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喜训道:“你向我保证管屁用,这件事把你毁了,你算是混到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怕,到时把我也带进去,最终把赵大才子这条线路给堵了!”
林利仔苦逼着脸,求救道:“你不能这样不管我,我又没有做错事,是别人陷害我的,我回去好好查一下,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然后再向你汇报!”
邵远喜说:“不要查了,回去好好当你的教育局长,再去查,怕节外生枝,到时教育局长也当不成。”
林利仔心有不甘道:“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太便宜对方那个吊死鬼,死冤家!”
邵远喜说:“你回去,一天两天也查不出个名堂来,而且,不注意的话,把自己给搭进去,我看还是算了吧,就算自己吃个哑巴亏,接受这次教训,以后处事小心谨慎。”
林利仔怎么可能肯就此罢休,这个天大的冤错就这么背着,怎么可能?就算把身家全部搭进去,也要把对方这个诬陷自己的吊死鬼揪出来,出了这口恶气!
林利仔问:“这次提拔算彻底黄了?”
邵远喜说:“你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什么都不用去想?尽力保住这个局长,这才是你目前唯一要做的。还想提拔?做你的大头梦去吧!”
林利仔说:“就这么放过对方,这口恶气我能吞进去吗?我非要揪出这个吊死鬼不可!给你和赵大才子一个交待!”
邵远喜说:“揪出来又能怎样?闹到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你又能得到什么?说不定,把你这个教育局长给闹没了,你又何必呢?”
从大处来讲,邵远喜讲得话,也是为了林利仔考虑,叫他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工作是对的。可林利仔不可能听得进去,他也是有性格的人,不可能就这么被人欺负!吃哑巴亏。
再说也没有多大的意义,既然邵远喜就是这个态度,这条路算是给堵住了,自己的前途就毁在那个告状的吊死鬼手里,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揪出这个吊死鬼!
从邵远喜办公室出来,林利仔在脑里用排除法,把自己认识的人一个个过滤了一遍,还是找不到谁在背后搞自己,思前想后,自己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那个吊死鬼会是谁?
回到平丰市,林利仔叫来自己的心腹,局办公室主任罗肯,问:“有没有听到对我不利的声音?”
罗肯对林利仔那是心贴心的好,像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林利仔单独叫他,也是考虑到这一点。
罗肯有今天,全靠林利仔!
林利仔没有讲清楚,罗肯不知道怎么回答,反问:“你能有什么不利的声音?我没听说过。”
林利仔气呼呼道:“他娘的,这个节骨眼,竟然有人告我!”
罗肯惊讶道:“还有这等事?哪一个王八蛋敢跟你过不去?那不找死吗?”
林利仔说:“这个吊死鬼狠毒呀,知道我现在正找关系活动,想搞个平丰市副市长干。那个吊死鬼竟然跑到领导那里告刁状,在老子背后捅刀子!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不给我活路,一下把老子拍死的节奏!这是零容忍,对方不给我活路,我能饶恕他吗?”
罗肯表态道:“老大,我去收拾他,叫他难堪!”
林利仔苦涩道:“关键是对手是谁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叫你来,就是想办法找到对手,我倒要看看,跟我作对的人是谁?”
罗肯说:“这种事情,要查起来也不容易,而且又费时费力费神,你平时得罪过什么人?要好好回忆一下,这样才有目标,目标确定后才好下手。”
罗肯说得没错,如果像无头的苍蝇到处去找,到猴年马月才能找到对手?
林利仔苦不堪言说:“我也不知道得罪过什么人?夷州回来的路上,我也一直要想,谁会这样对待我?可就是找不到一个人能解释的过去。你帮我想想,谁会在我背后下毒手?”
罗肯帮助分析道:“你要看看,你提拔当副市长,谁最不愿意看过这个结果而眼红?还有,会不会是我们局里的人,对你意见最大的人是谁?你也要认真地回忆一下。”
林利仔说:“你也帮我想想,我到底得罪了谁?”
