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芸明白,她苦心经营维护的关系,到了今天算是付诸东流,彻底白费了。
‘区区一个武奴,他怎么敢这样?’
高芸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
她想不通,一个阶下之囚竟敢忤逆她,如此地不怕死。
高芸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怨气。
她瞥了一眼,看到方才进来的小侍女正躲在一侧,瑟瑟发抖,她被刚才的景象给吓住了。
高芸清冷地说道:“你过来,我有个首饰丢了,给我找找。”
侍女急忙小步走了过来,颤声道:“是!”
说完,侍女就俯身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找了起来。
站在侍女不远处的高芸不着神色地拿起一根木棍。
这是某个椅子的腿,在之前的争斗中落到了身边。
高芸走到侍女的身后,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抬起手中的木棍对着侍女的太阳穴狠狠地打了下去。
“啊!”
侍女一声惨叫摔倒在地上,意识不再清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她的头上满是鲜红的血液,喉咙中还有咕噜噜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高芸没有罢休,她用手中的木棍继续猛击侍女的头,直到后者彻底咽气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个侍女看到了她不该看到的东西,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杀了的好,免得她在外胡言乱语。
死人才不会多话。
高芸杀了侍女后,扔掉了手中的椅子腿,冷静地走了出去。
房间外,潘文茂还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不清楚屋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看到大魏国中的权贵女眷从里面走出,各个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等了一会儿,高芸也从中走了出来。
潘文茂想凑上去关心几句,却看到高芸的衣裙上满是血迹,他吓了一跳道:“嫂子……这里面怎么了?”
“一个侍女偷东西,被我发现了而已。”高芸漫不经心地说道。
潘文茂觉得里面肯定发生他不知道的事,好奇心驱使着他想要追问下去。
但他还没有开口,高芸就说道:“这里的事你就别操心,我要去见鬼爷。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说完,她就丢下潘文茂独自向竞技场的深处走了过去。
……
从高芸那边出来之后,陆沉运用身法在竞技场中来回穿梭。
琉璃镜的声音出现在陆沉的心声中:“刚才那么多美人都在你面前,你怎么没有与她们击股为号、埋头苦干?”
“你想看前后夹击的场面?”陆沉调侃着说道。
琉璃镜:“前后夹击?”
见琉璃镜没有领会其中的深意,陆沉也没在这方面深究下去,岔开话题道:“你能感知到神蛊的气息是吧?”
“你想打什么主意?”琉璃镜在陆沉的心声中出现。
“我打算去底下打探调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神蛊。要是能得到神蛊我也算没白来一趟。”陆沉把他的想法如实相告:“我需要你的帮助。”
琉璃镜道:“呵呵,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你上次答应我的血丹现在还没影子呢!”
“血丹要等我脱离梦境才有,放心,答应你的东西不会少的。”
说话间,陆沉就走到了竞技场地宫入口附近。
在他的眼前,两座三人高的石狮子蹲在两侧,像是两个守卫一样,守护着地宫。
两座石狮子中间,有个阶梯通向地底深处,幽暗而又深邃。
陆沉不由停下的脚步。
琉璃镜的声音出现在他心中:“我信你个鬼,你这人满肚子坏水,总喜欢坑人,坏得很,血丹有没有我现在都有点怀疑。”
“那你想要怎么办?”
“来啊,想我帮你,求我啊。”
陆沉没有回应琉璃镜,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脚下一动就向地宫中冲了进去。
一开始进入地宫中,首先就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侧石壁阴暗潮湿,有点压抑的感觉。
陆沉进入地宫之后,只顾着闷头直冲。
“喂,我说你就这么冒冒然冲进来了?”琉璃镜说道。
“不然呢?”
“你就不怕这里有危险,殒命在此?”
陆沉用笃定的语气说道:“不会有危险的,我觉得你肯定会帮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死,让我置身于险境。”
“吆,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真是大言不惭啊!”
陆沉用惊疑的语气说道:“啊,你不知道你与我已同为一体了吗?我要是死了,你也死了呀!”
琉璃镜的声音一僵:“……”
陆沉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境的,一定会没事的。”
此时,陆沉走到了一处分叉口,甬道分别通向了三个方向。
陆沉指着前面一条甬道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一定是走这条路就能找到神蛊。”
说完他就向那条甬道走了过去。
琉璃镜有种要吐血的冲动:“错了,走最左边的那条。”
“这样啊,你确定吗?”
“不信拉倒。你也幸亏我的肉身毁了,不然依我的脾性,现在就已把你宰了千万遍。”琉璃镜颇有点怨气。
陆沉脸上不着痕迹地浮现出一丝的微笑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相信你一次吧!”
琉璃镜彻底自闭了。
地宫中的甬道的错综复杂,难以辨别方向,好在琉璃镜的指导之下,陆沉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一处静室面前。
“你说那神蛊就在这里面!”
陆沉的语气有点狐疑。
“爱信不信!”
陆沉走到静室面前,把手放在石壁上触摸。
这石壁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打造的,厚重无比,难以探查到里面的情况。
摸索了半天,陆沉依旧找不到任何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股蛮荒的气息从门的另外一侧流露出来,陆沉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此处回荡:“没想到你还会跑到这儿来,自投罗网。”
陆沉悚然一惊,急忙向后暴退。
然后终究晚了一步。
似曾相识的磅礴气势涌了出来,像事无形之手,一把攥住了陆沉,让他进退不得。
轰隆隆!
石门打开,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内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把骨头,看上去就像是骨头外包着一层皮而已,两个眼窝子凹陷进去,嘴中的牙向外裸露。
很难相信,这股威严的气势就是从这老人身上的涌出的。
“嗬嗬嗬……”老者发出短促的笑声,像是抽风箱一般,他轻轻抬起头,看向了陆沉,脸上露出一阵渗人的笑容:“这肉体很好,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