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风带来稍许凉意,尚理脸颊上的发丝被吹地一动一动,还有身上单薄的衣料。
封聿视线落在她单薄的肩上,顿了顿,摊开手臂上的外套,给尚理披上。
尚理这才注意到封聿带了件外套过来,是她自己的。
“我不穿。”尚理往后倒开,躲开了封聿给她披过来的外套。
“尚老说你身体不能着凉。”封聿声音很淡。
又是尚老。
尚理哼了哼,呛他:“你这么听话,我爷爷还说让你娶我你怎么就不听?”
封聿没和她在这个问题上饶,长臂一伸,衣服盖在尚理身上,“听话,先把衣服穿上。”
语气里有些不易察觉的责备和不满。
尚理从椅子上跳下去,就住衣角从身上拽下来,直接甩竹椅上。
哗——
力道还不小。
周围人的目光被吸引了过来,看到尚理一副要干架的气势,心里咯噔了一声。
一个个鼻观眼眼观心,缩起脖子当鹌鹑(ān )。
“唉,没看见小姐心情不好,你现在过去找揍啊!”
冬菇拉住欲向前“劝架”的凤凰。
凤凰看看尚理又看看封聿,眼睛都晕了:“这姑爷看起来老实巴交,跟书呆子一样,小姐一拳头下去,那不被揍成呆成木鱼啊。”
冬菇一言难尽:“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去准备药吧。”
尚理慢慢抬起下巴,唇角扯出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一声哼笑从唇缝挤出来:“老娘活了二十一年,从来只有别人听我的。”
声音不大,却恰好落进每一个人耳中,古铭烈和他小弟遁声望去,看见剑拔弩张的战场。
冰火两重天。
封聿敛淡的表情中对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不解,目光平静地看着尚理,想透过那双眼睛看清什么。
“以前是看你长得俊的份上,你对我不咸不淡的态度我还能忍忍,可怎么说我也是尚都寨的小姐,凭什么手气,不周山金山银库摆出去,世间千千万万的男人不上赶着给我挑给我选?”
“我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山外总有比你好的,真以为我只喜欢你啊。”
尚理扫了眼封聿,目不斜视地往古铭烈那边走去,擦肩时,手腕被封聿握住。
“尚理。”
封聿低眼看她,神色霜冷,眸沉如墨。
他的掌心有点凉,却能暖进尚理心窝。
“生气了?”他沉声。
尚理抿唇,尽量维持着脸上冷漠的表情,心里已经连古家埋哪都想好了。
妈的,全埋狗肚子里。
尚理的手腕很细,封聿估计估计她两条手腕能被他一手握,指腹在尚理手腕的嫩肤上蹭了下:“如果是因为下午的事,我……”
“不是。”尚理挣开,声音冰冷:“我耐心有限,不想玩了。”
“把我当傻子溜很好玩是不是?你也不看看自己在哪。”尚理声音沉了下去,危险的气息在她身上蔓延:“上一个敢这么戏弄我的人已经被我抽断了腿。”
尚理走到古铭烈那边,笑眯眯的:“想活命?”
古铭烈点头:“想。”
“那行。”尚理抬起手,指向封聿:“那个男人得罪了我,你说我应该怎么办,回答得我满意了,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