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目光,她轻笑一声,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指尖一转,又收回衣袖里面去了。
男人狞笑一声,“你要是把你手里的那把匕首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离开。”
温汐:“你要是现在把人给我,我可以考虑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你快跑!回去找我哥!”傅秋突然喊道,他见识过这个大汉的厉害,不认为温汐孤身一人能对付的了这个常年在刀口上生活的,视人命如蝼蚁的人。
只是温汐显然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
甚至于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她身形一动,已经飘到了男人的面前,顺过椅子,狠狠的从男人得到腿边扫过,如果不是男人的动作够快,就刚刚那力道,估计腿废。
再然后,傅秋就只看见一黑一白两道影子纠缠在一起,速度快得他根本看不清。
傅秋正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看局势谁优谁劣,还没等分辨出来呢,一道黑影被踢了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引得整个地板都震了一震。
定睛一看,被扔出来的是那个男人,正捂着胸口嗷嗷痛呼,一脸的痛苦。
傅秋:“这才过去了多久?”
三个呼吸有没有?
虽然时机不太对,但是傅秋还是想问一句:
这么弱的吗?
傅秋突然有些后怕,这女人看着弱不禁风的,但是撂倒一个壮汉却是轻轻松松,毫无问题,他之前还得罪过她,万一她秋后算账……
傅秋想了想可能得后果,再看看面前男人的下场,打了个寒噤。
“打得漂亮!温姐姐你好厉害!”傅秋张口就来。
温汐:“……”
你要不还是叫我瞎子吧。
你这样我不习惯。
再看被打倒的那个男人,喘着粗气,满眼的不敢置信,他就这么被一个丫头撂倒了?
他可是二阶三级的实力!
“你到底是谁?”男人终于不敢小看温汐,只是细看之下,他骇然发现,眼前的人还是个瞎子。
她刚刚是怎么做到每一招都准确无误的落在他身上的?!这不可能!
他打出去的灵力都是假的吗?怎么一个都不中?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招的事情,他总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那些明明威力很大的招式都能被对方轻易化解,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掀不起任何波澜。
别提有多憋屈了。
“还要继续吗?”温汐轻弹衣袖,面上一片云淡风轻,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这对比就很强烈了。
“我知道你只是拿钱办事,也不指望你说出幕后之人。”温汐仿佛什么都知道了一般,匕首抵上男人的脖子,“那人要你抓了傅秋之后,做什么?”
这男人的拳脚和处事方式,都不像是谁的手下,极有可能是杀手或者佣兵之类的,受人之托,拿钱办事。
幕后之人并不想暴露身份,选择了这样的方法,即便失败了,也没有暴露的风险。
只是毕竟是单纯的金钱利益关系,也是最容易出意外的。
就比如现在这样。
男人在心里权衡利弊了一下,根本就没有多少犹豫,“上边只说抓了傅家小公子之后,放到这间客栈,之后的事就不用我管了。”
“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傅秋恢复了一点力气,跑到温汐的身边,愤愤道,“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温汐眯起眼睛,手中的刀往前递了一点,立刻就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来,男人吃痛,一动也不敢动,哭丧道:“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了,你,你放了我吧!”
“你确定你全部都说了?”温汐无动于衷,“同样的话我不问第二次,你考虑清楚了。”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还不至于连断定一个人说没说谎的功能都没有。
道上混的人大多狡猾,不给点真刀真枪的颜色看看是不会说实话的。
“珞国无非就那么几个暗地组织,我要查你的身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温汐嘴上说着威胁人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淡漠,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随口一问样,“只是我查出来,和你自己说出来,这其中的性质,可不一样。”
男人心底一惊,感觉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他不敢大意,“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五星门的一级佣兵华丰,平时也接些悬赏赚钱,单子上真的就写了抓到傅家小少爷就行了,就,放到这个客栈,再去隔壁的茶馆给那掌柜的留个话,自会有人处理,我知道的就真的只有这么多了。”
华丰说得十分诚恳,生怕下一秒脖子上的匕首会刺穿他的喉咙。
傅秋都信了,却见温汐眼睛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转瞬就见血了。
华丰怎么也没想到,温汐连问都不问一下,竟然直接就下手了,要不是他早有防备,此刻他恐怕就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温汐面无表情,“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了。”
先前的交战,华丰便知道以自己的实力,远不是温汐的对手,眼下温汐起了杀心,他也无心恋战。
毕竟任务再怎么重要,也没有命来的珍贵。
事到如今,傅秋也看明白了,这个叫华丰的男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狡猾得很。
突然,傅秋看到了那男人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眼里满是不甘,心里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果然,下一秒,傅秋便感觉面前突过来一道黑影,紧接着,他的衣领就被揪起来了,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傅秋成功的被晃晕了。
原来是华丰不甘心到手的肉就这么飞了,打不过,他还是跑得过的,仗着温汐看不见,直袭傅秋。
反正他的任务从头到尾就只傅秋一个人而已,没有必要和眼前这个女人纠缠不休。
耳边一阵风拂过,空气中还残留着傅秋微弱的声音,“温姐姐……”
温汐脸色一沉,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华丰眼看着打不过,带着傅秋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