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国。
天门城最高处。
一位踩着小碎步的公公,穿过高架在两栋雕龙画凤建筑间的拱桥,丝毫不敢停留,连往日害怕的桥下哀嚎声也不顾,急匆匆直到在一个暗红色的破旧大门前停下。
他低着眉,右手抖抖地扣动门搭,不敢大声,只是轻声说道,生怕惊扰到屋内之人。
“厂公,天生异象,恐有异事发生。”
“常字辈,二,三,五号命灯已灭。”
少倾,屋内的烛火熄灭,从内传出声音。
“知道了,继续看着吧,以后这事就多喽。”
西戎国。
一座道观中正打坐息神的老道,停下如雷的呼噜声,睁开眼,嘴里喃喃一句便又睡过去了。
“大玄有剑仙出世。”
门外守着的小道童听见,不敢再打瞌睡,擦掉口水往西戎国皇宫方向走去,越走越快,一步便至十里外。
集水镇,
云瑶书院。
赵明德披件外袍从床上起身,步出楼阁,凭栏而望,从高处看向春水巷方向,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他不明白一位剑仙人物怎么会出现在集水镇。
“会是为了那件东西吗?”
算算时日,也快到出世的时候了,又要风云再起。
叹息一声,赵明德回屋去。
外面的风有些大,他止不住的咳嗽出声,脚步有些踉跄,脸色愈加灰白。
春水巷的商贩看紧自己的货物,匆忙找到避风的地方躲着。
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刮起沙暴,心中盼着沙暴早些停下,但也心知不太可能。
“怎么停了?”商贩们意外的出声,心中纳闷这一次沙暴停的倒是很快。
风沙散去,项戎倾吐一口浊气,看着天空中那道青白剑气隐在黑夜之后经久不散,心中有些后悔鲁莽了。
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眼前是三具全身上下没一处伤口的尸体,项戎看着远处白岚携着何五跃近,没有行动。
他现在对自己的实力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自信此时距自己十米远停下的女子不是自己的对手,恐怕撑不过自己的一剑。
白岚丝毫不在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便收回目光,心想这三人死的不冤。
大概三人到地府后要是知道自己是死在剑仙之手,怕是激动的活过来也不是没可能。
忍不住嗤笑一声,白岚整理好情绪,躬身行礼朝向项戎开口道。
“白岚拜见前辈。”
项戎看她对地上的三具尸体漠不关心,甚至对三人的死还有些幸灾乐祸,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
“地上三人和你什么关系?”
白岚听到,赶紧起身回复。
“下官是受大玄国皇上指派负责查处蛊神教夺人阳气一案的首办官,地上三人是按察处派来的副手,顺便附有监视破案过程之责。”
“不是蛊神教的人?那为何手中拿着蛊虫。”项戎蹙眉问出声来。
白岚一听,这才明白项戎是误会了,心中少有的对按察处死去的常二三人生出些可怜的感觉。
不过死的越冤她越高兴,幸好当时三人没有问清就动手,否则怕是还死不了哪。
她看向项戎,遂又垂眉回道。
“那是按察处捕获的蛊神教的追踪蛊,利用此蛊虫追踪的特性,可通过气味识别蛊神教的教众。”
“原来如此。”项戎恍然大悟的想到,应该是自己追踪张陵的时候被他留下的气息所沾染,才导致地上几人误会自己是蛊神教的教众。
看了看地上的三具死尸,项戎此时却没有杀错的后悔,毕竟不是自己先动手的,放到蓝星也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而且看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不问清状况上来就要砍,大概平时作威作福惯了,想来死的不冤。
“不知道他们手下有多少冤魂。”
项戎当着白岚的面,肆无忌惮的把他们身上的腰牌取下,心中计量。
“能从中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砍刀,确有几分神奇,得收下。”
翻了翻他们身上别无他物,没有找到水珠,项戎心情顿时不美了。
别人都是杀人、摸尸、得宝,然后再杀人、摸尸、得宝的套路,怎么到自己这遇见三个穷鬼。
晦气。
走回摊前,项戎把自己的摊子收好,捡起被风吹散一地的字帖,肩抗桌子,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一步步走远。
似乎听见有人唤他留步,回头看是何五手中拿着遗漏在地的字帖跑向他。
项戎没等他走近,挥挥手随意的说道:
“送你。”
就当是还了你昨日之恩,项戎正想着正走远。
他现在思考更多的是今晚住哪,大概要找一个空旷的地方,放出客栈了。
身上真是空空如也。
走了一会,前面房舍逐渐稀疏,终于项戎发现一片空旷的地方。
等走近看到那片熟悉的的芨芨草才发现,原来不自觉的竟然寻到了张陵当时消失的地方。
“正好,出现了的话就一并解决。”
项戎翻开书卷首页,凝神沉入绘着的客栈图像之中,很快就进入客栈之中。
进入客栈已经不再需要消耗水。
把桌子和一些杂七杂的物件随意扔到客栈一楼大厅的角落,项戎步入自己的房间,坐在桌边,掏出刚刚收获的玄铁令牌。
他在想会不会这是个空间储存的宝物。
看到令牌下半部分好像凸起一块,尝试的按下。
果然有东西,项戎惊喜的把三个令牌都拿出来,一一按下,取出其中储存的东西。
一段长时间的清点之后,项戎觉得自己或许可能也许大概一夜暴富了!
上百颗蓝色水珠就不说了,关键是有比蓝色水珠更高级的银色水珠。
要知道一颗银色水珠顶十颗蓝色水珠,这里有三十多颗银色水珠,折合下来就是三百多颗蓝水珠。
项戎掏出书卷,豪横的扔到桌上,大声喊道。
“给我吸,今天不给我吸到吐就不准停。”
书卷感觉到周围充斥着水的香气,兴奋到在桌子上蹦跳起来,听从项戎的话一头埋进百多颗珠子垒成的小山里。
直到水珠消失了有二分之一,也没见书卷停下,项戎见状有些吃不住,语气变软的说道。
“咱就是说说而已,也不用都吸个干净,留点留点,细水长流方是长久之道。”
不过书卷没听话,等到只剩下四分之一的水珠后才停下。
项戎似乎听到了房间中一声饱嗝响起。
“希望这一次能有好东西出现,也不妄消耗了这没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