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理挣了两下,没挣脱:“三哥,再不洗水就要凉了,这些药我弄了好久,就这样倒了也太可惜了。”
封聿微顿,手心力道松懈。
尚理又试着挣了下,手抽出来了。
她低头,动作十分自然地抓着封聿一只脚,帮他脱鞋脱袜,微凉的手指碰到封聿脚的一瞬间,两个人都怔了瞬。
—
屋内的空气安静的一塌糊涂,一切都显得温馨而宁静。
昏黄的光晕下,尚理低垂下头,鸦羽般的长睫在她瓷白的脸上投下大片阴影,纤细柔软的手浸入水中,手法娴熟地给封聿做脚底按摩,认真而专注,不时张嘴问两句。
“三哥,这个力道行不行?”
“这样呢?”
她没抬头,眉梢却染着笑。
封聿配合应两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光暗沉,下颚弧度也紧绷着。
因为要低头,长发被尚理挽起,后脑的发丝松松垮垮地随意垂落在她后颈上,能乱人的眼……
也能深乱人心。
脚上被一双小巧的手反复按压,密密麻麻的舒适感从他脚底蹿进心头,封聿心脏被狠狠冲击着。
按摩完,尚理用干毛巾给封聿擦脚,套上她自己粉色的脱鞋。
封聿的脚很长,粉色脱鞋套在他脚上显得十分娇小滑稽。
“三哥,舒服吧,我的手艺是给我爷爷按摩练出来的。”
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天天给你洗脚,这一句话她没说出来,等他答应还不如自己端着水去找他。
“谢谢。”封聿点了下头。
尚理笑弯了眼睛,两只脚擦完,准备把水端出去倒了。
被封聿拦住:“我来。”
尚理没争。
歪着脖子看封聿将脸盆的水倒进脚盆,最后端着一大盆水出去。
伸出白嫩的手心,看了片刻,脸上溢出甜蜜的笑。
她没羞没躁地想,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
在梁妈丈夫没去世前,夫妻两经常互相给对方洗脚,脸上甜蜜的笑挡都挡不住,那时候尚理就想,等她以后有丈夫了,也要给他洗脚。
—
封聿第二天早上就走了,尚理知道李大个子他媳妇醒了后肯定要闹腾,就没跟着一起回去。
今天天气好,尚寨主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条棍儿,在为他嫁孙女计划指点“江山”。
“对对对,书也全搬过去,就放在小姐隔壁房间。”
“木头,等他们搬完,先从封聿这边的屋顶开始拆。”
“都跟上跟上,动作都麻溜点。”
旁边,封昊抱着自己一袋衣服,看着封聿屋里的东西,跟蚂蚁搬家似的,一件一件地排成长条,从他屋里出来,往尚理的东院搬,几十号人,一人搬一点,偌大的屋子瞬间就空了。
封昊:就很夸张。
反观他的屋,门前冷落鞍马稀。
“寨主,你们把屋顶掀了,那我住哪?”
尚寨主安慰地拍了拍封昊的肩:“楼上不能住,楼下的房间还能住人,你就住我隔壁的屋吧。”
“我想和我哥住。”
“……”
尚寨主杀气腾腾的眼神立马咻咻咻——
挡我嫁孙女者,抽无赦!
封昊立马笑着打哈哈:“寨主,开玩笑开玩笑,就是我哥要是问起来怎么办?”
尚寨主都想好了,他老神在在:“前两天下雨,你那屋不是漏水?趁最近天气好,我这房子是该修修了,楼下就一屋,给你住,丫头东院还有房间,让你哥住过去。”
封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