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对云疏月无比佩服,现在云落雪和萧长墨的脸毁了,却不可能有人怀疑她。
恐怕那两人自己都不知道毁容是因为什么,而且这两人最怕舆论。
玄卿百分之百肯定,萧长墨肯定不敢把自己是真的毁容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
现在只是传闻,但由于萧长墨和云落雪都在各自府内未曾出门,所以并非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真的毁了容。
“那三小姐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玄卿问。
云疏月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接下来的事……这我还真没想好,不过那毒没有我的解药,是不可能解的,有本事他们一辈子不出府。”
玄卿嘴角抽了下,一辈子不出东宫,这个太子还想不想做了?
要是出了东宫,毁了容的太子,那肯定也做不成太子的。
三小姐这一招真是够毒!
玄卿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书房沉寂了下去。
“云疏月。”半晌后,萧苍衍突然出声,指尖停止敲击,他目光微垂,递过来一枚丹药。
那枚丹药被平平稳稳的放在了云疏月手里,玄卿凝神一看,顿时倒抽一口气,忙道:“这是我们爷炼制的雪颜丹,无论多严重的伤口,都能复原,包括三小姐您的毒!”
云疏月一愣。
她的毒也可以解?不可能吧,她的毒都能解……这么神奇?
萧苍衍看向她的脸,原本给了她凝脂膏,她没有用,所以他便又为她炼制了一枚丹药。
苍王府的偏院内住着苍王殿下母妃的妹妹和女儿,也就是他的小姨和表妹,姨母问他索要这枚雪颜丹的时候,他没有同意,是想留着给云疏月的。
虽然他知道,云疏月拿到这枚雪颜丹一定不会自己使用,现在萧长墨和云落雪都毁了容,云疏月一定会借此机会促使两人的关系分崩离析。
萧苍衍还真想对了,云疏月将丹药举到萧苍衍面前:“你之前说过,云浅霜是回来参加一年一度的炼丹大会的,对不对?”
她沉思许久,见萧苍衍微微点头,继续道:“所以,我能将这枚丹药送到承天阁去,对不对?”
承天阁是一处丹药拍卖会所,一年只举办一次拍卖会,就在炼丹大会的前五天。
而在拍卖前三天,承天阁会公布所拍卖丹药的名称与效果。
萧苍衍这一枚丹药,云疏月看不出来是几品,但是她最近进步神速,至少能够辨认三品的丹药,而她看不出来,只能说明这枚丹药的品阶,在三品之上。
有一枚极品丹药,还怕萧长墨和云落雪不上钩?
东宫。
府医瑟瑟发抖的跪了一地,萧长墨不敢将自己毁容的事情传出去,更不敢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一群废物!滚!本殿的脸你们说治不好?!”萧长墨狠狠摔碎一个花瓶,“没用的东西,滚!”
“太子息怒,太子息怒……”
“一群庸医!本殿要宰了你们!”萧长墨暴怒。
府医们把头低的更低了,瑟瑟发抖,太子这毒来的蹊跷,府内上上下下都查了,没有什么毒源。
萧长墨气得咬牙切齿:“都给本殿滚!”
府医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萧长墨一人在房内发脾气,他气的直喘气:“方潭!”
有个谋士模样的男子跑到萧长墨身边:“太子殿下。”
萧长墨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问:“国师那边怎么说?”
方潭的脸色顿时有些犹豫:“国师……国师未曾让在下入府……”
砰!
萧长墨狠狠将一个瓷瓶砸向地面,抓住方潭的衣领,气急败坏:“你说什么?!!国师不让你入府?!呵呵,他云凌算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不让本殿的人进国师府!?”
吼完他又猛地松开方潭,有些气急败坏:“你说现在怎么办?!”
方潭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
他思索再三,突然想到一件事:“殿下,炼丹大会将近,承天阁即将开张,云初姑娘已经回京,云初姑娘心地善良,且炼制丹药皆为上品,想必……”
对啊!
国师云凌那边行不通,还有云初呢!
可是他这个太子真憋屈,他是太子,凭什么国师云凌和萧苍衍对他的态度都是可有可无的样子!
虽然他厌恶云凌,但对云初很有好感,萧长墨沉吟:“想必云初会将丹药送到承天阁,这些日子你多注意承天阁的情况。”
“是,殿下!”
“记住,本殿只要能治好脸,花再多的钱,都在所不惜!”
第二日一早,云疏月易了容,乘坐着萧苍衍给她的一辆马车,往承天阁去了。
路上陆陆续续的听到旁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太子殿下毁容了,还有云二小姐,都说是他们愧对三小姐,所以……”
“嘘!这是我们能讨论的吗?别说了!”
“对,不说了不说了,说多了万一小命都没了。今日承天阁开业,不知道云初姑娘会带来什么丹药。”
“云初姑娘的丹药都是最好的,只可惜根本买不起……”
云疏月在马车里听得津津有味,她探出一个脑袋,问驾车的零一:“云初是谁?”
零一答道:“三小姐有所不知,云初是天医谷的弟子,国师的师妹,炼丹制药都快赶上我们爷的水平了,可牛叉了。”
云疏月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虽然三日后才开始拍卖,但是从今天开始,承天阁就会陆陆续续选出那些要拍卖的丹药了。
承天阁是天医谷弟子所开,但是经过几代流传,已经与天医谷基本脱离。
不过还是与天医谷保持着密切的来往,每年这个时候,云初都会替天医谷送来丹药。
而且承天阁还擅长在民间挖掘人才,只要是三品以上的丹药,被承天阁看中,便可参与拍卖,得七成分利。
所以云疏月到了的时候……
她默默望天,和零一排在队伍最后面。
能看得出来,接近五六十米的队伍中,大多数人都是达官显贵。
达官显贵都亲自下车排队了,她一个易了容的苍王妃,只能默默排队。
终于轮到云疏月的时候,她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一名侍女,便跟了侍者去了偏厅等待。
没过一会儿,一名老者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见到云疏月就是一揖。
还没等云疏月反应过来,那老者就激动是面红耳赤,“云初姑娘,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