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般温软便得寸进尺道:“赵大人这是为谁准备的伤药,剩下的都拿来敷衍本座。”
赵清莫名其妙,为谁?为他啊!怕别处的药杂质多,还特地挑了药草堂的药材。
京城人都知道,药草堂啥都好,就是药材死贵,比太医院还贵。
从进门临钰就阴阳怪气的,赵清平白遭人误解头脑发热直接开口:
“临钰你听好了,这药是我亲手给临钰也就是你做的,没谁!几天没来,是因为药没做好,今日来的迟也是因为……”
声音越说越小,赵清忽然觉得话有些重了,不然临钰怎么痴痴看着她不反驳。
这是闹哪出?!
他眸色暗暗,唇角轻扬,正似笑非笑盯着她,且神色中分明带着蓄势待发的兴味。
临钰像是喝醉了般,轻声央求:“清清,你给我看看伤好不好?有些疼……”
他本就面容精致,如今丢盔卸甲,实在惑人心智,说不出拒绝的话。
赵清也没纠正他的叫法,毕竟看伤是大事。
她无厘头的气顿时也烟消云散,绕到临钰身后为他半褪下衣衫。
背部袒露在眼前,赵清眉心紧皱。
临钰的背刀痕道道,并不如脸那般无暇,肩头那块伤口并未愈合,正缓缓沁着血,也没包扎,不知何时沾了水,新肉泛白向外翻着。
触目惊心……
赵清怔在原地,不知如何下手。
怎会如此呢,堂堂国师没有太医吗?要是她不看,是不就任由伤口流血,每日这样疼着!?
似是觉察到赵清可能被吓住,临钰回的十分落寞:“没人愿意帮本座处理。”
这话说着,临钰半点不心虚。
她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忽地记起从前就未见过临钰的家人,偌大的国师府,也没见有过旁人。
老皇帝说临钰是半路出仕的,小时候被抛弃经历灾荒逃难才活下来的。
一句话带过无伤无痛,其中酸楚只他知道。
多年党争,临钰高傲到了骨子里,赵清竟忘了他也是个苦命的。
微叹口气,赵清才动手,“我轻些。”
书房内空气停滞,烛火混着风舞动,伤口处理好了人也没有吭声,赵清忽觉不对劲,绕到临钰侧边瞧。
临钰半低着头,保持着姿势不动,似是在沉睡。
进门就觉得临钰身上沾了酒气,但又好像不是酒。
赵清没有多想,嘴角微扬起为他拢好衣衫,老以为临钰是铁人来着,那般拼命。
“临钰?醒醒……去卧房休息。”
忽的天旋地转,赵清还没扶起临钰就被拉到怀里,圈住她身体的手臂坚实有力。
唇上忽然覆上柔软的物体,暖气升腾。
她震惊地瞪大双眼,临钰面容柔和,一缕半湿的青丝扫到她脸上,痒痒的。她下意识抗拒心底不安的跳动。
临钰神志不清。
她也有些恍神。
“赵大人,你长得真好看。”
“你若是女儿身,本座一定把你娶回家……”
凉风穿堂而过,赵清脑中清醒斩断回忆,推开临钰逃也似的离开竹苑。
十三忙推门而入,“大人……”发生了何事?
临钰眸底清明低笑,
甜的。
窗外秋雨乍停,定是惊醒了万家灯火。
深夜里书房灯火未歇,忽有叩门声响起。
“大人,属下有急事禀报。”门外声音确实听着急促。
孙其辽闻声放下公文,看向门口,“进来。”
院外安静无声,家将早已倒下,黑衣人眼神示意下一步动作。
谁知眼前并不是自家侍从,忽然一道白光乍现,胸口冰冷刺痛,未来得及呼出声黑衣人已闪至跟前,将白刃更加没入。顷刻间拔刀脚尖轻点,飞檐而去。
鲜血猛然自孙其辽嘴中喷出,低头趴在了案桌上。
阴云笼月,并不见光。
重生后国师太上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