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祸了,闯祸了,怎么办?”几个小男孩在一起商量着对策。
有人说道:“要不,我们就当今天没有见过他,我们都去山里玩了,就他一个人在河里。”
“可大人们都看见我们一起出来了的。”
“要不,我们就说,我们先回来了,他自己还想继续待着不走,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先回来了,什么也不知道。”
“这,好吧,我们就这样做。先回家待着,躲过大人们,悄悄的回去,别被他们发现了。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在家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们想好了对策,各自悄悄回家。
以他们的年龄,不去想他为什么会死掉,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或许就是因为害怕,下意识想要隐瞒。地主家的孩子死了,他们家里人都是佃户,怎能不害怕。
他们想到的就是装作不知道,这样或许就不会被责打了。
天黑了,怨鬼在村子外看着。
它现在实力非常弱,虽然有着诡异的手段,但它毕竟身受重伤,被阳气灼伤,被苏林拍打,现在十分虚弱,要猥琐行事。
它身边还躺着一具十几米高的活骷髅,正是那地主家的孩子,此刻已经变成了它的傀儡。
“杀,嘿嘿,呵呵。”它笑着,看着天色变晚,大家都该睡觉了吧,最好今后都不再醒来。
它在等待,等待夜深人静的时候,要将整个村子都杀死,都变成自己的傀儡。然后,将地盘向外扩张,变强,变得非常强大,不惧那个恐怖的人。
……
天上暗了,村子里点起了灯,今晚灯火通明,吵吵闹闹。
“我儿呢,我儿去哪了?”一个五十米高的人大喊。他体型肥大,全身都是肉,内力充满全身,对着眼前一堆人大吼。
眼前的那些人大多削瘦,身高最多在四十米,那还算基因好的了。有的人甚至连内力都填不满,只是填充了三分之一二。
他们如同一只只鹌鹑,身边是自家的孩子,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以及他身边的打手,低头沉默。
“说,他去哪了,为什么还不回来。”
这地主手里拿着一根大棒,指着眼前的一个,是一个五六岁小孩。
小孩痴呆的站立,不敢言语,他身边的父母沉默。
大棒猛地一戳,将小孩戳倒在地,流血了。
“你说,今天他跟你一起去玩了,你们都已经回来,他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他……他……”小孩不敢言语,白天想着的一切都忘了,他已经被吓懵。
没有人敢开口说话,他们都要吃饭啊,他们是地主的佃户,没有耕种的田地,要是不把地给他们种,他们将活不下去。
现在可没有什么荒地给人去开荒。
“你说,那是你儿子,你来回答。”地主指着小孩父亲,这是一个腿骨清晰可见其轮廓的男人。
“这……他可能还在外面玩吧。小孩子喜欢玩,我家娃有时候也会七八天不回家,不会有事的。兴许是看见好玩的东西,去追去玩了。”男人吞吞吐吐说道。
“那是你家的东西,我儿可不会如此,他乖巧得很。现在外面人贩拐子多得很,要是被捉住了去……你们都要死。”
地主心里震怒,大棒直接打在男人身上。男人也不敢用内力抵抗,乖乖的让棒子打下来,咔嚓一声,骨头裂开了。
小孩看着父亲如此,眼里流出眼泪,嘴巴张开大叫,却没有发出声音。
“说,给你们一分钟,再不告诉我,全都吊起来抽。”
这些人就是奴隶罢了,虽然国家不允许有奴隶存在,但只不过换一种方式罢了。
几个打手上前,手里拿着绳子,虎视眈眈。
佃户都怕了,他们早就被打怕了,也不敢逃,只能忍受。全都将自家孩子拉到一边,全家老大指着一个小孩。
现在的制度是一家只能有生一个,也就是一家人里只能有一个小孩。但他们又活得长,哪怕苦力劳动太多太大也活得很久,也就是说,全家人,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甚至还有曾曾祖都在责骂。
他们一代代人被压迫惯了,都是地主一家的佃户,也可以说是奴隶,平时就受够气,现在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孩子们在哭泣,总算说出了实情。
“胡说,我已经将周围都找了一边,河边哪有我儿的尸体,甚至连血都没有。可别说尸体被河水冲走了。”地主怒骂。
“就是死在河边上了。”有小孩小声嘀咕。
但他立马被打在地上,脸上红肿,打他的是他父亲。“别胡说。”
“竟然如此,你们带我去看。如果没有,我就把你们吊起来,挂七天。”地主喊道。
一群人往河边走去,村庄里也就不剩下多少人了,怨鬼见时机成熟,大摇大摆进入村子,凭着感觉在村庄里寻找。
有无法行动的老人躺在床上,他们行动迟缓,虽然气血不足,但蚊子再小也是肉,积少成多。
村庄里走了很多人,显得寂静,只有时不时传出老人的咳嗽声。
但不久之后,整个村庄彻底寂静,没有任何声音。怨鬼多出了许多骷髅傀儡。
不久,人群湿漉漉的回来,他们下水捞了一圈,找了一圈,依旧没有任何发现,甚至没有血迹。
但他们下水一次后,也都稍微冷静,再次来到村子里。
“你们说,他死了,为什么死了?是不是你们杀死的。”地主声音传遍整个村子。
“不是我们。他……就突然死了,河里满是血。我们也不知道。”
地主想了想,心里气恼,但也稍微平静,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清楚的,需要冷静。
杀这些贱民一个人可以,两个也可以,但现在太多了。杀大人可以,打小孩可以,但不能真的杀,他们会造反。
便让人各自回家去,等过一晚再过来,到时一定要弄清楚。
天色已晚,今晚月黑风高,虫蛙不鸣。
他们回到家中,老人没有声音,或许睡了吧,便不去打扰。
大骂着孩子,用鞭条打着,骂骂咧咧,总算安静下来。
但怨鬼却开始活跃起来,一声令下,活骷髅们运动起来,拿起家中的刀,慢慢走到家人身边。
漆黑的屋子,基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就是有人站在床边也只能隐约察觉,但没有反应。今天太累了,每天都累,但今天有些不一样。
刀没有反光,没有光线,只听见一道道响声,天太暗,只有黑色,看不见其他颜色。
装在碗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