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寨主跟着尚封聿过来的,一直在楼下听动静。
梁妈下来,抬头往楼上看了眼,悄声问。
“两个人谈的怎么样了?”
封聿进山时,已经将事情原委同尚寨主说了一遍,不然,他不可能进地了山。
“看样子都解释清楚了,不过小姐哭得很凶。”
尚寨主缓缓摇头:“随他们去吧。”
—
尚理哭得太久,眼睛鼻子红红地,睫毛上带着细碎的泪光。
“不哭了,我喂你喝药。”封聿抬起修长的手替尚理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又重新给她拢紧了棉被,搂住她的腰,按进自己怀里。
尚理身上还疼着,即便是坐着也不想使劲,没骨头似的将脸贴在封聿毛衣领子上。
不过这毛衣看起来十分单薄。
就穿了一件?
尚理倏地张嘴,咬住封聿的毛衣领子往下拉,想看看里面到底穿了几件衣服。
结果刚往下拉了一半,被封聿捏着下巴制止住,拇指的指腹揉了揉尚理唇角:“想干什么?”
尚理松开嘴,抬起眼问他:“你就穿一件衣服?”
封聿自知想多了,轻笑:“不冷。”
“以前我大哥他们回山都说山里比城里冷多了,你穿这么少,小心再过个十年八年还没我爷爷灵活。”
尚理板着个脸,絮絮叨叨讲了一些迸发症状,封聿乐在其中。
这就管上了。
尚理不知道,她的表情像极了喜欢揪着丈夫毛病说三道四的小妻子。
封聿心里某片柔软的角落,轰然塌陷沦陷,心里的念头悄然延展至将来他们的暮年生活。
在尚理额头上印了一吻,封聿道:“封太太教训的是。”
还……怪肉麻的。
尚理被裹在被子里的手悄悄握紧。
封聿给尚理喂药,解释:“来的时候穿了外套,在外面挂着。”
他往尚理衣柜的方向扫了眼:“不过,我这次来得匆忙,没准备衣服,上次留下的……”
“现在入冬了,夏天的衣服哪还能穿。”
尚理知道封聿想说什么,但是上次留下的衣服都被她打包送回封家了,现在想起来,心虚地很,连忙打断封聿的话。
封聿没拆穿她,不紧不慢接话:“我记得走前你说给我做几件,不知道今年有没有荣幸能穿上封太太亲手做的衣服?”
尚理:“……”
一想起被她塞进羊窝的衣服,连头都不想抬了。
她毫无底气找理由:“这种针线活一时半会根本学不好,我还没学会,你今年没这个荣幸。”
“那我没换洗衣物”封聿低头,在她耳边附声:“不如……不穿?”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尚理有点痒,缩了缩脖子,用额头撞开封聿的下巴,提醒:“药快凉了。”
封聿没再继续挑逗,一勺一勺给尚理喂药,直到最后一口,亲自用嘴渡给尚理。
美其名曰:夫妻之间,有苦同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