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回,你就算了吧!我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留在这里,不过你们澜楼阁方面就不怕?要知道苍马原那边也是高手众多啊!并且我听说从尽和你们的关系可不太好,若是你们……”岑回哈哈一笑,打断了赵挃的说话,只听他说道:“赵挃,你就不必扰乱我的决心了,我们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竺哉他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比起随机应变的能力来,他却是比我强得多,原本我是要去与他集合的,不过路上却是遇到了你,杀了你,我的功劳却是要大点!”
岑回长枪一抖,立马逼近了赵挃,赵挃见了也不慌乱,立马迎了上去,两人之间来回交击数十次,无论是赵挃还是岑回,体内的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流出,有的是旧伤复发,有的是新添加上去的,只见那伤痕有的浅、有的深,浅的只是渗出血水,深的却是可以见骨,两人都咬紧了牙关,若是连这点痛楚都受不了,他们也就不配是元丹境修者了,忽然,两人都听到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声,赵挃脸色异常难看地盯着岑回,因为他知道那惨叫声正是他的手下发出。
“咻咻……嗖……”赵挃不断地躲避着岑回的长枪,虽然身形比克格的要快很多,但是在同样是元丹境修者的岑回面前,却是没有多大用处,该受伤的还是会受伤,只是伤势会小得多而已,赵挃面无表情地听着岑回的嘲笑,突然,赵挃的双眸中精光一闪,猛地加速逼近了岑回,岑回迅速将长枪横劈,但是没有用,赵挃身形一转,却是躲过了岑回的长枪而来到了岑回的左侧,赵挃猛地一击,正当他以为岑回中招的时候,岑回却是抬起头邪笑,赵挃心感不妙,他当机立断地后退,然而却是晚了,“扑哧”一声,赵挃吐着鲜血摔在地上。
败了?队长败了?天山方面的元者境修者和元列境修者此时的心情很是复杂,他们之中实力最高的赵挃都已经败了,那他们还有希望吗?看着岑回一步一步缓缓走向赵挃,从这明显可以感到岑回的小心谨慎,陶圣杰转过头来朝着石鼎寒两人说道:“看来那天山援军已经废了,即使我们现在出去救援也是没有用,更何况我们的实力根本就插不进手,那是赵挃,是天山的大队长,能够与天山大队长打斗在一起的必定是元丹境修者,那澜楼阁的元丹境修者虽然有些耍赖,但是兵不厌诈,赵挃这次败了就是败了,而他是整个大队的支柱,其他队友看见他倒下了自然没有了士气,我们走吧,已经……”
“等等!陶圣杰你看,好像有什么状况发生!”看着一脸莫名的陶圣杰,石鼎寒终于是忍不住大声喊道:“你个白痴,就是那边啊!现在停下战斗的那边!”石鼎寒的话不禁使得陶圣杰听得清楚,就连一部分正在交战中的修者也被引来了注意力,感到不妙的石鼎寒尴尬一笑,他拉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陶圣杰,直接把后者的踪迹曝露出来,柳幻见到陶圣杰的踪迹也被发现,索性也不再躲藏,她狠狠地盯了石鼎寒一眼,缓缓站了起来。
石鼎寒三人心中感到不妙,正当他们以为会开始战斗的时候,却是发现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从他们的身上转移开来,并且没有一个人过来,哪怕是敌人,陶圣杰的心中也是感到异常的不解,三人移动了一下方位,仔细望去却是看到了令人讶异的一幕,只见原先意气风发的岑回此时如同遭遇天敌一般,严阵以待地盯着背着血色斩刀的青年,那青年看上去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其实陶圣杰三人却是孤陋寡闻了,那背着血色长刀的人正是桓光,而他的年龄却是有二十六、七岁,不过说是青年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在沧元位面,青年是指五十岁以下。
