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臻臻自也不是傻的,她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
她放开了沈月谣的手,只恭敬的提高声音道“母亲既然都说九殿下与母亲知会过了,我自然也不必去九殿下那里自证了。”
复而她又转头看向沈月谣柔声问道“月谣妹妹可还要去与九皇子对质?”
沈月谣此时哪里还敢与沈臻臻说话,她只委屈的轻咬了咬唇瓣,俄而眼圈一红,泪珠儿便从那清秀的脸颊上滚落了下来。
这沈月谣跟她母亲比起来实在废拉不堪,只装可怜这项技能却是练的炉火纯青
不明就里之人瞧了,怕都要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她。
好在沈秦氏有心让其他夫人见识自己的刁蛮,故而此处离宴席接近,加之自己刻意抬高了声音。
席上那些夫人们应当也听清了原委。
不过理虽在自己这边,沈臻臻也不想在这些长辈面前表现的太过戾气。
故而她只又递了自己的帕子予那沈月谣道“月谣妹妹这是哭什么?今日春时宴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妹妹若是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
沈月谣并没有接沈臻臻的帕子,她本就是个眼窝子浅的,如今沈臻臻劝起来,她反是更收不住眼泪。
不得不说美人便是美人,即使垂泪也是我见犹怜。
沈臻臻劝的用心,沈月谣哭的伤心。
谁也不知道,在那花林男宾席上,有一双贪婪的眼睛却在死死盯着对席这对姐妹花。
那男子在见着哭的弱柳扶风的沈月谣时,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
沈月谣的眼泪自是收不住,不过她似是十分惧怕沈秦氏,沈秦氏一句别哭了,她虽还没收住眼泪,却也不敢再如刚才那般肆意。
那小模样一看就没少被她母亲沈秦氏吓唬。
沈秦氏深知自己今日这个闷亏只能先吃下了,故而只做无事人一般拉着沈臻臻就座。
只不过沈臻臻屁股还没坐热,一名宫装侍女便朝她们这席来了。
来的宫女是德毓宫沈贤妃身边的侍女子衿。
沈秦氏一见子衿过来,便忙起身笑脸相迎道“子衿姑娘来这边可是有什么事?”
沈秦氏到底也是命妇,子衿只朝对方施了一礼,随后出言道“贤妃娘娘今日难得出宫,正想着家里姑娘们,只让婢子请二位姑娘过去。”
沈秦氏听了这话,面上笑意更加舒展。
她只转头下意识便对身边仍是有些木楞的女儿道“月谣,贤妃娘娘让你过去呢,你还不快跟着子衿姑娘一道儿走?”
沈月谣被自己母亲点到名字,只得放下自己手中糕点,神色却多少有些怯懦“娘。”
然而沈秦氏却并没有理会沈月谣,只又推了推她。
到沈月谣迫于无奈跟上子衿的脚步后,沈秦氏这才对沈臻臻道“臻臻你也赶快过去吧。”
子衿冷眼见着沈秦氏将这次序颠倒,面上虽是不显,心里却已是不悦。
沈臻臻倒似是并没觉半分异常,只在去往贤妃所在之地时,沈臻臻方才主动与子衿搭话“子衿姐姐今日真好看,是不是又新作了衣裳?”
子衿笑得十分明艳“你这小嘴惯会甜言蜜语,不过衣服倒也不算新做的,是娘娘叫我们今日穿的明艳些,故而我才拿出这之前便做好的衣裳来穿。”
沈臻臻闻言却是拖长了音调哦了一声。
随后在子衿被她哦的发毛时,她却又贼兮兮的凑近问道“今日是春时宴,宴上世家公子迷人眼,子衿姐姐可有瞧上眼的?”
子衿知沈臻臻正在拿她取笑,也不恼,只道“你呀,也是千金小姐,说这话也不害臊?”
“男欢女爱,天地之理,我害什么臊?”沈臻臻大言不惭道。
子衿虽与沈臻臻交好,却也不得不提醒沈臻臻一句“你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便罢了,可别往娘娘那儿说。”
沈臻臻只道“那是自然。”
与子衿闹了几句,沈臻臻方才出言问出正事“对了,子衿姐姐,娘娘今日叫我过去是做什么?”
子衿只笑着答道“自然是替你寻那天地之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