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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成是巡防营都尉,他很清楚,私卖官粮可是重罪,更何况是在北境战场焦灼的时刻。
而今被北凉王世子秦诺撞见,若是把私卖军粮的事捅出去,那他一家老小,就连七大姑大姨的,九族全诛。
这个罪名太重了。
“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诺冷笑:“吴都尉还想收买我吗?这些军粮应该是运往北境战场的吧?我父王就在北境,你要出多大的本钱才能买我父王的命还有北凉几十万将士的性命?”
吴大成面色由青变白,目露凶光,他已然顾不了那么多了:“北凉王手握重兵,位高权重,可在这长安城内有很多人,就算是北凉王也惹不起的,我劝劝世子,好自为之。”
吴大成话音刚落,霍咬金突然暴起,一拳砸在了吴大成的肚子上,敢威胁世子?找死,若不是这吴大成留着还有用,霍咬金恨不得一剑劈了他。
蹬!蹬!瞪!
这一拳打的吴大成连连后退,踉跄了好几步,最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咔!咔!
巡防营的官兵见吴大成被打,一个个抽出雁翎刀,怒目而视,虎视眈眈的瞪着秦诺主仆二人。
“哈,还敢威胁我?”秦诺冷声问道:“吴大成,你给本世子说说,在这京城内,我惹不起谁?”
吴大成狠狠的擦掉嘴角的鲜血,恶声说道:“北凉王世子,既然你不讲情面,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
吴大成一挥手,喝道:“北凉王世子倒卖军粮,今日被我巡防营官兵发现,被诛,给我上,杀了他们。”
吴大成疯了。
左右都是死,他还想在死之前拼一把,杀了北凉王世子,就可以把倒卖军粮的罪名栽在他的身上。
“谁敢动?”霍咬金上前一步挡在了秦诺身前,一抖手中黑金长剑,挽出一个剑花,喝道:“我看你们谁看动。”
手中剑再挥。
伴随着吴大成的惨叫声。
吴大成抽刀的手还有握着的刀飞上了半空,刺目,鲜红的血液从肩膀处溅射而出,落得满地都是。
霍咬金一剑斩断了吴大成的胳膊,从肩膀处。
一剑镇住了在场五十余位巡防营的士兵,秦诺身边的老奴在跟着秦诺入了长安城,就已然在巡防营士兵的心中打下了心狠手辣的烙印。
五十余位巡防营官兵还真就没有一个人敢上的。
“好了,把剑收起来了吧!”秦诺捅捅霍咬金。
霍咬金退到一旁,收剑。
“你们把这些人全部都押解到京兆府,若是死一个人你们这些人一个人都别想活,包括你们的家人,就算是京兆府尹也保不住你们的命的。”
秦诺杀机森然,淡淡的声音让在场的巡防营官兵心底发寒。
“哦!还有这些军粮一起送去京兆府,少一粒粮食我就杀一人。”
说完,秦诺摆摆手。
霍咬金把长剑插在后背,推着轮椅走了。
留在现场的五十余位巡防营官兵目目相觑,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先找大夫,这里还有十余位被砍断了双腿的打手以及被斩断了手臂的巡防营都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流血流死吧。
巡防营官兵一部分人抬着伤者去找大夫,还留下一部分人指挥着那些从人市上雇来的搬运工把粮铺里的军粮全部搬上车,就连散落在地上的稻米也举着火把一粒一粒的捡起来。
少一粒,就是一条人命。
那个黑心的世子,说能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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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鼓晨钟。
咚
咚
咚
浑厚的钟声响起,日出东方,东方的天际亮起了晨光,如诗如画的长安城如梦幻一般,更像一个副展开的画卷,迎接新的一天。
新的一天,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美丽的。
可,萧青崖又挠头了。
世子秦言之这才入京几天,就接二连三的给他惹来这么多的麻烦。
今晨,刚刚睁眼,就有家仆来报,说巡防营的常成虎已经等他很久了。
见了常成虎。
“大人,昨夜世子秦言之不知为何半夜出来遛弯,却撞上有人在私卖军粮,秦言之连人带粮食都送到了京兆府,还指控巡防营都尉吴大成参与了私卖军粮,吴大成被斩断了一条手臂。”常成虎把情况如实汇报给了萧青崖。
萧青崖气的挥舞着拳头,怒声吼道:“这个秦言之这是闲的吗?大半夜的出去遛弯?鬼才信。”
私卖军粮?多大的罪名,多大的案子啊,这个案子他审不了。
“来人,更衣,我要进宫面圣。”
家里的丫鬟连忙上来,伺候着萧青崖换上朝服,匆匆赶去了皇宫。
等萧青崖赶到皇宫一看,得,该来的一个不少都来了。
养心殿内。
户部尚书苏志江颤巍巍的跪趴在地上,在他的身后跪着十几个人,都是户部的官员,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太子朱友章,齐王朱友亮,丞相王林璞,中书令谢鄂,辑侦司的掌令使呼延灼,朝中掌控大权的人一个不少的全都在这里。
朝中重臣一个个的面色凝重,望着跪趴在地上的户部官员频频摇头,唯有太子眼神中偶尔会闪过欣喜之色。
户部尚书苏志江可是齐王朱友亮门下,这些年,朱友亮从苏志江的手捞了不少的黑钱,这下好了。
兜底了。
太子朱友章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北凉王世子秦言之这次可是干了件大好事,看来他的好好的奖励下这个病秧子世子了。
太子朱友章很是开心。
齐朱友亮心里就跟吃了蟑螂一样,恶心死了都,他才帮着秦言之,以上书陛下请求送南平郡王回邺州为条件压下了秦言之打了南平郡王这件事。
秦言之就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人赃俱获,审都不用审,户部尚书保不住了,他的钱袋子也保不住了。
萧青崖进了养心殿,跪在地上:“京兆府尹萧青崖拜见陛下。”
“京兆府尹萧青崖,来的正好,你也跪着吧!”
梁帝面色阴沉如水,辑侦司侦查天下,可结果呢?居然有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卖军粮,他这个皇帝陛下都不知道,这还了得?
辑侦司可以监控的朝廷大员,能监控的藩王士族,却还是有人瞒着他干了这等龌龊事。
“该来的都来了,齐王,你说说这私卖军粮的事该怎么办啊?”梁帝问。
齐王朱友亮拱手行礼:“父皇,儿臣.......。”齐王转头看看跪在地上的户部官员,说道:“父皇,私卖军粮乃是重案,儿臣觉得应该严加审查,不能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严审?”梁帝点点头,问道:“那谁审呢?”
听梁帝这么问,京兆府尹萧青崖缩缩脖子,这个案子太大了,他审不了,能躲还是躲躲的好。
“丞相,你说呢?”梁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