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银杏感激涕零,嗓子早已哑不成声:“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二伯本来就没什么事”
陆茴扶着孙银杏,想起来还有些后怕:“我们都不懂医术,还以为二伯走了,要是阿强没有坚持去找你……”差点准备设灵堂了。
后面一截话陆茴没敢说出来,怪不吉利的。
尚理看向虚弱的孙银杏,道:“二伯只是一时气结,血在脑子里淤住了,所以才不省人事,只要出点血就好了。”
周围人都仔细听着,不由得唏嘘,原来这么简单!
要是不知道的,一但放棺材里摆几天再埋进土里,这能就活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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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落叶打着旋。
此时用土砖垒起来的院子冷冷清清的,四处角落的静寂无所遁形,所有人都噤着声,目光一致落想中间面沉寒霜的尚理脸上。
夏风失了温度,吹在脸上跟针似的,钻心地疼。
赵景淮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良久,他哽咽了声:“理爷,对不起。”
二十二岁的年轻男人,泪水润湿了整张脸,狼狈又卑微地求着尚理的原谅。
身边孙银杏奄奄地瘫坐在椅子上,沧桑融进了尽是悲痛的脸颊。
尚理声音很凉,心更凉,她说:“别跪我,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
漆黑沉静的杏眸不再看他,和陆茴一起将孙银杏扶起来往屋内走。
赵景淮跪着向前拉住尚理的裤腿:“理爷……”嗫嚅良久,后面的话他难以启齿。
生而为不周山的人,他却犯了禁忌,沾了不周山世世代代都痛恨的东西。
赵景淮羞愧不已,心里悔恨,他啊,真不是个东西。
尚理面上的表情似冷又沉,一脚踹在赵景淮肩上,力道很大,生生被踹倒在地,滚了一圈,被泪水打湿的脸上沾满了尘土。
孙银杏含泪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饶是再心疼,此刻却恨不得再上去打他两巴掌。
打醒这个不成人的孽畜。
赵保田就是硬生生差点被气死的,要不是亲眼看见赵景淮躲在房里吸那玩意,他到现在还以为儿子在城里是跟在大当家的身边学本事。
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赵家灯火通明,赵保田已经醒了,夫妻两满头白发,坐在坑头抹眼泪,屋门紧闭着,外面赵景淮还在跪,身心狼狈不堪。
尚理等赵保田喝完药才开门走出去,木门咯吱一声,霎时间,院子里所有人都目光齐齐投过去。
不周山的夜空很好看,明亮的星子高高坠着,像这无尽黑夜里的眼睛,亮晶晶的。
尚理扯唇,问:“淮子,你哥什么时候被抓走的?”
她看着他,像是真的在问他这个沉重的问题。
赵景淮抬起小臂抹干净眼泪,声音还算清晰:“50年5月8号。”
那一年不周山和“山羊”阿尔里是死对头,关系很僵,那时不周山的实力还没现在强,后山山洞里的枪.支.弹.药远没现在先进,被阿尔里钻了空字,掳走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强行注入D·P。
那群人丧心病狂,利用小孩子不容易让人起疑的优势,逼迫他们成为D品交易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