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说话间,发现台上的歌女们停止了演奏。
大厅之中喧闹声陡然加重了好几分。
之后有侍女走进包厢,奉上一面白色丝绸。
陆沉接过来放在手中,摊了开来。
只见丝绸上绣着一个妙龄女子,无论姿态还是神韵都惟妙惟肖。
看她相貌,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气质。
“这是马上要登台的第一位女子,给客人打彩用的。”宋庆明主动给陆沉解释道。
“打彩?”
宋庆明笑着说道:“就是给女子赏钱,赏钱最多者就是今晚的花魁。”
陆沉点点了头。
宋庆明扫视左右,跟陆沉小声嘀咕道:“不知道今天玲珑阁透露了什么信息,今日居然来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的层次并不是很高,若不是有大小姐的授意,今晚他也到不了这三楼,顶多在一楼过一过眼瘾,所以一些隐秘的消息,他根本无从得知。
与他不同,这些大人物他们很多都是玲珑阁的贵客,有些消息,玲珑阁会提前透露给他们。
正在他思索时,第一位女子登台了。
第一个登台的女子,好似有些羞涩,她手里拖着长长的水袖,低着头站在台上一言不发。
这一刻,舞台犹如一个巨大的神灵,睁开了七彩的双眸,流离着各种神彩。
一道白光骤然从舞台上面亮起,这道白光将大厅里面一切光芒都掩盖了下去。
陆沉抬头看去,发现屋顶上吊着的黑布被扯走,白色的石灯露了出来。
这灯无烛无油,却绽放着白色的光芒,让大厅变得璀璨夺目。
清扬的笛声贯穿全场,闻者如沐春风,仿佛那就是存在与九天之上的仙曲,于这一刻降于凡间,如甘露滴入人心间,沁入灵魂深处。
红珠开始扭动曼妙的身体,在台上随笛音翩翩起舞,姿势优美。
水袖在空中飘扬,令人看得眼花缭乱。
笛音之后,其他乐器齐齐响起,曲调一下变得高昂起来。
陆沉注意到,一楼有小厮端着托盘,从客人之间走动,路过一些客人时,他们会在盘子中扔一些银两,不多会托盘上就堆满了一小堆的银两。
某个包厢外,忽然有人摇起了黄色旗。
宋庆明在旁附耳说道:“那代表着,那房间的客人打彩三千两。”
台上的红珠,看向了这个包厢,微微一笑。
堂下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三千两可是大手笔了。
等一曲终了,除了这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出大赏。
红珠黯然退下。
“看样子,此女无缘花魁了。”宋庆明叹了一口气,可惜道。
陆沉说道:“那三千两打赏是打水漂了吗?”
宋庆明笑道:“当然不是。这些人一个个都精明了很,如果没有好处,怎么会出手大方?紫霄亭深谙其道,所以这些落选花魁的女子,打彩最多的客人若要愿意,就有与她们共度一夜的机会。”
“当然若客人太过放肆或无礼,这些女子也会拒绝,让他们的钱打水漂,但一般情况下,这些人都不会空手而归的。”
说话间,又一个丝绸被侍女递了上来,上面也同样绣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
这女子长着狐儿脸,一双眸子简直摄人心魄。
等她登台之后,风格与之前那位小家碧玉的红珠截然不同。
她极为开放,穿着薄纱裙子,双肩外露,胸前的沟壑极深,好似随时都要跳出来一般,让人血脉偾张。
这样的装扮在这个世道里面非常少见。
陆沉察觉到,楼下众人似乎他们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
一旁宋庆明的两只眼睛也勾勾地盯着人家。
陆沉很是冷静地喝了一杯茶,上辈子这样的场面见得太多了,早就调高了他的阈值。
很快丝竹管弦之音响起,她随舞曲而舞动。
跳动的过程中不时会朝楼上各个包厢之中,暗送秋波,眼神撩人。
对她感兴趣的人不少,一掷千金,最高者打彩了五千两。
剩下打赏千两之人,也有数位。
等她跳完之后,满场皆是喝彩。
宋庆明见她离开,眼神恋恋不舍道:“她好似有点机会。”
在她之后,又登场了数位女子,她们每一个都是各具千秋,使得舞台犹如秀场,玲珑舞秀真如其名。
随着一位位女子登场,气氛逐渐活跃。
关于花魁的竞比也愈发激烈。
凡是对一个女子投了大手笔的人,都希望那女子能成花魁,所以各方也都大大出手。
“陆小兄弟,你不打算出手吗?若打赏不足一千的话,你连进入茶围的资格也没有啊,九花仙酿就更别想了。”
陆沉无奈道:“我家底浅薄,手上的钱财不多,不得不慎重,所以再看看。”
按照他的本意,是想低调一些,不要太过张扬。
现在出场的几位,他打赏一千都能引起人的关注来。
以前他还期待能借玄清宗的虎皮,但经过那些事后,现在他也放弃了,所以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不一会儿,又一个绣着女子面容的丝绸送了过来。
陆沉定睛一看,乃是个金发碧眼的西域人,颇有些惊讶。
她模样丰腴,与之前所见到的任何的女子身段都大相径庭。
等她上台之后,场面几乎失控。
因为她穿的极少。
上半身就胸口抹着两块蓝色的布料子,下身穿着一间蓝色的长袍,除了盆骨处的位置有所遮掩外,大腿两侧一直裸露到脚跟。
长袍用很轻的料子做成,钉有结实的宝珠,与戴着的项链、臂环相互呼应。
除此之外,大片的白皙部位没有任何衣物,丰腴之处尽收眼底。
从未听过的鼓点,一点点响起,她随鼓点而动,节奏越来越快。
腰上的肉也都随着她的舞姿有节奏的跳动。
她的动作好似经过特殊的设计,身上一些特殊的部位总是若隐若现,太过性感。
给其打彩的人一个接一个。
‘难道今晚她会是花魁?’
陆沉有种想要出手的冲动,不过他看了眼远处一个包厢并没有出手。
那包厢里面听说是个远道而来的大人物,他们会提前知道一些消息。
陆沉心中猜测,既然他都没出手,那重头戏十有八九在后面,于是他又按捺住了冲动,静静等待着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