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寨主面色略有些沉重：“小不点是山下的孩子，丫头有时间了就会下去看看。”

说了一两句，并没细说。

封昊是个有眼力见的，心猜这里面怕是发生了不好的事。

低头往嘴里扒饭时看了眼对面的封聿，后者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

饭后，封聿跟尚寨主在前院的院子里浅聊了会才回后院。

还没进门，就看见封昊老神在在地躺在屋里的长条竹椅上，旁边摆着四四方方的小木桌，桌上是一台很老式的收音机，放着小曲儿，封昊悠闲地晃着二郎腿，时不时跟着调子哼两声。

封聿驻足在门口，他虽不懂戏曲，但曲里面的字却听得清清楚楚。

—芙蓉面眉入远山秀

—杏核眼儿灵性儿透

—她的鼻梁骨儿高

—镶嵌着樱桃小口儿

—牙似玉唇如珠她不薄又不厚

……

鬼使神差的，他脑子里随之浮现的画面越像尚理。

封聿微微凝眉，直接走过去，关了音乐。

悠扬的调子骤然停止。

封昊睁开眼，放下腿：“哥，你关我曲干嘛。”

“太吵。”封聿转身往屋内的书案走去。

“哥，你也太没情趣了。”封昊跟过去：“这尚小姐你不喜欢，曲里的小美人也不爱，到底要什么样的美人才能让你动凡心啊？”

封聿睇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很闲？”

“闲啊。”封聿随手从桌上拿了张纸折飞机：“自从来了寨子里，我闲得快发霉了。”

他现在都开始听曲儿了。

嗯……还挺有意思……

他终于理解为什么以前他爷爷喜欢跟一堆老头子听曲儿。

因为……真的太他妈有意思了！！！

他手里的纸飞机刚折了一半，封聿一眼扫过来，伸手抢走。

“不是，哥，不让我听曲就算了，连我的纸飞机你也要抢？”

封聿：“这是我的纸。”

封昊：“……”一张纸而已，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平时你随手送出去一架空中巴士A380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封聿慢条斯理地将纸摊开，压在一摞纸下，走去倒水：“明天你去打听打听三年前尚小姐的事，动静别太大。”

“哥，你是不是也好奇那个孩子？”封昊来了兴趣，屁颠屁颠地在后面跟着：“要我说，这个尚小姐还真不简单，年纪不大，身上发生的事儿倒挺多，还挺神秘的。”

他把脸凑过去：“哥，你对她就没有一点感觉？”

封聿捏着杯子的手干净修长，声音里压着冷调的磁：“要你管？”

封昊：“……”

他该考虑考虑给他亲爱的大哥修座庙了。

“咩咩咩～”

门口，蹿进来一个白团团，封昊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个什么东西，白团团跑到封聿跟前，小腿不很利索地一蹬一跳的，欢泼得不行。

门口和尚抓着奶壶跑过来：“尚玉，出来，跟我回去。”

尚玉腿还没好全，和尚就怕它又把腿跑坏了。

小畜生尚玉就不，就是要扒封聿的腿撒泼：“咩咩咩～”

和尚走进来，他还不知道尚理让人改口喊封聿姑爷的事：“封三少爷，不好意思，这只小畜生太调皮了，我现在就把它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