“桓光?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你绝对不可能离开壤驷城才对,天山怎么可能会把你这个疯子派出来!”岑回朝着跪在地上的赵挃旁边歇斯底里地吼道,而赵挃的旁边正是桓光,此时的桓光面无表情地站着,血色斩刀直直插在前方,旁边跪着的赵挃大气都不敢出,整个战场竟是陷入一种诡异的气氛,除了几个不知道桓光是谁的修者之外,也就只有岑回不断疯狂地大喊,可是明眼人都清楚,岑回其实是在害怕,是在发泄。
“啊啊……不要啊!放过我们吧!”大部分的人都说着这种话,只有少数几个淡然一笑,仿佛看透了生死,而岑回则是不同,他不是这两种之中的一种,桓光将身前血色长刀抽出的这个行为,已经压断了他最后一根神经,原本就敏感的他立马提起长枪扑向了桓光,可是都没有用,无论是求饶的,还是逃跑的,又或者反抗的,只要是澜楼阁的修者,都在桓光的血色刀光下爆成一堆堆模糊的血沫……
“赵挃,你知不知道其他的澜楼阁修者此时在哪里?”赵挃恭恭敬敬地站在桓光面前屏气敛息着,生怕一点不如意就引起这尊杀神的过度注意,要知道,在天山之中也是有很多同伴死在眼前这位杀神的手中,奇怪的是上面居然没有人追究和过问,但是这并不能阻碍桓光凶狠的形象深入人心,在听到桓光的问题,注意力本就很是集中的赵挃立马回答:“是的,城主大人!听说澜楼阁是和苍马原所有本土势力开战了,但是由于事情突然,我们只是得到大概方位,具体情况还是不详……”
说到这里,赵挃的冷汗都快要流下来了,面部僵直的他却是听到桓光在说:“你们是苍马原本土的马贼吧?你们居然没有去参加大战,难道你们想要脱离苍马原?”赵挃有些愕然,不过很快他却是反应过来,桓光的话并不是和他说的,直到此时,受伤的众人才回过神来医治,不过赵挃却是没有那么好运,他还要紧随着桓光,不然谁知道要是桓光一个不满意,会不会顺带把他们当作澜楼阁修者一起消灭。
……
“砰”一个火球在从尽的身前炸开,并不是敌人瞄得不准,而是因为他用元力引导火球偏离方向而已,从尽浅笑着看向一脸愤怒的竺哉,看着后者一脸的焦急,从尽心中虽然有些暗叹,表面却是露出更加高兴的神色,果然,竺哉很快就被从尽激怒了,两人元术不断来回,从尽并不擅长元术,但是他根本就不想曝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因此只是用元术与竺哉对战,要知道这样子从尽的实力必定会有所折损。
竺哉此时的心中异常不安和烦躁,他之所以还在这里和从尽战斗,而不是选择逃离,就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后手,那就是岑回的那个大队,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那岑回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身形一闪,体内元力突然一抖,竺哉立马施放元术将偷袭的两名元者境逼开,竺哉看着从尽,自从有了后者的牵制,元者境修者已经可以对他产生威胁了,不过究其原因还是人手问题,竺哉一方的人手正逐渐减少,他们都是死在两到三人的围攻下。
突然,竺哉难以置信地看着从尽突破自己施放的元术,直直地朝着自己袭来,竺哉瞬间冷静下来,脸上的惊慌立马退去,朝着右下方施放风弹,借由风弹爆开的推力闪过了从尽的攻击,半空之中,竺哉与从尽双目一对,竺哉竟是想起了以前的种种,一起修炼、一起偷懒、一起挨骂,可是如今的他们却已经不是他们了,糟!是幻术?竺哉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心中暗自不妙,他以为这是从尽施放的幻术,回过神来的竺哉还想要逃离,却是没有用,此时的他被从尽完全控制住,无法移动分毫。
巴过猛地出现在竺哉的身后,竺哉心中终于是产生了恐惧,他清楚巴过的实力,巴过和鱼闻一样,都是元者境顶尖的实力,只要有时间的积累,他绝对是可以踏入元丹境的,而此时的竺哉无法动弹,如果被巴过全力一击,他绝对会死亡,一念至此,竺哉双目赤红,对生的渴望竟是使得他原本一动不动的身躯开始颤动起来,可是没有用,巴过的双手还是直直地插进了竺哉的胸膛,竺哉到死的时候心中都是充满不甘,他恨恨地看着从尽,为什么不是死在从尽的手中?