罗肯说:“我认为,在工作上,你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我市的教育工作走在夷州市的前列,包括你的为人处事,那是无可非议,怎么还会有人告你?那不是诬陷吗?我看,肯定有人得了红眼病,阻止你提拔,不想让你的日子好过。”
最后这句话点醒了林利仔,林利仔倒吸了一口冷气:是啊!一定是有人看不得自己好,千方百计阻止自己提拔,可目前没几个人知道自己在活动关系,难道自己去找关系活动的消息走漏了风声?
林利仔像是自言自语道:“我找关系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怎么会正好这个时候告我?时间把得这么准!”
罗肯干脆道:“那就从这几个人身上找,看谁的可能性最大!”
从夷州回来的时候,所有知道林利仔去找关系走后门的人都被林利仔过滤了一遍,林利仔始终认为,这几个人都是自己的肝胆朋友,不可能在自己背后捅刀子。
林利仔重新再过滤着,想着想着,猛然!自己的冷汗直冒,难道是他!我的天啊!果真是他,自己这么多年把他当成知己,很多事情他都知道,怪不得,他一告,就告一个准!
林利仔不敢想下去,对罗肯就是一通训:“没用的东西!叫你帮我找,你跟一根木头桩子似的就是找不到,我养着你干什么用?老子把你放到乡下去当门卫。”
罗肯吓得不轻,说实话,在局里面,林利仔的话那可是一言九鼎,不要说是叫罗肯到农村的学校当门卫,就是直接把他开除,也不是问题,只要给他随便安个罪名就行。
罗肯马上跪了下来,自己好不容易从乡下学校调到城关,又从城关学校调到局办公室,再通过关系和自身努力,才有了今天的位置,就这么几个工作上的变动,也用尽了罗肯精力,才有了今天,如果因为这件事,而把这么好的位置给弄丢了,自己做了个冤大头!
当然,罗肯能当上办公室主任,林利仔起到关键性作用。
想当初,罗肯师专毕业后,分配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偏远山村执教,一呆就是十年。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说不定他就在这个乡村学校执教下去,可他却找了一个年轻的女村干部为妻,两个相爱相守,来年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刚开始,小日子过得也很安稳,罗肯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可自从老婆从村干部考干进乡成为一名国家干部,工作干劲很大,没过几年,她又成了乡里一名领导,再后来她调到了城里,当上土地局的副局长。
罗肯却依旧在村里教书,面临着孩子进城就读问题,眼看着老婆一走走高升,罗肯坐不住了。
另外还有一个特殊的情况,罗肯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说他的老婆在外面有个相好,而且还是一个单位的领导,这把他彻底击醒!
要想从乡村小学调往城关,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那比登天还难!全市上千名的教师,谁不想往城里挤?不过,罗肯虽然没有关系,但他有灵活的脑子和勤快的双手,为了能调进城关,他动了不少的脑筋,采取了两步走的办法:首先,把自己形象树起来,在教学中,他努力把自己的学生成绩搞上去,尽量多地输送他们进重点中学。同时,利用业余时间,钻研教学理论,写论文发表,还出版作品,让教育系统的教职员工都知道自己。第二,先找到乡里的领导,先从村校调到乡里的中心校,再从乡中心校调回城关相对来讲会容易一些。
当然,没有充分的理由,就凭着罗肯平白无故找乡里的领导要求调到乡中心校,乡领导肯定不会答应的。罗肯想通过老婆,叫她出面帮忙说情,可她又是个死脑筋,也不知道是故意不让他进城,还是有别的原因,她死活不帮这个忙!
罗肯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
那天,罗肯手里提着两头自养土鸡,战战兢兢地来到乡分管教育的副乡长家,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一遍,可当场被陈副乡长顶了回来。
陈副乡长说:“大家都想往中心校挤,村里的孩子谁负责?”
罗肯说:“我跟家属分居两地,不利于家庭和睦。”
陈副乡长轻蔑道:“是吗?听说你老婆可不得了,从一个村姑搞到副局长,我就纳闷了,她靠什么上位的,不会真跟传说的那样,靠出卖色相上位的吧?”
虽然陈副乡长这么羞辱自己的老婆,但现在有事求于他,不便对他发脾气,罗肯忍气吞声。
罗肯说:“那都是谣传,你不要相信。”
陈副乡长说:“这件事没得商量,除非你有充分的理由,否则,休想回到中心校。”
罗肯说:“我的孩子要进中心校读书,老婆没时间管,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