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理和封聿在后山偷摸摸喝了点交杯酒后,醉得人事不清,嘴里一直在念叨让封聿别走,留在不周山,留在尚都寨。
白天她只问了封聿一句,她生日那天能不能回来,封聿给的答案虽然让她有些失落,后来也再没提他离开的事。
晚上起了风,尚理又穿得单薄,趁天还没完全暗下去,封聿干脆把人带回山寨洗澡休息。
尚理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被封聿抱回房间放床上躺着,盖上毯子后,俯身在她唇上啄了几下:“躺好别乱动,我去给你烧水洗澡。”
尚理睁着醉意朦胧的水眸,波光潋滟,长睫如鸦羽般扑闪了瞬,手缩进毯子里,点头。
表情不要太乖巧。
封聿曲指轻轻从她鼻尖刮过,忍不住将人啃了一顿才下楼去烧水。
夜间凉风习习,封聿高大的身躯坐在灶前的椅凳上,隐约听到外面小羊叫唤的声音。
起身往外走去。
很好,刚才乖乖躺在床上的女人居然下楼了,还光着脚。
外面风大,尚理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袖,长发早被封聿放了下来,披散在后背,几缕发丝随风吹散着。
尚理摇摇晃晃下楼,从羊圈里将母羊身边酣睡的尚玉抱出来。
母羊听到动静,立刻警觉睁开眼,看到抱羊的是尚理,眼皮又落了回去,继续睡觉。
东院的院门口有条小板凳,尚理打开门,抱着羊坐在小板凳上,两眼望着前面的路一动不动。
夜很静,距离远了,路上景色被黑夜吞噬,黑黝黝的夜幕像是没有尽头的黑洞。
冷白的月光从身前倾落,在尚理身后铺了一条孤寂的长影,脚背在月色下泛着冷白的光。
一人一羊,安静地坐在那,画面被月光衬托地不要太凄凉。
单薄的身影落进封聿眼中,在他心里狠狠撞击了下,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下,修长的指尖抚上她的脸,温声喊她:“理理。”
尚理目光越过封聿的肩,落在前面的凄清的路上,听到声音才逐渐在他脸上聚焦。
头慢慢磕在门板上,定定地看他,闷声:“三哥,能不能别走。”
回来前,她也没那么醉,说了什么话都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想借着酒劲发泄了一下。
本来还安慰自己就几个月见不到面而已,现在别提几个月,就连几天她都舍不得。
可不让他走,太不切实际,毕竟他是封家顶梁柱,问了也没结果。
趁封聿还没回话,尚理赶紧换了句话:“你要是敢不回来,我就让人把你绑回来,放床上绑着,不放你走,到时候你哭也没用。”
这句话还是封聿教给她的,前些天封聿和白风视频会议,尚理看到了白风的脸,由衷地夸了句小书生长得真俊俏,一到晚上却被封聿丢到床上,手臂被绑在床头。
半夜尚理躲开,累哭了。
封聿把人逮回去继续欺压,说哭也没用。
风越吹越大,尚理身上有些凉,封聿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没问她为什么不出山,只一句:“忙完就回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