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

要论一个人能厚颜无耻到什么程度，顾少白就是最好的表率。

顾少白也不管她想不想谈了，他顾自地开口了，“我知道私自把你留下来，是我不对，是我自私，可我还不是怕你离开我，燃燃……我只是怕失去你而已。”

“顾少白，我从来都不属于你。”

“我知道，你的眼里都是责任，很多人都需要你，可我呢？我也需要你，你为什么可以把所有人都扛在自己的肩上，偏偏要丢下我呢？如果是这样，当初你又为什么偏偏要来招惹我？”

沈燃：“……”

他说的没有错啊，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公平，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负苍生就只能负他，不负他就只能负了苍生。

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告诉她，她不能负苍生。

“顾少白，我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你，你不应该恨我吗？”

他应该恨她的，而不是继续爱她。

顾少白苦笑一声，“恨啊，我恨你绝情，恨你不爱我，可是那又怎样？爱多于恨，所以恨不恨的不重要了，你在就够了。”

“你爱一个不懂爱的人，值得吗？”

“不值得，但我没有办法看着你离开。”

沈燃看着他的眼睛，深情，卑微。

是她把原本高傲的一个男人变成了这个样子。

“顾少白……你最好能永远有本事阻止我离开，不然迟早有一天我会回到我的世界。我不是凡人，不受你庸俗的绑架。”说罢，沈燃起身出门，把门狠狠地甩上，顾少白愣在原地。

“庸俗嘛？”

他笑了，也许确实够庸俗的对吧……

将死之际，是她像光一样闯入了他的心底，不单单救了他的命，也是从那以后，她就一点点地走进了他的心底。

他的命都是她给的，理应人也是她的，可她偏偏不要，他又能怎样？

……

咖啡厅。

李娅坐在窗边位置左顾右盼，许久之后才看到顾老夫人从门外进来。

她连忙朝顾老夫人招手。

顾老夫人看到她，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朝她走去，“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娅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顾老夫人的问题，而是朝服务员招手，给老夫人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伯母先坐。”

老夫人坐下，“上次你搞的事情让少白现在还不肯让我见燃燃，你还好意思叫我出来？”

李娅有些尴尬，“伯母，你先消消气，上次是我思虑不周，但我说的是真的，沈燃她真的不是普通人！她真的是一只狐妖！你经常做噩梦看到的狐狸就是沈燃的本来面目！”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燃燃多好一个姑娘，我当初相信你才是我的错。”

李娅：“……”

他们才认识多久，沈燃就让这顾家人如此护着？

到底是沈燃对他们施了法还是他们真的那么喜欢沈燃？

可沈燃要啥没啥，他们顾家怎么会看一无所有的沈燃？甚至还愿意配合顾少白瞒着外人。

“伯母，我也是你们从小看着长大的，难道我还会害你们吗？沈燃她真的是妖，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沈燃嫁进顾家后，你就经常做噩梦了呢？还有上次为什么她陪你睡，你就好了呢？她一走就有了呢？这些难道你都没有怀疑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