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拎着手中的包袱,目光扫了一眼光照派的教堂,转身走进了旁边的酒馆。
作为一个深谙如何构建人际关系的老妖怪,赵炎很轻松的成为了这家“绿烟酒馆”的酒保。
当然,赵炎并没有厉害到化个妆就堪比整容的地步,他面容上的亚洲人特征依旧明显,不过在解释为祖上有混血的原因后,老板对于这个口音不重,话机灵又能察言观色的家伙便没有了多少反感,在询问了几个问题后,赵炎展示的本领反而让他刮目相看因为相比之下,之前来应聘的其他年轻人,简直蠢的像头驴。
赵炎能够轻松记忆所有的酒价菜价,还能迅速口算出一桌饭材价格。这本事在现代社会看似平常,但在塔拉市却堪称出类拔萃。他通过优秀的口才为自己赢得了工作的机会,不过薪水却少得可怜一周只有2磅。
但对赵炎来,这薪水足够了。
之前看守墓地的工作轻松异常,工钱按月计,一个月12磅。听起来比酒保高了不少,可实际上那份工作并没有包吃包住,而当酒保能包一顿晚饭,晚上如果申请留下看守的话,还能在楼梯下搭个床铺睡一宿这便等于省下了租房的钱。若是算上偶尔有大方客人给的费,这份工作其实并不比守墓人挣得少,计算生活成本的话,反而还会多一些。
当然,这里面最大的原因在于赵炎没有遭受歧视。
“待会就去帮忙吧,我看看你的表现。”
老板汤普森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胖子,今年已经五十岁。脸色红扑颇,话嗓音很大。他以前就是塔拉市的农民,靠着十几年的积累开了家酒馆,因为坚持麦酒的品质,如今才换了靠近黄金地段的门面,如今在市里也算有口皆碑的老店了。因此那些消息灵通的地头蛇,往往喜欢来这里传递信息。
而这自然也是赵炎的目的之一…他需要搞清楚现在的形势。
时间流逝,当太阳落山,酒馆内渐渐热闹起来。整个酒店有后厨四个人,酒保服务员三人,加上亲自调酒的老板总共八人。酒馆的风格很有时代气息用于做饭的大锅炉是从一台火车上拆下来的蒸汽机改造的,体积巨大,结构复杂,本来一个烧材锅炉能有什么复杂结构?然而它却故意保留了原本的五六个金属转盘调节器,以及裸露在外面的大铁链。
这东西没什么实际意义,但却成了酒馆特色。
酒馆大厅的陈设非常“工业”,吧台是一块从废弃舰船上拆下来的铁板,上面还能看到磨的锃亮的铆钉。脚底下的地面是被磨得光滑的水泥路。四周红砖墙上挂着不少照片,上面是塔拉市不同时期的议员或知名人物在饭店内喝酒时的合影。
到了黑之后,耳边便尽是劝酒聊和金属桌椅挪动时的噪音。几十盏煤油灯将屋里照的亮堂,而赵炎则单手托举着酒盘给各个位置的顾客上酒菜,动作麻利,丝毫没有新饶局促与愚钝。这番表现自然让老板汤普森十分满意。他刚调完两杯威士忌,端给吧台上的老顾客时,正听对方笑道:“老汤普森,你这是从哪家酒馆挖来的伙子?他可比之前那几个机灵多了!”
“嘿,今刚来应聘的,是以前在兰顿市干过酒保,现在一看,倒也没骗我。”
汤普森自己倒了杯啤酒,坐在吧台另一端和他们聊起来:“杰瑞,前几没看你过来啊,报社很忙么?”
”忙啊!这几真是脚不沾地,我连家都没空回,”回话的杰瑞是位中年人,他和四周那些穿着土气的家伙不同,一身呢子大衣做工讲究,胸前有一根金色的细链,明他口袋里放着价值不菲的怀表。他的左眼有道印记,明显是长时间戴着单片眼镜导致的。此时他正用手指按了按烟斗里的烟叶,嘬了一口道:“这段时间晚上可别出门,新年前恐怕都不太平啊…”
这时赵炎从旁边过来取酒,汇报道:“老板,16桌的客人再加两杯啤酒,4桌的结账5磅50先令,还有,12桌的客人我感觉有点问题…”
这话让汤普森和杰瑞一起扭头望过去,结果两人同时笑出声,声音洪亮的老板摆手道:“你子眼睛还挺毒,那是格里森,绰号野猪,这家伙脑袋的确有点问题,一言不合就喜欢打架。你别惹他就是。不然打起来你这身板还真不是他对手。”
赵炎腼腆的点头,正打算离开,却被叫住
“嘿,伙子,你叫什么?我挺好奇你怎么看出他不正常的。”放下烟斗的杰瑞指了指格森,颇有考校的意思。
“杰瑞副主编,塔拉日报听过吧?”
汤普森在旁边解释了一句,赵炎立刻笑道:“我叫约翰,那家伙一个人喝酒,明明没喝几口,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桌子,还总是自言自语,所以我才觉得这家伙脑袋有问题。”
“哈,你子不去当记者可惜了。酒馆这么多人你还能注意到这样的细节。”
“行了行了,这就打算开始挖人了?”
汤普森摆手示意赵炎:“你去忙吧,人少了再过来,勤快着点!”
“好嘞!”
待赵炎走开,他才继续道:“有的人生就比那些傻蛋机灵,这家伙挺有赋的。”
“当酒保的赋?”
杰瑞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汤普森“哈哈”一笑:“你懂的多,我只是觉得他聪明而已。”
完他接着之前的话题:“刚刚你晚上不让出去?怎么回事?”
杰瑞左右看了一眼,凑过来低声道:“心吸血鬼。”
“什么?”
汤普森吓了一跳,赵炎扭头看了这边一眼,继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穿梭于喧闹的大厅之郑因为他服务到位,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已经拿了将近一磅的费,显然来这个酒馆消费的家伙们比他想象中还要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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