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生闻言,却是双手合适,念一声阿弥陀佛:“老禅师莫要听他胡说,贫僧乃是一行脚僧,何曾有什么锦斓袈裟。”
金池长老见到唐生不肯将袈裟拿出来,便对小沙弥说道:“将老僧收藏的袈裟拿出来与大师品鉴品鉴。”
小沙弥闻言起身,过不多时,果然捧着许多袈裟走了进来。
或是绸,或是缎,或是锦,不是镶金便是镶银。
在烛火的映照下,竟是熠熠生辉。
唐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心中啧啧称叹。
老和尚倒是好个享受!
这等财货,怕是不下于千两黄金。
“老禅师,年高德劭,这等袈裟着实令贫僧大开眼界。”唐生双手合十,讼念阿弥陀佛。
“这等破烂货,也好拿出来丢人现眼?”孙悟空突然跳出来,将这些袈裟扯在地上,甚至还用脚踩上两脚。
小沙弥见状,登时大怒:“你这泼厮,怎好在这里撒泼耍赖,你既见不得这等宝物,便好拿出更好的来,怎能如此作践老禅师百余年的积攒!”
唐生颇为尴尬。
他虽晓得孙悟空向来争强好胜,却也不曾想到他竟到这样的程度。
其实观音禅院一劫,便全是孙悟空撺掇出来的。
唐生原本打算财不露白,只管金池长老如何苦口婆心,他不将袈裟拿出来也就是了。
他还有着另一个心思,那就是此地的妖怪黑熊精,乃是一个法力高强的妖怪。
便是孙悟空,也难以将其降服,后来也是亏了观音菩萨,方才收服了黑熊精。
他便也成为了南海普陀山的守山大神。
这等妖怪,唐生又岂能轻易放过。
若是收他为徒,自己实力必然大增。
只是这黑熊精法力高强,他尚未想到法子降服,因此不愿意过早招惹他。
根据原著剧情,就是因为金池长老妄图侵占唐僧的锦斓袈裟,便放火烧院,惊动了黑熊精,才引起佛衣会这一劫。
唐生原本想着自己不与金池长老观看,他便也无由生心,先安稳过了这里,等到自己有了法子,再来收服黑熊精。
但想不到孙悟空竟然撒泼到这个程度,有些事情,果然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悟空,我等远道而来,怎好如此唐突主人家,还不赶紧赔礼道歉?”唐生慌忙呵斥孙悟空,想要将这件事搪塞过去。
却听金池长老说道:“道歉却是不必,敢请大师将袈裟与老僧瞧上一眼,此事便算罢了。”
“师傅,便与他瞧瞧。这等小门小户,穷山僻壤的所在,些许腌臜之物,也只好拿出来丢人现眼罢了。”
“你既说这些是腌臜之物,便好拿出来与我们瞧瞧,却只管敝帚自珍,将敝屣当做宝贝。”小沙弥呵呵笑道,“人都称大唐上国,风流人物,原来只是写惯说大话、大言炎炎的鼠辈。”
唐生虽不想多惹事端,但却并非是个软性子。
小沙弥夹枪带棒一番言语,使得他也动了肝火。
“悟空,将这袈裟与老禅师瞧瞧。我大唐虽非富饶,但袈裟却是做得出的。”
唐生将锦斓袈裟从系统空间中取出,便交给了孙悟空。
孙悟空大喜,便捧着袈裟来到金池长老跟前,高声说道:“我把你不长眼的憨货,仔细瞧瞧,这比你的袈裟如何?”
金池长老一瞧这锦斓袈裟,便觉眼前金光散射,几乎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登时间他便嚎啕大哭。
“你这老和尚,却只管哭作甚?便是羞惭,也不用这般矫情。”孙悟空瞧见金池长老这般小儿女形态,十分看不上眼。
好歹也是个得道高僧,竟然做出这般忸怩之态,真真令人不齿。
“小和尚,你有所不知,老僧痴活了二百余岁,却不曾见过这等袈裟。可怜自己老眼昏花,看的不真切。”
金池长老捧着袈裟只顾哭泣,却被孙悟空将袈裟一把夺了过来。
“你这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岂不是弄脏了袈裟?真是腌臜人。”
金池长老听见孙悟空的话,顿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羞赧的眼泪鼻涕瞬间止了下来。
他用袖子擦掉鼻涕眼泪,仍旧带着哭声向唐生问道:“老僧眼花,看不仔细,可否让老僧带到僧房仔细看上一夜,也好遂了老僧一点奢望。”
唐生闻言,便忙从孙悟空的手中将锦斓袈裟夺了过来,顺手便藏到了系统空间。
“这件袈裟乃是观音菩萨所赐,不可轻易离身,否则便是怠慢佛法,岂是修行正途?”
金池长老听见是观音菩萨所赐,眼中欲望之火更加炽烈,只是可惜强夺不得,不由有些丧气,怏怏离开了厢房。
待其回到住持僧房,便再度嚎啕大哭,恰如黄河决堤,一发而不可收拾。
“师傅,何故这般嚎哭?”小沙弥见状,便轻声问道。
“你有所不知,老僧一见那袈裟,便落在眼里拔不出来了。一想到自己只看得一眼,便再也瞧不见了,如何不哭?”
“师傅,怎的这等糊涂了?”小沙弥笑道,“我等原是要谋他的财物,难道却是放过他的袈裟之理?还不是落入师傅的手中?”
金池长老闻言,登时止住了悲啼,只是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愁容。
“这两个和尚,不像是容易对付的。便是他那个徒弟,就是凶恶的很。”
“常言道,力敌不如智取。”小沙弥悄声在金池长老耳边说道,“我们只需在饭菜中放上蒙汗药,管他是大罗神仙,也要倒在我们手中。”
金池长老闻言,登时喜笑颜开,轻声说道:“如此甚好,你且去做,到时候老僧自然记你一份功劳。”
小沙弥谢过金池长老,便慌忙离了住持僧房,一路往厨房而去。
两人密谋之事,虽然私密,不提防却被一人听了个仔细。
这人便是孙悟空。
“好家伙,这两个贼僧,果然不安好心。”他待要跳出,将这两个贼和尚乱棒打死,却记起唐生吩咐,不可轻举妄动。
于是他收了狠心,便径转厢房,去寻唐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