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英又去酒窖里取来一坛子酒。
凿岗说:“这回你喝吧,把坛子喝,我看你能不能一口气喝下去?”
这一坛蚩尤直接打开了酒塞儿,一仰脸自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喝着喝着,又将一只脚踏在椅子,继续咕嘟咕嘟的直到一坛子绿蚁新醅酒全都干掉了,这才放下酒坛子,说了声:“痛快!”坐下了。
麻姑看着蚩尤的样子,有些反感的皱起眉头。华英也是有些无奈放下了碗筷,只有玄女欢快的叫着:“好玩”“华英。”
“哎,爸爸,您叫我什么事?”华英见到蚩尤这个样子有些不知所措,听到爸爸叫自己正想听听爹的吩咐,
“玄女。”
“哎。”玄女看着蚩尤这个喝酒的样子觉得很有意思,虽然答应着,却是没有转头。
“去和你姐姐到窖里再拿出两坛子来。”这一次声音很大,怕玄女听不到,
麻姑说:“一坛子一坛子的取不行啊,干嘛一下子取两坛子?”
“不行,就取来两坛子,这样喝酒才痛快。”凿岗的舌头有些不灵活,怕小姐俩不执行命令,又说了一遍,“我叫你们俩去取酒,为什么不动窝?”
华英和玄女可是从来都没有违抗过爸爸的命令,只好又取来两坛子酒,放到饭桌,说道:“爸,你还是别喝了。都喝了一大坛子了。”
凿岗说:“我不喝,让蚩尤喝,蚩尤你喝,就像刚才那样,一坛子,一坛子的喝,有男子汉的气派,我愿意看。”说完双手合在脑后,仰在靠背,开始当观众。
蚩尤说:“师傅你不喝了?”
凿岗说;“师傅喝不下了,你喝吧,能喝多少就喝多少。”
蚩尤说:“那我可是喝了。”他眼睛没有离开师傅那张大红脸,心里总是有点怕师傅是在说反话。
凿岗说;“你就大胆的喝,师傅就喜欢你这样的豪爽汉子。喝,使劲的喝。”
蚩尤的两只眼睛放出光芒来,腾的站了起,又将一只脚踏在椅子,麻姑嗤了嗤鼻子,华英皱了皱眉头,只有玄女一脸的开心和好奇。
蚩尤呢,又高高的举起了酒坛子,然后将坛子嘴倒过来往嘴里灌。只听到咕嘟咕嘟的一阵声响,那坛子放下来就是空的了。
华英刚想说:“吃饭吧。”
没想到蚩尤又抄起一个酒坛子来,照原样又咕嘟起来,片刻工夫,这坛酒又被他给喝干了。蚩尤放下最后那个空坛子,叭噔下又坐下了。用手抹了下嘴巴,吧达了两下,那样子,好像还有些没尽兴。
凿岗又发话了:“华英,玄女,你们再去取,再拿四坛子来。”
小姐俩出去了,回来时抱着三坛子酒,放到桌子,华英说:“这下窖里面的酒都在这儿了。你就喝吧。”
蚩尤去看凿岗。
凿岗说;“继续啊,喝,都喝了了那才好呢,别看她们,你就喝,我高兴。”
蚩尤再看华英,那华英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揉了揉额头,心里话,师傅高兴就行,我管你?于是便装作没看见,腾的站了起来,脚又踏在了椅子,抄起酒坛子,外甥打灯笼照舅,
麻姑冲丈夫说道:“你把他给灌坏了,。”
凿岗得意的说道;“拉倒吧,就他这样,你没看到他的脸是越喝越白么,白就没事。”
蚩尤心里话,有师傅仗腰眼子,怕啥,喝呗,咕嘟咕嘟,这六坛子酒也喝下去了。
凿岗站了起来,一下抱住了蚩尤大声叫道:“儿子啊,你喝了十一坛子酒啊,打炮了,真的打炮了,我要告诉铁匠铺寨子的所有人,我凿岗的徒弟,也是我凿岗的女婿,还是我凿岗的儿子,一口气喝下六坛子的新醅酒!”
凿岗也是头一次喝了六坛子酒,所以兴奋得有些抓狂。
再说这蚩尤被凿岗抱着一摇晃,就觉得腑内,是四海翻腾,五洲激荡,一股浊流涌将来,便要挣脱凿岗的搂抱,但那凿岗的力气该有多大,蚩尤的酒劲发作,手的劲使不出来,浊物已经涌到口中,不能说话,干着急挣不出来。
华英看到蚩尤一个劲的端膀子,腮帮子像个吹鼓手一样的鼓了起来,知他是想吐,却又被爸爸抱着不放手,便前掰开凿岗的手说道:“您还抱着呢,没看他都要哕出来了。”
“哦!”凿岗忙放开手。
这时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大声说道:“谁呀,能喝六坛子老酒?”
蚩尤就急速的往外跑,推开房门便哗的一声,将这六坛子新醅老酒,一骨脑的喷出。那酒水像一条白练一般,正好打在来人的脸。
来人当即仰面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