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还是要先以破坏了陆离原本的计划为上。
封印着修真界最大危险的混沌之间,除了天道之外没有人知道在哪里。
深渊封印之处好歹曾经镇守过的人知道,混沌之间是想找都找不到的。
他们的实力远没有古神的强,破不开天地间。
面对陆离这剧烈的反应,顾朝只是神色淡淡:“炼化又如何,不炼化又如何?结果只会是一个。”
顾朝冰冷无情地说道:“阮泽会死。”
死于他的自大自负。
他的眼里心里或是嘴中说出的话里都不见了任何对阮泽的敬爱,哪怕只有一点点。
陆离气急了,恨不得拿剑把顾朝捅成筛子,奈何动弹不了,终于自己体会到了顾朝被困时是多么痛苦。
“我暂时不会杀你,也不会吞噬你。在一切都处理完以后我会想办法把你剥离出来。”
唯一的方法也只有这一种了,至于最有可能有办法将他神魂剥离出来的人大概只有苏景了。
顾朝打算去见一见现在的冥帝苏景。他执掌万鬼轮回,对灵魂上的事情要比他人熟悉的多。
陆离着急了,破开关押着众多魔族的深渊封印说到底也是为了给阮泽重生多一个保障。
让阮泽从混沌中出来是拼了他这半个神魂都要做到的事情。
不能让阮离这个叛徒联合楚辞那个叛徒一同让大计覆灭。
他这道恶魂对阮泽之事如此上心的原因归根结底也都是阮泽动的手脚。
阮泽神魂的那一部分分散到众多魔族之中可谓是无处不在。暗中催动着一些事情的发生。
陆离也顾不上什么了,他所知道的东西有限,但是当年阮离神魂沉睡的时候要更多。
对比起来总归是要比阮离所了解的事情多的。
他很清楚以前的阮离现在的顾朝最在意的事情是什么。
当年是魔的时候就尚且割舍不下情,现如今转为肉胎凡体更是如此。
对魔族来讲感情真的是大忌。
陆离叫住了准备离开囚禁空间的顾朝:“你当真不想知道当年完整的事情?也许知道了你就会觉得你现在所信任的天道,以前的龙神并没有那么可信。”
陆离的额角冷不丁低落下一滴冷汗,他也只能赌了,赌顾朝对苏酒酒能有多在意。
顾朝的脚步停下了。
陆离知道,他赌对了。
顾朝背对着陆离,面容隐藏于一片黑暗中,让人看不真切:“说。”
陆离开始根据以往的一些记忆开始胡乱猜测,事情究竟对不对不算太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很难再追究。
但能使顾朝与天道产生隔阂,或者心神不稳他趁机压制住也是可行的,怎么着对他都没坏处。
“生命之树在多年前破碎一事太过于古怪了,父亲是绝对没有动手脚的,不然以他的能力摧毁那棵生命之树只是动动手的事情,没必要非得等到那个时候才动手。”
冷汗涔涔陆离顾不上也没有办法去擦拭:“你曾从父亲的记载中知晓生命之树可孕育天地法则或是天道。但在生命之树毁灭的那日仍未出现,有没有想过它诞生的或许不是天地法则呢?”
“苏酒酒魂飞魄散本是无论如何也就不回来的,就算你用了父亲留下来的那道神魂之力,又或是楚辞做了些什么。普通的躯体都是无法留存住拼凑起来的魂魄的。”
陆离并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召回了苏酒酒的魂魄。
但就是血脉至亲,用龙神又或是苏景的血肉为她重铸身体也封存不住她的魂。
如果和生命之树有关联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生命之树乃是真正万物的源头,小世界因它生也因它终。就连一小根枝条所蕴含的生机都是旁物所达不到的。
一整个生命之树所剩的东西那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陆离猜测最有可能的事情,只有这样他遇见重生的苏酒酒是察觉到的古怪之处才能得到解释。
她身体的浩然生机加上楚辞的一身剑骨都能完美融合,并且没有任何异样。
顾朝沉默不语,右手却缓缓攥成了拳。
“以前你我等人一直都以为苏景是生命之树选择的主宰者,现在看来苏酒酒是一开始生命之树定下的天道的可能性是最大的。你也是经她那令人不由得产生臣服之意的劫雷救过几命的。
对劫雷也算不得陌生了,应该很清楚她那力量很强大,甚至在她尚且年幼的时候有时就能压制古神的威压。在她重生以后为何原本是她的劫雷之力到了天道的手中呢?”
在生命之树所枯萎后苏酒酒渐渐就觉醒了天道的能力,但她自己不知道那力量究竟是什么,只以为是自己修为精进了。
彼时的苏酒酒对天道能力并不能掌握,经常有无意识的释放出来上位者的威压,人越多的时候越是如此。
要说起来也是巧,阮泽他恰巧都在场。
众人都以为是来自魔神阮泽的威压才会如此之强,殊不知那是苏酒酒释放出来的。
苏酒酒自己不知情,大抵只晓的仅有当时修为最顶尖,现在亦是如此的阮泽了。
当年她天资出众,在这几个古神后裔里面也是脱颖而出。凌驾于他们所有人。
抛开苏酒酒尊贵非凡的身份或者动人的美貌不说。
苏酒酒那一身强悍到令人恐惧的劫雷之力是她让众人最记忆深刻的。
陆离觉得此时的顾朝已经略有了一些动摇了,攥着的拳头都在止不住发抖。
顾朝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结住了,冰冷的刺骨至极。
楚辞挖取剑骨所受的疼痛都险些让他也跟着去了,一开始没有出现在大战中也是如此。
后来又顶着一身古神的招式平息了大战。
“生命之树只有那一株,生命之树以自身的全部力量凝铸出来的躯体也只有那一具。还真是愚蠢啊,当年他哄骗你和楚辞的事情还都信以为真。魔王之位早已是你的,为了个女人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让人觉得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