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丫头怎么又出来了,不知道你不能吹风么!”随着一声你念叨声,从旁屋中走出一人。
身高七尺五,面白无皱,白衣翩然一儒雅人士,正是颜暖的老熟人,张家老头。
张大夫看到颜暖的那一瞬间,眼低闪过丝意外,直接将拓跋月儿给抛在脑后,“你这丑丫头怎么在这?”
“你这臭老头都能在这,本小姐来了,有何不可,”颜暖对上张老头可嘴下不留情,“还是说,你这臭老头怕本小姐破了你的招牌?”
这两人一见面便是这副景象,好好说话的时候极少。颜暖长的不能说是丑,就是不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美女罢了。
张大夫下巴一抬,“你这丑丫头,个头小小,嘴倒比天大。”
“比你这缺心眼的臭老头好,”颜暖一拍身后俞勤的胸膛,“八尺男儿在前,你个刚刚七尺半的,在个小孩面前得瑟个什么劲!”
俞勤被她这么一拍,倒是从惊愣中回过神来,没想到颜姑娘与张大夫认识,只是这关系看着不大融洽。
然还不待他说什么,颜暖他们又是针锋相对的进行了几个来回。
“你个小矮子,倒好意思拿别人来挤兑我,也不嫌丢人。”张大夫直接给了个白眼。
“一点也不,”颜暖摇着根手指,“就凭本小姐年轻,兴许还能长个儿,就吊打你这年过半百的糟老头一条街!”
其实颜暖的个子着实不矮,比那拓跋月儿都高了半头有余,只不过不到七尺半罢了。也不知这臭老头是何缘由,老是抓着她的身高说事。
“你个丑丫头!就你这样还能长个?”张大夫急急上前几步,又是堵住颜暖的嘴,低声喝道,“你不知道,男人的年龄是个秘密!”
颜暖一指定住张大夫的身体,从他身旁脱身出来,挑衅地看着他,“臭老头,要不要打个赌。你赢了,我便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打就打,谁怕谁!”张老头无所谓道。
张老头这话回的也是醉了,一般人不是都回赌就赌的么!还好颜大小姐了解他,两人的关系粗俗点说屁股一抬便知啥啥,文雅点便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好,那就看看我能不能治好这位大姐的病!”颜暖红瞳精光闪闪,“若是本小姐输了,本小姐就再不提关于你年龄之事,若是本小姐赢了,你这臭老头便要随时替本小姐准备所需药材。”
张老头眼儿一转,看着这赌约挺不合理的,但拓跋月儿什么情形,他心知肚明。再说,他医庐里的药,何时不是随这丑丫头随意拿的,“行!那总要定个期限吧。”
“看臭老头你如此豪爽的份上,时间便由你定了。”颜暖反手一拍张大夫的胸膛,解开了穴道。
张大夫甩了甩胳膊,“一个月如何?”
“成交!”一个月,该有的效果也能看出来了,张老头倒也没特意为难她。
“这位大姐,那进屋吧。”
拓跋月儿却是脸色一黑,她竟然被称为大姐!在部落,大姐可是阿姆级别的称呼!
颜暖不否认,她是故意的。
俞勤看着一转眼的功夫,一老一少便达成了协议,忽视拓跋月儿传来不乐意的眼神,“张大夫,颜大小姐里面请!”
颜暖躬身让张大夫先行才随后入内。
拓跋月儿却嘟着个嘴道,“俞哥哥,我不喜欢她!”
“月儿妹妹莫闹,她就是来为你治病的,无需你喜欢还是不喜欢。”俞勤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你的病好了,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她那双眼睛……”
“月儿!”俞勤轻声喝住拓跋乐儿的话,“你的病最重要!”
“可是……”拓跋乐儿还是有所疑虑。
“月儿!”俞勤再一次放低声音,“相信俞哥哥,好吗?”
拓跋月儿看了俞勤她知道,俞哥哥最是忌讳怪力乱神之说,好一会才点头,“好。”
就这一会功夫,颜暖与张老头两人却是互通了下消息。
事情并不复杂,张老头是与俞勤达成了一个协议,才每月过来几天替拓跋月儿看病的,这一晃,也有小半年时间了。
协议内容,张老头也没藏着直接告诉了颜暖。他让俞勤做他的试药人,他则替拓跋月儿治病。
颜暖替拓跋月儿把了脉后,心里有了些底,也难怪张老头会给她一个月的时间。
如她所料,拓跋月儿是中毒了,大约看着也有四五年光景了。妙的是,她中的是两种剧毒,任何一种都足以瞬息要了人的命。更妙的是,这两种剧毒相生相克,在拓跋月儿体内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平衡关系,相互制约着。但依旧日复一日消磨着拓跋月儿的身体,时至今日,她虽看着依旧如同年轻人般,但内里却如同耄耋老人般不堪一击,恐命不久矣。
难怪方才张老头要她避讳着些风,耄耋老人的身体,可不得精细着些。
接下来与张老头询问了些他的医治过程及用药,不得不说张老头行事虽看着不靠普,医治倒有两把刷子。
他在这半年内,试探研究了些方子,倒在一定程度上削减了这两种剧毒的攻势,不然恐是这半年时间都活不成。
其实按照张老头的方法,如若从中毒开始便遇上张老头,拓跋月这身毒历经五年倒也能清理的差不多。
可惜哈,她剩下的时间不多。而此药也不能加重药量,那只会适得其反。
俞勤看着颜暖暗自摇头的样子,紧张的问,“可是不好治?”
颜暖还没说话,张老头却是道,“丑丫头没说话,你急什么!”
医者的思路如若被打断,便需重新来过,有时还不一定能想起来。
就是如此不经意的维护,令得颜暖感受到拳拳真心,“倒不是不能治好,臭老头这方子已是极妙。”
“丑丫头!”张大夫别扭的转过身,“别以为你夸我,我就会忘了你打的赌。”
颜暖抿唇一笑,那赌约就算张老头赢了,她也没有丝毫损失,“就怕臭老头你忘了。”
说着又转身与俞勤道,“过七日后我再来,此期间便按照这老头的方子。”
俞勤连声应是,“是不是月儿妹妹的毒能解了?”
“到时候不就知道了。”颜暖说着看向张大夫,“老头走不走?”
她毕竟不是医者,她无需考虑患者及家属的情绪。
张老头冷哼一声,“我便守在这里,以免你做妖。跟你这丑丫头一起,还不要折寿!”
话虽如此说着,却是跟着颜暖一起走了出去。
对于张大夫的话,颜暖只耸耸肩,老头一向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