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长长的舌头，将嘴巴周围的血迹舔干净，小丑嘿嘿笑着，可发出的声音却好似哭声。

接着他身体开始扭动，做出一顿一顿的夸张式后仰，像是下腰一样，带着诡异笑容的脸，出现在了两腿间。

“咻！”

只听他吹了个口哨，随后那十几柄飞刀脱手而出，朝着陈阳直飞而去。

“玩真的！”

因为上一层猪头男的劈砍，原本电梯门正对的栅栏，是由横纵交错的钢条组成，或许可以阻遏一部分飞刀，但此时横钢条全部掉落在地，陈阳在电梯中躲避的空间，极其有限，成了活生生的靶子。

那一瞬间的来袭，陈阳思考的时间极为短暂，他知道仅凭自己手中的钢条乱挥，根本不可能尽数阻挡飞刀。

于是他果断地舍弃了钢条，选择快速的蹲下，将身体尽可能的蜷缩，然后用手保护住身体的要害，尤其是头部的位置。

“砰砰砰！”

一把把飞刀依次出手，每一把都准确的穿过了钢栅栏，精准的找到了陈阳的位置。

“啊！”

大声的吼叫，陈阳给自己壮胆。

当然，并非所有的飞刀都击中的他，那些没有命中飞刀，竟全部穿透了电梯的钢板，整个刀身都没入其中，只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至于命中陈阳手臂和躯干的飞刀，却令他觉得十分诡异。

明明能清晰的感知到被击中，但无论是手臂还是躯干上，都没有丝毫的痛觉传来。

甚至连伤口处都没有流血，只觉得起初有些酸麻，接着便是精神上的亢奋，最后竟觉得十分舒爽，恨不得再被刺中几下。

“你刀上涂了什么·····啊···”

将深扎在手臂上的飞刀拔出，陈阳似乎已经压抑不住兴奋的快感，显示一阵低吟，随后用力的使脖颈后仰，让整个身体舒展开来，最后那种舒爽从头顶蔓延至全身，令他直翻白眼。

他似乎能清楚的感觉到，体内血液的流动，大脑极致的运转，周围的一切，连同他自己都开始漂浮，眼前还不断有五颜六色的光芒，不停闪耀。

“请你吃的糖。”

小丑晃了晃手中的刀，将一粒蓝色的糖果捏成粉末，只见他抬起小臂以浮夸的姿势，将糖粉搓撒在了刀身上。

“麻木，沮丧，兴奋，快乐，畅快，顺便说一句，它还有剧毒哦！”

小丑说着竟然落下了泪水，好似十分不舍的样子，小拇指借助滑落的泪水，然后将其轻轻的弹在了刀身之上。

“但是……我爱它。”

他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声叫着，额头和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脸上的白色粉底，也因为他浮夸的动作，簌簌的抖落。

“去你妈的，闸种！”

尽管嘴上辱骂，可来自身体的本能畅快，还是让他将舒展成一张弓。

试图维系自己仅存的理智，他并不想屈服于药物的效果，即便目前为止这种极致的舒爽，并没有带来任何身体上的不适，同时对方所说的毒性也没有显现。

“我不喜欢你这种客人！”

小丑铁青着脸，一步步靠近了钢笼。

他蹲了下来，将左手穿过栅栏，像个撒泼的女人一样不停地挥舞。

“滚……开！”

双腿在地上摩擦，陈阳拼命地往后缩，他搞不清对方的意图，也并不想让对方再次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怒吼道。

“你不想吃糖？”

将撒满蓝色粉末的刀身横放，小丑的两只眼睛左右摆动，最后好像斗鸡眼一样，聚焦在微微凸起的蓝色粉末堆积的小凸起上。

盯着看了一会儿，他咧嘴一笑后，轻轻一吹。

蓝色的粉末，随之飘入了钢笼内。

此时，在陈阳的眼中，那些飞舞在空中的蓝色粉末，化作了一个个巨大的七色光团，而那光团之中好似孕育着一个生命。

陈阳能够清晰的透过它的外壳，看到里面住着一个个身姿婀娜的美人，她们姿态各异，却又近乎极致的展现着身躯的美丽。

诱惑，吸引，于耳边的浅唱低吟，呢喃细语中的字字句句，都恰好撩拨着心头最痒的情绪。

无法抗拒！

迷茫的双眼，满是光华，陈阳已经彻底沦为了欲望的工具。

伸出双手，张开双臂，几乎霸道的想要将那些‘美人’，拥入怀中，他表现的有些迫不及待。

即便左臂因酸麻失去了知觉，导致无法完全支撑起身体而跌倒，却仍旧不顾一切的索取。

“我为你喝彩！我为你欢呼！”

小丑见此大声的呼喊起来，他的兴致也似乎因此而再度高昂，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精彩，完美！”

或许是觉得不够过瘾，他再次拿出一粒蓝色的糖果，将其捏成粉末后，直接洒向了陈阳。

陈阳也用贪婪的表现回应着，疯狂的挥舞双手，他甚至举起了掉落在身边的刀，在品尝到一口舒爽之后，就将刀插入了大腿，又或者伸长舌头，去舔食掉落在地上的晶莹，陷入异常的疯狂。

两人在那一刻，都陷入了各自极致的欢愉中。

钢笼外的小丑，此刻更像是一位观众，看着笼里的陈阳，以竭尽全力的姿态，为了获取而近乎癫狂的表演。

钢笼里的陈阳，反而像是一位可怜的小丑，他滑稽的讨好着，以博得赞美和奖励，只为品尝来自精神深处的快意。

角色在那一刻陡然调换，又或者本来就是这样。

“我···好羡慕你啊！”

小丑哈哈的大笑起来，当他看到陈阳像一条疯狗一样，在钢笼里来回打转，突然陷入了情绪失控。

“你···停下，快停下！我不准你这么快乐！”

他用力的摇晃着钢笼，大声的喝止道。

可钢笼里的陈阳根本听不到，或者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这不由的令他极为愤怒。

“是我的，都是我的！”

他从口袋里再次拿出了一粒糖果，扬起头连同外面的塑料包装一起，整颗吞咽下去。

但他似乎仍旧觉得不够过瘾，举起手中的刀，一刀刀的划在胸前，用力而迅猛。

鲜血喷溅，落在了陈阳和他的脸上，在彼此迷茫的对视之后，两人同时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