是好东西,有缘的时候再给陈玄奘吧!
之后的一路向西,他也会在暗中保护,总不至让陈玄奘出事的!
出了长安城。
许仙在怀里一掏,摸出一只小小的白马。
往地上一丢。
白马迎风见长,化作一只头角峥嵘,体态修长俊美的白色大马。
“噗”
当时就有一蓬口水喷了过来。
许仙呆立原地,一脸水渍。
他还在呆呆发愣。
白马那皮毛油光雪亮的马首一顶,就要拿头将他顶死。
“你这泼蛇!”
许仙伸手一挡,白马额中闪过一道佛印,巨大的冲击力顿时如清风拂面。
那马首顶在许仙掌心,仿佛轻柔的撒娇磨蹭。
啪
一巴掌拍在白贞贞头顶,许仙顺势揪起她长长的马耳,叫道:“咋地!你这小母马,还想弑主?”
“噗噜噗噜”
白贞贞喷着响鼻,眼中满是羞愤、恼怒。
奈何,喉中仿佛生了横骨,就是骂不出声!
这许仙,究竟是何身份?竟有高人相助解难,还将我变成了一匹任人骑乘的白马!
在白贞贞眼中,根本不知会有西游之事。
更想不到乐天菩萨最初将他变成白马,只是顺手而为,作一个西行路上的脚力。
这一下却是和当初观音将白龙化马一个道理。
只因许仙现在肉体凡躯,全无法力道行。
如果没有一匹好马,也不知何时才能到那西方灵山去。
“娘子啊娘子,今后你就乖乖做一匹好母马,任我骑乘吧!”
许仙摁着白贞贞的脊背,一跃而起骑了上去。
双腿夹住她的腹部,手掌在臀儿上一拍,喝了一声驾。
就驱着她往西边赶去。
你道为何还要用手?概因出城的急,许仙忘了买鞍辔和鞭绳。
绝非其他原因!
“白蛇马,蹄儿朝西拖着许小仙,跟着团空气”
许仙心情愉悦,骑在马背上,忍不住就强行押韵哼起了歌。
白贞贞一双眼眸满是羞愤,无奈身有禁制受限于人,只得别别扭扭的踏着马蹄儿。
被迫一路往西行去。
清晨,斜阳普照。
映照出大唐天下,一幅无限壮美大好山河。
许仙心中并不着急。
如今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
虽然两人同一日出长安。
但陈玄奘从长安至大唐边界的两界山,也就是五行山,一路坦途也需数月之期。
他现在的白蛇马,可比陈玄奘的普通马脚力快上不少。
这几个月主魂先在剪刀地狱签到着,在前面等着陈玄奘不迟。
而且
也是最关键的。
陈玄奘初出长安前几难,遇到虎精宴将军有太白金星相救,双叉岭上遇毒蛇猛虎有猎虎刘伯钦相助。
让他一路逢凶化吉,被引上五行山。又遇到孙悟空,骗其套上了紧箍咒。
然后。
途经鹰愁涧收服白龙马,悟空得授救命毫毛。又到了观音院,请来菩萨收服黑熊精。
直至高老庄前。
这一路诸神暗佑,观音紧盯。
更有六丁六甲、五方揭谛、四值功曹、一十八位护教伽蓝时时护持。
他如果贸然出现,实在太过风险。
只有在高老庄里等候师徒二人大驾,才是最佳的切入点。
那之后,唐僧有了猴哥、猪哥的保护,天上众仙神的护卫才稍微松懈。
而且等唐僧到高老庄,至少也要将近一年。
他提前到那高老庄去,在猪八戒身边签到几个月,岂不美哉?
就在许仙悠哉往西,提前踏上西行路时。
百万妖山。
还是那最高的山,那座最险的峰。
依然是那两位神魔般的身影。
“如何?”
牛魔王望着魔罗的身影。
魔罗缓缓道:“接连七个日夜暗战,已知她深浅。”
“嗯?”
牛魔王双眼眸光明灭,只等他继续说下。
“不愧是观世音”
魔罗低声喃喃,“还是有点深。”
“有多深?”
一个声音忽然问道。
“谁!”
牛魔王惊诧转头。
“你,终于来了。”
魔罗缓缓抬头,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一个佝偻着腰,浑身金毛的身影。扛着根碗粗铁棒,自朝阳晨光下缓缓行来。
耀眼的光从背后照耀。
丝丝金毛泛起七彩。
令来者一身形容、面目,皆藏于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