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凿岗收徒弟这件事,石二是有些不依不饶,他认为凿岗不讲义气,而且认为说话不算话,将屋门一摔,出去了,临走还扔下了一句话:“凿岗铁匠,记住,从今以后,我石二不登你的门。”
麻姑连忙追了出去,“老二,你站住,你大哥就是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还和他一般见识呢,什么事都有嫂子担着呢。”
石二就是这样,不追他,也许在外面撒泡尿就回来了,麻姑一去追他反到走得更欢。
凿岗没有理会石二,心道:“他说不来,我还不愿意让他来呢,嫌他在这儿碍事。”抄起锤子来继续敲打放在镇子的铁丕。
也是和那石二生了点闲气,光顾着用锤子砸铁了,没有看到对面已经换人了。两个人叮叮当当的打着打着,觉得麻姑今天的用力大了些,便说道;“你是怎么搞的,使这么大的劲,咱俩能配合到一起去吗?”
“抱歉啊,师傅,再来我小点劲。”
凿岗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原来对面打下锤的人不是麻姑,而是刚刚来的小伙,笑了,“是你啊,以前在家干过铁匠这行吗?”
小伙说;“没有,到您这来还是第一次摸锤把子呢。”
凿岗放下了锤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蚩尤。”
“什么?你叫蚩尤,怎么叫这么个难看的名字。”凿岗听到小伙的名字,乐了,这里边也有原因,蚩尤就是丑八怪的意思。
“今年多大了?”凿岗开始认真的看这个徒弟了,
蚩尤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大熊虽然也可以交流,但不会说几年几月啊,在熊的社会里也许根本就没有年历表。
但蚩尤可以算出华英今年是十七岁,便说道:“我今年十七岁了。”
“十七岁就能打这么好的锤,将来能成一个好铁匠。”按说这凿岗可是很少夸人的,
刚刚进来的麻姑听到凿岗夸这个蚩尤,心中想:“看来凿岗是喜欢他了。”于是便认真的打量起蚩尤来,做妈妈的,就是不一样,只要见到有好的小伙,总是考虑到与女儿是否般配。
凿岗说;“她妈你别在这儿傻的呵的站着,有蚩尤来了,这屋子里边的事情就不用你了,快去下边的村子里通知一下,各家都不用做晚饭了,来咱家吃,我凿岗今天收徒弟,吃喜酒。”
麻姑是最听话的老婆,见凿岗有吩咐,便答应着出去了。
不用找,寨子里的人都来找他们来了。这铁匠铺是建在官道旁的小山坡,向南面逐渐的是个下坡地,真正的寨子在那里。麻姑刚刚走到寨子口,石二等人已经从村子里面出来了。
这些人都有点气冲冲的,行走的速度很快,走在最前面的当然是老阿婆,四年过去了,这老太太仍然那样风风火火的性格。
见到麻姑便说道;“麻姑你先回去,咱们有话说。”
麻姑说凿岗让我请寨子里的乡亲们晚来我家吃酒席。
老阿婆说;“你先回去吧,今天的酒席能不能吃得还两说着呢。”那态度是极其生硬,这些人都恶眉瞪眼的看着麻姑,好像一下子,大家就变成了仇人一般。
只有石坎小声说了句,您先回吧,大家就是想和我叔说说话。
到了铁匠铺外面,那老阿婆站住了,向着铁匠铺子门里喊了起来:“我说那凿岗铁匠,你出来下,咱们外面说话。”
那门是敞开着的,凿岗从里面走出来,说道:“老阿婆,你又有什么事?”
老阿婆说:“有事。还是石坎的事,他爸爸为了华英死了,还是被你给打死的,你承认不?”
凿岗说:“这个我承认,你想怎么样?”
老阿婆又说道:“在石土咽气的时候,是不是你亲口答应他,要让石坎和华英结婚?”
凿岗说:“没错,这个也是我亲口答应的,那又怎样?”
“怎样,又怎样,你说的话做到了吗?”老阿婆指着凿岗的鼻子说着,而且一下一下的真的往鼻子戳,估计不是凿岗一再向后退的话,那手指非戳破了他的鼻梁不可。
凿岗不断的向后退却,他向退一步,老阿婆向前进一步,咄咄逼人。
凿岗后面就是门了,而且脚跟绊到门槛,幸好让身后的蚩尤给抱住,若不然这一跤摔得轻不了。
凿岗不善言词,那老阿婆又是长辈,动手是不可能的,说又说不过人家,凿岗几乎都崩溃了。
他举起双手来说道;“老阿婆,你到底是想要我怎样,说话。”
“我要你怎样,我要你话不食言,兑现!原来咋说的现在就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