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祥叔又倒回来,顾鸢问:“怎么了?”
祥叔思虑着说:“去年和前年,顾小姐身边都有迟先生陪伴,但今年没有迟先生,夫人若是问起,我应该怎么说?”
祥叔是故意这么问的,他想探一探顾鸢的想法,是不是两人真的就完全没有回转的余地。
难得听到祥叔在自己面前提起迟聿的名字,顾鸢有些意外:“这是小事,若是她真的问起,祥叔你就说我们分手了,这件事没什么好避讳的。”
祥叔一听,凝了凝神:“顾小姐你和迟先生…”
话语立马顿了一顿,祥叔看着顾鸢,想了一些话,对顾鸢语重心长道:“有些话顾小姐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想提一句,迟先生是值得的,至少对顾小姐来说,是值得的,他是个好人。”
那句‘他是个好人’,一下就把顾鸢逗笑了。
不是嘲笑,是她的全部心情都乐了。
顾鸢脸上带着笑意:“祥叔,这个世界上的好人可多了去,而且,我也从来没有说过迟聿是坏人啊。”
祥叔一听,哈哈的笑:“瞧我这嘴,都说些什么话,真是人越老说话越糊涂了。”
这种气氛还是很难得的。
顾鸢主动提起:“祥叔,那晚迟聿来顾公馆,你是不是出去见了他。”
这事祥叔从没主动提起,还是第二天早上,姆妈问怎么少了那么多饼干,是不是有哪个佣人偷吃了,佣人全被吓的不敢吭声。
祥叔走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就说了原因:“昨晚我装了一袋,拿给迟先生了,你别在顾小姐面前说,顾小姐会不高兴。”
姆妈用那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骂咧:“知道顾小姐不高兴你还送,不过你说是送给迟先生的,我愿意帮你保密,因为迟先生人很好。”
两人‘沆瀣一气’,当真没在顾鸢面前提这事。
殊不知,顾鸢已经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此刻顾鸢问起,祥叔愣了一愣,心里想的是,姆妈肯定嘴巴没把门。
刚愤懑的这么想着,就听到顾鸢说:“是我不小心听到的,那天你和姆妈说保密的时候,我就在楼梯口。”
祥叔:“……”
“顾小姐,那晚我是给迟先生送了一袋饼干,刚才我说迟先生是好人,是真的在夸他,迟先生他真的很好,也可怜……”
祥叔说着便叹了声气。
顾鸢笑问:“他有名有利,还是大明星,有什么好可怜。”
“拍戏可怜啊,工作那么努力。”祥叔同顾鸢仔细叙说那晚看到的:“我把饼干递给迟聿,看到他那双手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口,他说是拍戏擦伤的,我还想着拍什么戏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他呀,估计没跟我说实话呢,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伤,我还……”
顾鸢觉得自己耳鸣了那么几秒,至于祥叔后面说的那些话,她听不见了。
目送祥叔去忙碌的背影,顾鸢沉默着。
迟聿手上的伤,或许……不是或许,他手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拍戏擦伤的。
而是进警署里和文博打架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