从尽走到竺哉的尸体旁,他想不通为什么之前竺哉会愣了一下,若是那个时候他没有发愣,从尽想要解决竺哉恐怕还需要耗费些许功夫。
……
“父亲,这个大哥哥是怎么回事?怎么他一动不动的?”魁梧大汉神情严肃地看着躺在河边的人,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并缓缓开口说道:“这个大哥哥不过是昏过去了而已,不过他身上的伤势很是严重呢!我们把他带回去疗伤吧!”
“那是当然了,母亲说过在山林中受伤的人都是好人,我们当然要救啦!不过这个哥哥的发色怎么和我们的不一样呢?好白、好闪哦!”小孩看着那头银发天真说道……
“从尽!我们好歹也都是在执事大人的手下做事,难道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看着从尽扯起嘴角挂上一丝嘲讽,郎龙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要清楚,若是你杀了我们,执事大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执事大人的手下也仅仅是有十数个大队,你一下就灭掉五分之一,到时候你死在执事大人的怒火下,那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与其和我一起死,不如放过我,我可以奉你为兄长,有我在一旁同时求情,想必……”
“你的提议很不错,真的!不过你不觉得太晚了一些吗?从你决定和竺哉想要一同谋害于我的时候,我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你,我可不想身边放着一个曾经想要我性命的人!”郎龙看着一脸漠然的从尽,心中清楚想要求饶是不可能的了,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此时的郎龙心中憋屈愤懑,片刻之后,随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郎龙终于是破罐子破摔,只听他大喊:“想要我死?很好!可是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然而这不过是郎龙死前的挣扎罢了,并不能真的给予从尽麻烦,少了竺哉,郎龙那方的实力便骤减,除了还有一名中立的大队长没有加入战场,郎龙一方和从尽一方便都是两名元丹境修者,当然,从尽的“元丹境”只是表面而已,所有人,包括巴过在内都不清楚从尽的真正实力。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郎龙的实力原本就弱于从尽,再加上从尽一方人数多得很,仅仅片刻之后,郎龙和另外一名元丹境就在从尽和俞南雯的手中死去,而他们死去的同时,脸上都挂满了不甘,是对他们自己,也是对从尽等人。
“从尽,你的事情已经完了吧?现在我们就去追击那些武会选手吧!想必他们此时应该……”一直保持着克制的中立大队长走了过来,他朝着从尽开口说道,对于从尽竟然敢无视臧祥的怒火而灭杀竺哉等三个大队,他心中其实是充满兴奋和震惊的,然而正当他以为从尽会讨好他的时候,却是看到了从尽面无表情地召集人手包围了他整个大队!
“从尽!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我也想要灭杀吗?我却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做,我明白了,你绝对是天山派来的奸细,可恨啊!郎龙他们居然被你如此灭杀,我……”看着眼前之人一抹鼻涕一抹泪而不断地在做戏,从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原本一开始只是从尽一人在笑,然而那笑声却是传染给了众人,随即数人在笑,十数人在笑,最后甚至数十人都在笑。
“钱榆朱,你真的是这么为澜楼阁着想吗?我是奸细?我是不是奸细也不是你来说的,不过你却是不用再演戏了,剩下的修者不是你的人,就是我的人,而我的人却是不会被你轻易影响的,至于你的人,我根本就没有想让他们活着走出去!”听到从尽斩钉截铁地说道,钱榆朱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酱紫色,那悲愤交加的表情明显是在犹豫,他想要求饶,但是脸面却是落不下来,不求饶?那就只有死!
“行了,钱榆朱,你也不用这副模样,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你,真的!真是可惜了,若是你在几年前站好了队伍,或许我还可能放过你,然而你却是想要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如此一来,你的品性我却是不敢恭维了!”从尽不顾张口大叫的钱榆朱,左手一挥,整个战场又再次陷入了杀戮,这次的阻力却是比上一场的小,毕竟钱榆朱只有一个大队,根本就比不上从尽和俞南雯两人,而从尽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动手,就是因为怕钱榆朱立马倒向竺哉,进而增加他的难度,看了看在场上挣扎的钱榆朱,从尽一脸漠然,他可不想用一名心中阴险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