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一只献殷勤的屎壳郎。
陆沉想一脚把它踩死,驾驭这种虫子,实在太丢脸了。
总不能和人对战的时候,让它去丢粪球吧?
地上正在把粪球往陆沉这边滚的屎壳郎,忽然动作一顿,急忙调转方向,蹬着腿把粪球又推了回去。
躲回洞里,不再出来了。
陆沉愣了愣,这货似乎能察觉到他的情绪?
望着两指大小的洞口,陆沉放弃了要把它找出来然后踩死的决定。
没有必要和一只吃屎的过不去。
陆沉索性回到房间,不去管它。
就在陆沉走后,那只黑色的屎壳郎从洞口跑了出来,在地上转了两圈没有发现陆沉,重新回到洞里。
黑乎乎的洞里面,藏着不少粪球,都是它辛辛苦苦搜集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满满当当的粪球,忽然就不香了。
经过这场试验,陆沉知道驭虫术是一门特殊的武学无疑了。
他确信可以让那只屎壳郎按照他的心意做一些它能做到动作。
只是目前看来,那只屎壳郎除了推粪、吃屎、找屎外,其它事情都做不了。
简直一无是处。
以后如果要驭虫,最好还是找一些有价值虫类最好。
譬如说毒虫。
和人对战的关键时刻,让它冷不丁地咬上一口,用毒麻痹对方,无疑是能够影响战斗结果。
有了方向后,陆沉决定以后翻一番虫类的相关书籍,找几只毒性猛点的虫类,控制它们。
深夜,一只黑色的大甲虫,绕过走廊,从门缝钻进陆沉的房间。
在陆沉的窗下转了几圈后,没有收到任何指令后,又偷偷钻出去,回到了自己的洞穴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次日一早,陆沉早早就醒了过来。
遵守平时的习惯,一遍又一遍的行拳。
直到大汗淋漓,陆沉才缓缓收拳。
用过早膳,宋清婉便差人过来,喊他过去做交接,发放答应给他的报酬。
陆沉点头答应,跟着过去。
“麻烦带路。”
走到门口,陆沉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掸了掸灰尘才走进房门。
屋子里,宋清婉恢复了以往光彩照人的模样,低头打着算盘,身边的掌柜站在她一旁,束手而立。
“大小姐,人我带来了。”
宋清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说道:“你到账房里面支一百二十两银子给陆公子。”
“是。”
陆沉叫住了下人:“不是一百两么,怎么多给二十两?”
“给你多了不乐意?”宋清婉笑道:“另外二十两是之前约定的,按照规矩,有伤亡的,都会给武师稍微加点钱,我粮食和肉都折算成银钱一并给你,就是二十两了。”
原来如此。
陆沉没有意见了。
正常情况下他不喜欢白拿别人东西,这是他的处事原则,对手的话就另说。
所以得问清楚。
下人们拿着一个装好的包裹,递给了陆沉。
陆沉拎在手里,发现有八九斤重,和他之前带的砖头差不多。
他打开看了一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现银。
宋清婉说道:“要不要点一下?”
“不用了,宋小姐的为人我信得过。”陆沉把包裹背在背上,准备告辞。
“陆公子可以等一下,有几个武师他们过会儿也会回西皋城,路上不太平,到时候你们可以结伴而行。”
陆沉拱了拱手道:“多谢宋小姐提醒,我打算先回去。”
“既然这样,那陆公子一路小心,后面若是有机会可去户州找我,我明日就会去户州。”
“好。”
没有过多的寒暄,陆沉背着百两白银出门。
看着陆沉的背影消失的门口,宋清婉怔怔出神,呼出一口气后,埋头处理手上的账本。
陆沉没有在永安城里闲逛,回在客栈在里面买了些干粮和淡水带上,顺便要了一些纸和炭笔,看了看天色后干净利索地出了城。
他之所以一个人上路,拒绝了和其他武师同行,是因为他对那些武师并不很信任。
现在世道艰难,陆沉带着这么大一笔钱在身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见财起意?
一切还是小心为上,毕竟人心难测。
回去的时候,陆沉没有挑人多的官道,而是从当地的村民口中打听一些小路走。
一边走,一边在他的本上画画涂涂,把这路线都全部绘成了地图。
回去的路都是小路不是很熟,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总体上还是很安全。
花了差不多三天的时间,陆沉重新回到了西皋城。
一进西皋城,那种破败衰落的景象就扑面而来,仅城市面貌,和永安相比就有着云泥之别。
回到了家里,陆喜儿不在家。
陆沉洗了一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带着一些银两去了城里的各大粮铺、肉铺。
把手上的钱都换成了粮食和熏干、腌制好的肉,带回家放好。
若后面真的有战乱,手上的银钱必定会贬值,乃至崩溃掉。
粮食才是硬通货。
在银钱还算值钱的时候,囤点粮食绝对是有利无弊。
哪怕以后银钱没有崩溃,这些粮肉单单给陆沉进补,强健体魄也是划算的。
现在他住的地方虽然有点简陋,但离天罡拳院不远,治安相对来说较好,也不用担心被人偷走。
做完这些事后,陆沉重新拿起这几天画的简陋地图,走到房间里面,在靠近窗口的桌子旁坐了下来。
他拿出一张上好的羊皮纸,在桌子上摊开,拿起平时他们兄妹练字用的毛笔,把简陋的地图重新整理誊抄了一遍。
同时把一路上能放补给,能休息的地方重点圈了出来。
还有他遇到凶兽的地方,也进行了标注。
做完这些,等羊皮纸上的墨迹干透,陆沉又重新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贴身藏好。
个人的事大部分都做完了。
现在手上也还剩不少钱。
陆沉想了想就带了二十几两银子,去了天罡拳院。
恰好,苗师也在,没有出门。
他找到苗大江后,说明来意,跪了下来。
陆沉迅速掏出身上的银两,双手托起道:“师傅,上次拜师太过仓促,没有来及准备,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还望师傅笑纳。”
苗大江正在跨院教习刚晋升一印的弟子,他看了一下陆沉手里的银两,足足有二十两之多,不由得有些讶异。
眼前的弟子,他可是知道,出身差,能拿出这么多银钱来,可真是不容易,怕是掏空了所有。
苗大江不由地有些欣慰,高看了陆沉两眼。
他笑眯眯地收下了陆沉手里的银钱,当这众多一印武师的面夸奖道:“不错,你成二印武师后就已如此,日后你若继续努力,突破三印,那么你就可算咸鱼翻身,这辈子吃喝不愁了。”
“弟子,必当竭尽所能。”陆沉恭敬回道。
跨院的弟子盯着陆沉,眼神满是羡慕。
当他走的时候,这些人一口一个师兄的叫着。
离开跨院,陆沉面色平静,内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