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陈清河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便回到卫城军去报道了,毕竟现在家里缺钱,早回去一天,多以一天的俸禄。
“老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以为你还要在家里休息几天呢!”
陈清河的好友吴兵迎面走来,穿着一身铠甲,横挎着一把钢刀,虎背熊腰的,络腮胡,比陈清河更像是个军武中人。
吴兵过来,直接揽过陈清河的肩膀,还拍了拍陈清河的胸口,想要试试陈清河的身体状况,发现没什么问题,才说道:“看样子恢复的还不错。”
“我走的这几天,我的那些小混账们,没有给你惹麻烦吧?”陈清河回答,虽然自己走的时候交代过了,但是谁知道这些**们会不会趁他不在的时候搞点什么乌烟瘴气的东西。
吴兵的神情明显一滞,立马恢复过来,说道:“哎呀,你大难不死,说这些干什么,走,兄弟给你庆祝庆祝,咱们哥俩可得好好喝一杯!”
“等等!”陈清河一下子推开了吴兵的胳膊,说道:“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吴兵是个粗人,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说道:“算了,我就知道瞒不住你,我就跟你说实话吧。”
“你被抓了之后,你手底下那几个小旗官,有三个直接就叛变了,投到其他总旗官的麾下,等到你得罪了伯爵李代沫的消息传来,留在你手底下的就只剩下你一路带起来的王海了,其他人全都跑了。”
吴兵说完,看都不敢看陈清河的脸,他知道自己这个老兄弟是个要脸面的人,现在手底下的人都跑完了,脸上肯定挂不住。
但是军伍中就是这个样子,实力为尊,你要是没有本事,自然是管不住自己的属下的。
吴兵五大三粗的,此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陈清河的脸色,莫名的有些像熊二一样傻憨憨的。
陈清河的脸色铁青,牙冠松了又咬,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知道自己落难之后,有些心思活络的人,肯定是要搞些小动作的,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竟然走的只剩下一个小旗官了。
“老陈啊,没事,既然你回来了,总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吴兵还劝解说道:“反正现在也没有战事,军中升职又难,只要你不犯错,你这个总旗官总还是当的平稳的,慢慢再去培植心腹就好了。”
“好,我知道。”陈清玄回答。
吴兵道:“好了,咱们哥俩去喝一杯,一醉解千愁,没有什么东西是酒解决不了的。”
“不了,我要先回我的营地看看,虽然只剩下一个小旗官了,我总要让他们知道我回来了才可以!”陈清河目光坚毅的说道。
吴兵却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在这是何必呢,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你的笑话,你又何苦送上门去?”
“我必须去!”陈清河说道:“我要是不去,被嘲笑的就是我的手下了,我这个当老大的不出面顶着,难道要让他们替我受辱吗?”
吴兵知道自己劝不动自己的老朋友,说道:“行,你等我召集人马,我给你撑腰。”
“不必了,这件事必须我自己来解决。”陈清河抱拳拱手,谢过了吴兵的好意,一个人转身离开。
虽然此刻的陈清河形单影只,但是在吴兵的心中,反而更加高大了几分。
……
每个总旗官的手底下,都有六到十个小旗官不等,看个人实力跟个人魅力,每个总旗官又都有一块营地,总旗官手底下所有人,都在这里扎营。
日常巡逻守备,也是将安排发放到总旗官手上,再由总旗官派发到小旗官,层层传递下去。
陈清河来到自己的营地,他原本以为自己的营地外面,应该会比较荒凉,没有人值守,但是靠近却发现,在营门口值守的两个兵卒,站的笔直,昂着下巴,竟然比平时还要英武一些。
“陈总旗!”两个兵卒见到陈清河之后,面上一喜,尽自己最大的声音喊道。
“很好!”陈清河顿时心潮澎湃,没想到自己的这个营地还没破败到没眼看的地步,虽然只剩下一个小旗官,但是明显治理的很不错。
营里面的人听到了喊声,全都涌了出来,为首的就是忠心耿耿的王海,见到陈清河之后,直接单膝下跪,大喊道:“恭迎陈总旗回营!”
“恭迎陈总旗回营!”王海身后的十几个兵卒,也跟着单膝下跪喊道。
陈清河赶忙扶起了王海,让兵卒们起来,他此刻深受感动,说道:“王海啊,见到你,我此刻真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
“总旗什么都不用心,王海心里明白!”王海说道:“我手下的二十人,全部都在,也誓与总旗共存亡,不做那叛变的小人!”
“誓与总旗共存亡!”兵卒们也跟着呼和。
“好!好!好!”
陈清河激动万分,能够有一个这样的下属,也算自己没白活,说道:“我一定不会亏待大家的!”
“总旗您放心,只要有您在,我们就一定能够东山再起,虽然在只有我们一个小旗,但是很快就会有人回来的!”王海说道。
“说什么天方夜谭呢!?”
一个嗤笑中带着嘲讽的声音传来,就看到他靠在营门口,戏谑的说道:“陈清河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回来?回来给你们烧纸吗!?”
“沈方平,你胡说道什么!”王海顿时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枉总旗还对你那么好,你半夜睡觉不怕鬼敲门吗!?”
“呵呵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沈方平眼角有疤,让他一直眼睛看起来像是三角眼,非常阴鸷,说道:“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为了我手下的兄弟想想,你这样跟着陈清河一起进棺材,才是害了他们!”
“你放屁!”王海呸了一声,说道:“你做小人,还做出道理来了!我看你早晚不得好死。”
“能不能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过的痛快!”沈方平说着,拿出一定十两的银子来,说道:“看到了吗,我归顺之后,每个兄弟都有一定银子,你们有吗?你问问他陈清河拿的出来吗?”
陈清河的脸色异常的难看,他当然是拿不出来的,他现在兜比脸还干净。
“这种脏钱,给我们也不会要!”王海说道。
“哈哈哈,这种酸话你们也说的出来。”沈方平无所谓的说道:“谁穷谁知道,我告诉你们,陈清河现在比你们更穷,要账都要到家里去了你们不知道吗,跟着他你们都只能吃糠咽菜,等死吧你们就!”
“是吗?”
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道:
“我们家什么时候这么穷了,我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