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的宫殿里只有晋城大君和站在他身后誓死忠于他的死士。
寂静深夜,是最适合阴暗和秘密滋生的时候。
“都解决干净了吧!”晋城大君淡淡的问到。
“是的!陛下!这是那个戏子的贴身之物。”黑衣人恭敬地回答到。
晋城大君缓缓转过身,拿起黑衣人双手奉上的新娘指偶,边摆弄边自顾自说着:“罪人孔吉、长生,在前往流放地途中,被负责押送他们的罗将虐待致死,两名罗将也畏罪自裁。”
说完这些晋城大君又转动着眼睛盯着黑衣人道:“朕是不是太残忍了呢!”
黑衣人虔诚地答道:“陛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国家和百姓,陛下是最仁慈的君王!”
晋城转过身挥挥手道:“听说我那位废王哥哥病了,去吧!看到这个他也就安心了,否则时间长了指不定又会生出什么别的病来。”
黑衣人消失在了王宫的夜色中。
江华岛桥桐,一个众兵把守的小房子里,衣衫不整满身酒味的李隆,聚精会神地落下最后一笔,笔下是一个有着梦幻般仙颜的美少年。少年睁着一双单纯清澈的美丽眼睛,嘟着可爱的、花瓣般的唇,正一脸天真无邪又略带些慌张的看着某个人,美好的不食人间烟火。
李隆久久地看着画中人,痴痴地笑着,又咕噜咕噜喝下几大口烈酒。
桌案上还放着很多张画作,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地上也洒落着一些诗词笔墨,几乎每张都看得到孔吉这两个字。也有一些酒瓶滚落其间,整间屋子虽显得有些乱倒也干净雅致。
李隆陷入了沉思,脸上是坚毅而残忍的神情,“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结束,朕要夺回王位,夺回属于朕的一切,朕要复仇,已经好几天了,派出去寻找孔吉的死士怎么还没有任何消息。”他顿时觉得有些烦闷。
“咯吱”一声,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李隆心中一喜说:“让你办的事完成了吗?”
待黑衣人转过身,李隆这才看清来者便不是忠于自己的死士。
李隆充满杀死的双眼盯着黑衣人冷冷地说:“你是谁?”
黑衣人不慌不忙地把手里揣着的,黑得有些残忍的药汁,放在桌案上。冰冷的语气说:“晋城大君殿下仁慈,听说你病了,要小的送来这碗去病良药,你自己喝下它让你少受些痛苦,也保存些王室的体面和尊严。”
李隆不屑地笑了笑,拿起手里的酒杯自酌自饮,他早就料到李怿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他李隆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倒下,他早已在暗中做着准备,他要重新夺回王位,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他绝不会就这样任人摆布。
黑衣人仍是不慌不忙,更加冷静的语气道:“您还是安静的喝下这苦口良药吧!别再枉费心机了,还愚忠于你的密谋残党中,已有人为了谋更轻松的道路更大的富贵,明智地接露了你们的阴谋,那些乱臣贼子已被晋城大君殿下铲除了,晋城大君殿下才是人心所向,天命所归。”
李隆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一顿,只觉五雷轰顶,有什么动西哗啦啦轰然倒塌。
他愤怒的转过身,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颤抖着咬着牙,“嗒”地一声,手里的酒杯也被捏了个粉碎,鲜血顺着指间一滴滴流淌下来。
“你认识这个动西吧!你派去保护孔吉的死士已在去的半路上被我拦杀了”
李隆缓缓转过身,刹时瞪大双眼,黑衣人手里明晃晃的剑上,挂着一个从心口处刺穿的新娘指偶。李隆只觉那把剑刺穿的是自己的身体,身体的某个部位正撕裂般地疼痛着,鲜血早已不停向下流淌。
他恍惚慌张地爬过去,从剑上把新娘指偶取下,颤抖着捧在手里,黑衣人早已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这是孔吉为自己表演指偶戏时用的女布偶,是他贴身带着的动西啊!”
李隆只觉一阵阵钻心地疼痛,痛得喘不过气来,他浑身颤抖着把新娘指偶紧紧捧在心口处,泪如雨下,“不要!不要!”高高在上的一代帝王此刻正一点一点把头往心口处深埋,泣不成声!
“啊…………”一声愤怒绝望的嘶吼暴发出来,直穿云霄,天地失色,地动山遥。
李隆端起晋城大君李怿派人送来的毒药,孔吉的面容、身影浮现在他眼前,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每一个眼神、他的笑、他的泪、他哭泣着的声音,他害怕颤抖的样子都一一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仿佛一切都还在昨天!泪不停地从李隆眼睛里流淌出来。
他囔囔着:“我的孔吉,别害怕,朕这就来保护你!”
李隆微笑着闭上双眼,一仰头,毒药顺着他的嗓子流淌下去!
据记载,燕山君在位十二年,被废两个月后毒药赐死,结束了他浑浑噩噩的三十一年的人生,也有记载,翌年!燕山君在江华岛上病逝。他是朝鲜历史上第一个废君,因为以暴君身份被废,所以没有庙号,尊号,不能与其列祖列宗一样,享受国王的待遇,被后世人供奉在宗庙的神坛之上,人们为这位没有庙号的国王起了一个名号,管他叫做暴君燕山。
在他死后,记录他当政12年历史的实录草稿,被反正功臣任意改写,其中不乏恶意攻击、无中生有的字眼。这本实录叫做《燕山君日记》,它成为后世人了解燕山君生平的重要资料。
不过,由于编修者立场的偏颇,我们至今不能肯定这些记载全部属实。参考这些资料所撰写出来的本文,其中有不少的谬误那也说不定。
燕山君就是这么一位形象模糊的历史人物,唯一能够肯定真实流露而无做作成分的,就只有他少量传世的诗作:“昨趋思庙拜慈亲,尊爵难收泪满茵。恳迫情怀难纪极,英灵应有顾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