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封聿清隽的眉宇微凛,走过去,拎小鸡仔似的,单手拎住令令的后衣领,提溜提开。
淡声:“去打盆水来。”
“哦。”令令将被封聿拖到后面的衣领纠正回来,噔噔噔跑出去打水。
看上去很正常的举动,尚理没多想,毕竟封聿对东院不熟,不知道打水的位置很正常,她趴在床上喊:“慢点,别摔了。”
话落,后背凉风习习,尚理没忍住哆嗦一下。
扭头,封聿正俯身撑在床边给她吹气。
轻风拂过肌肤,尚理心头波澜涌动,似水圈,一圈圈往外扩大。
尚理出神地看着,好不真实,明明昨天还以为要等到不知猴年马月识完一本书的字,才有心念中的发展的……
要不是现在唇上残留着密密麻麻的刺痛感与心头未停歇的悸动,她肯定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其实封聿的床没有坏,没有来找她,她也没有去给他修床,没有在床塌下来的时候给他挡钉子。
她怔怔出神地想,连什么时候封聿靠近了都不知道。
脸上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她瓷白的脸庞上,封聿伸出手,替她别在耳后,顺便理清她脸上被蹭乱的发丝。
“想什么?”
尚理回神,不确定地问:“三哥,是不是因为我为你受伤,你心里内疚才……那样的?”
“哪样?”封聿眉宇轻动,等着尚理回答。
“……”
尚理发现她三哥还挺坏。
她提高声音:“你为什么突然啃我的嘴。”就是啃,用他的唇啃的!
封聿眸光落在她脸上:“不喜欢?”
尚理:怎么会不喜欢。
“就……挺突然的。”尚理拿出心里的小本本,翻旧账:“在后山的时候你都不肯喂我吃饭,还戏弄我,那时候你一定没想过像现在这样的吧,我本来还在想办法怎么才能拴住你,结果你突然这样,我都不……”尚理我了半天,没找到适合词表达自己茫然无措的心情。
封聿脸突然压了下来,眼尾微挑的桃花眸眯起危险的气息:“不想栓了?”
“……不是。”尚理期期艾艾:“我就是不希望你因为内疚才对我好的。”一想到封聿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才突然亲她,尚理内心顿时涌起一阵失落。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挡钉子确实藏了点小心思,有想过借这个机会让封聿照顾她,可目标达成且远远超过预估,反而没那么高兴。
安静两秒。
“其实我替你挡钉子是有别的原因的,钉子落下来肯定会中伤。你的腰,男人不是女人,腰怎么可以随便受伤。”
“我是为了你们封家传宗接代着想,不是为了你,你不用内疚。”
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尚理自己都信了。
毕竟男人的腰真的很重要。
封聿静默看她,瞳仁深了又深:“以后不用替我受伤,我腰很好。”
“……”
他指腹轻轻摩挲尚理红润的唇,措辞一瞬:“吻你不是冲动,更不是内疚,也许在你看来会很突然,但是在我这……是垂涎已久。”
上一次纵容尚理靠近,对尚理来说是偷来的亲密,对他而言,亦是。
尚理顿觉自己脑瓜子不太够用,她不知道垂涎已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封聿的眼神她大致也能猜得到,不敢置信。
“那你之前为什么还要拿书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