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理一夜没睡,熬了几贴药让人送过去给赵景淮喝,赵景淮D瘾每隔半小时发作一次,撕心裂肺的难受,满身狰狞。
为了避免赵景淮伤着自己,艾水用绳子将他手脚捆绑住,D瘾发作,倒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如泥鳅一般。
脖颈上,青筋暴起,网上一直蜿蜒没入头皮发尾,煎熬难耐的低吼声在这间不大的秧子屋来回穿荡,格外揪心。
到底是亲儿子,赵保田和孙银杏不忍再看,佝偻着身子出去了。
尚理来时是下午,已近黄昏,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年轻男人,面容俊逸,身形颀长,身上散发的气质带着疏离。
“这碗济泰片,听你在某本书上念过,用的延胡索,丹参一类药熬制的,我没记错吧?”
尚理手里拎着装了药的食盒,偏头问同行在身侧的男人。
“没错。”
“四哥,淮子的以前跟在大哥身边,怎么会碰上那玩意?大哥怎么说?”
男人叫尚砚,尚都寨医术一绝的四当家,是六个人里面唯一和尚寨主有血亲的人。
他声调清淡:“景淮虽然跟在大哥身边,但总有自己的圈子,大哥不会伸手管他的私生活。”
提及此时,他像是有意开脱。
尚理听着不大乐意:“我又没怪大哥没看住人,你这么着急为他说话干什么,我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
尚砚没回,显然是答案相左。
尚理:……
前头拐了个弯,尚砚说:“你知不知道景淮在外面交了女朋友?”
这事尚理还真不知道,不过既然这么问,尚理有些猜测:“淮子被女人骗了?”
“他还没那么蠢。”
前面就是秧子屋,四周竹林密集,黑沉沉的砖瓦散发着凉意。
尚砚道:“这事说来话长,回去再说。”
戒D过程煎熬,无异于酷刑,尚理陪赵景淮说了许久的话才和尚砚一同回山寨。
路上,两人并排而行。
尚砚将赵景淮的情况大致解释给尚理听。
一年前,赵景淮在江城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方家境背景普通,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奈何相貌出众,被公司懂市长儿子看上,经常跑去公司里骚扰她,甚至借着出差的由头,把人强行带去H市,欲行不轨,女孩的反抗引来男人不满,最后下手太重不小心打死了。
赵景淮知道后,一气之下将男人打成残废。
哪成想,男人家里和道上有点关系,在女孩的葬礼上,派人将赵景淮打成重伤不说还强行注射D品。
尚理是个护短的,听完,火冒三丈。
“大哥知不知道这事?”
“知道,这事你不用管,事发当天那家公司就已经倒闭了,那家人该处理的一个不落,你知道大哥的手段,下手不会比你轻。”
尚理还在想赵景淮的事,拐弯时没注意脚下的路,差点直行栽进荆棘丛生的灌木堆里,幸好尚砚眼疾手快,拉了一把。
松了尚理,尚砚手放进兜,温声:“小点心。”
尚理站稳了,古怪地看他:“四哥,你还是我四哥吗?以前我要是这样,你肯定说我走路没带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