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冬雪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欧式复古落地窗帘自动向左右两侧掀开,明亮空旷的房间内,一股檀香飘进了穆砚的鼻子里,整个屋内的四周没有任何的墙体,全部都是由钢化玻璃支撑。办公椅后面的书架上堆满了很多古书。
两人进入房间后,身后的秘书非常安静的将房门关上。
“爷爷现在在家里养病,集团的事情他都交给我了。”唐冬雪坐在沙发上,将脚上的鞋子甩到了一旁。
柔软而又白皙的两只脚,白里透红,指甲上涂着黑色,没有了高跟鞋的束缚,此时正拼命的伸展着。
“唐俊山和唐俊海没说什么?”穆砚同样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让人眼花缭乱的茶具,心中有些尴尬,这玩意别说用了,就是见他都没见过。
“爷爷说的话他们不敢反驳的,只是这差事我不喜欢。”
听着唐冬雪的话,穆砚突然想到了在酒吧的那个晚上,这个女人用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表情同样的倔强说了一句:那种场合我并不喜欢……
“老爷子始终对你有些愧疚,他和我说这些年,苦了你了。”
“没什么苦不苦的,身在豪门,像我这样潇洒自在的已经很幸运了。”
唐冬雪从兜里掏出玉扳指放在了茶几上,看着穆砚继续说道:“这东西给你吧,反正爷爷也是想给你的。”
“这可不行,唐氏集团始终姓唐,不论从任何方面来看,我都不可能拿。”穆砚语气非常的坚定,这又不是普通的一个玉扳指,它代表的是唐家未来家主的身份象征。
“那你就嫁给我呗,继续做上门女婿。”唐冬雪原本非常深沉的语气突然见转变,带着非常委屈的口吻对着穆砚说道:“反正,反正人家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对人家负责的……”
“我靠……”穆砚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大姐,咱不带这么玩的,原本好好的,怎么又突然开始扮上苦情戏了,什么叫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可告诉你,现在诽谤可是犯法的。”
“好啊,那你就告我啊,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可跟你说哦~”
此时放在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唐冬雪光着脚丫一蹦一跳的走了过去。
“嗯,让他上来吧。”
“谁啊?有客人的话,我先走了”穆砚听到唐冬雪的声音,起身便想要离开,他感觉在不离开这里,很容易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这小妮子在玩火啊。
“找你的。”
“找我的?”穆砚在义金城本就没有朋友,怎么可能有人会主动找他,并且还知道他在这里。
“是刚才的顾子杰,还是中午被我爆头的王启豪?还是唐俊山或者唐俊海?”
“都不是,确切地说应该是来找求我,让我介绍你俩认识。”
“谁啊?”
“济正堂孙圣医。”
穆砚有些费解的问道:“他找我做什么?而且还专程跑你这里。”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怕是怀恨在心,毕竟今天你在唐家当众打了他的脸。”
“他那是自己学艺不精。”
“敢说孙圣医学艺不精的,我估计也就你一人了。”
一阵轻微而又缓和的敲门声响起,门外的秘书踏着黑色高跟鞋踩在地毯上,走到了两人身边:“唐总,孙先生已经在门口了。”
“嗯,请他进来吧。”
“好的。唐总。”
穆砚看着背对着自己远去的秘书,对着唐冬雪说道:“你爷爷真会玩……”
…………
…………
“穆少,可算找到你了。”随着豪爽的笑声,孙圣医走进了办公室,坐在了沙发上,握住了穆砚的手。
“不知孙圣医找我有什么事?”穆砚尴尬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这老头手舞足蹈的样子让他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穆少今天在唐家用的可是《起回十二针》?”
“你可不知道,我回去查了一番古籍,一对比我拍的照片,可没把我激动坏了。”
孙圣医从唐家出来后,就急忙回家查找资料,在将拍的照片和几个同行进行认真仔细的对比,最终确认穆砚救唐树元的手法正是失传已久的《起回十二针》。
于是决定不惜代价的想要联系和拉楼穆砚。
穆砚笑着回答道:“让孙老见笑了,都是些小伎俩而已。”
“穆少如果说这手法是小伎俩,那我这么多年的从医经验可更上不了大雅之堂了。”孙圣医有些自愧不如的笑着,继续说道:“不过真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人会《起回十二针》。”
穆砚笑着问道:“这么急切的找我,就是为了确认我这手法真假?如果有什么事,孙老直说就行。”
“其实,我有个不情之请……”孙圣医有些尴尬的看了眼唐冬雪,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穆少,你的《起回十二针》的针法,能否传授给我。”
穆砚有些错愕,眼前的这个老头,竟然要和自己学针法?
“不,不,”孙圣医急忙改口道:“穆少,你开个价,只要我有的,都可以。”
《起回十二针》虽然只有十二针,但每一针十二变,每一种所下手的力道不同,所治疗的疾病和效果都不同。
只是他有些意外,这《太玄针法》中最基础的针法,竟然能让首屈一指的孙圣医如此疯狂。竟然不惜让自己随意开价。
孙圣医现在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他能学到,不仅自己的医术会更上一层楼,他们孙家还会有了一脉传承。但他今天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这种古代的针法,不论是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是独门秘籍,无价之宝,怎么可能有人愿意随意教给别人,如果真的不能学到一些皮毛,至少也和穆砚有了交情。
看着穆砚迟迟没有说话,孙圣医有些落寞,开口道:“如果穆少不方便,那就算了,今天多有打扰,请唐总和穆少多多包涵。”
正准备起身离开时,孙圣医听到穆砚笑着说道:“不需要开价,我直接教给你就行了。只是一套针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