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掏出了一沓银票扔在了赌桌上。
恰好扔在了写着“大”的点数上。
贺铸望着赌桌上的一沓银票,眉头紧紧皱起,这么一沓银票?他也玩不起,安平赌坊的一月的流水也就十万两银子。
这沓银票怎么也有十万两白银。
“萧小姐的朋友还真是豪气,这些银票?”贺铸试探着问。
“我就赌一把,十万两白银,你来摇色子,我就赌大,敢玩吗?”秦诺笑道。
萧庭君小嘴微张,虽说她从未进过赌坊,但也清楚,赌坊都是能出老千的,想要什么点数就是什么点数,秦诺这么玩好像明摆着就是要输钱。
不止是萧庭君这么想。
贺铸也是这么想的,十万两的银票就这么摆在大的牌面上,若是让他摇色字,他想要摇出小来,跟吃饭一样简单。
十万两,唾手可得,贺铸也动心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银票就在这摆着呢,而且还有镇南侯府的小姐在这里,怎么?你还担心我输了不给钱吗?”
贺铸看看赌桌上的十万两的银票,又看看萧庭君,一咬牙:“好,我赌了。”
他对自己摇色子的本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一把十万两白银,如此大的赌注混迹长安城的赌徒们从未见过,都纷纷的围了过来,把这张赌桌围了个水泄不通。
议论纷纷。
“十万两,这要是赢了,安平赌坊就得破产了。”
“瞎说什么呢?我看这人就是个大傻子,跟坊主贺铸玩,那就找死的。”
“小点声,没看到是萧小姐的朋友么?小心抓你去巡防营。”
“.........。”
赌徒的议论声,秦诺完全不在意,一伸手,道:“贺铸坊主,请吧!”
“好!”
贺铸挽起袖子,伸手拿起赌桌上色盅,深吸一口气,双手一动,快速的摇动色盅。
贺铸摇动色字,赌坊里的看热闹的赌徒们的心都提起来,都屏住了呼吸,视线一直跟着贺铸的手在动。
赌坊里除了色字撞击色盅的声音再无其他的声音,就连流动的空气似乎都黏缓了几分。
十万两银子,赌坊的赌徒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
砰~~~
贺铸嘭的一下,把色盅大力的放在了桌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秦诺:“摇好了,我可要开了。”
“等等!”
秦诺双手平放在赌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慢慢的从轮椅上站起身,笑看着贺铸说道:“十万两,你若是输了,拿不出钱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放心,你不回赢的。”贺铸说道。
他对自己摇色字的技术很有信心,更何况这些色字都是特制的,他想要几点就是几点。
他非常确认,色盅里的色字的点数就是小,他赢定了。
“咳咳!”秦诺用手捂住嘴,咳嗽了两声。
“开吧!”
秦诺话音落下。
在场的赌徒的视线都死死的盯着色盅,就懒连萧庭君也不例外,十万两银子,她都没有见过。
世子真有钱,随手就掏出了十万两银票。
“开!”
贺铸大喝一声,用力掀开了色盅。
色字的点数显现在众人的眼前。
短暂的寂静之后轰然炸开。
“大,是大,赢了,”
“我天,真的赢了。”
“耶!”萧庭君兴奋的挥舞着小拳头,赢了,真的赢了,世子一把就赢了十万两银子。
赚大了。
贺铸痴痴的看着色字的点数,六点,怎么可能?使劲的揉揉眼睛,他都不敢相信他看到的点数了。
他明明摇出来的是一点,怎么变成了六点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铸颓然坐在了椅子上,身子都软了,十万两,安平赌坊真的赔不起,更何况,齐王已然下了令喻,让他今日把赌坊所有的现银准备好,随时要用。
整个赌坊的现银也就两万五千两,准备好了,就等着齐王派人来取了,这要是让齐王知道他一把就输了十万两银子,非要了他的脑袋不可。
他哪来的十万两银子赔。
秦诺拿回赌桌上十万两银票塞回去,一摆手:“萧庭君,要债。”
“好了。”萧庭君乐了,小手一拍桌子,喝道:“贺铸,拿钱来,十万两。”
“赔钱!”
“赔钱!”
.......。
赌坊里的赌徒们也跟着起哄,玛的,他们在赌坊里玩钱,每回都输的连裤子都当了,这回总算看到赌坊输钱了。
一个个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嗷的叫着,
“萧小姐!”贺铸使劲搓搓脸,说道:“萧小姐,这十万两银子赌坊一时半会的也拿不出来,还请萧小姐宽限时日,我定会将十万两银子送到镇南侯府,你看行吗?”
“不行!必须现在赔钱。”萧庭君说。
“萧小姐,我说给你就肯定会给你的,请你也不要逼人太甚,暂缓几日而已。”贺铸冷声说道。
“这么说你是没钱了?今日必须给钱,不然的话我调巡防营来抄了你着赌坊,信不信?”
贺铸被逼的有些急眼了,一拍桌子怒声说道:“萧庭君,就算你是镇南侯的女儿,我可以告诉在这长安城内,有很多人你是惹不起的,我劝你见好就收最好。”
萧庭君还想说话,秦诺拉了她一下。
淡然说道:“贺铸坊主,你这是打算赖账吗?”
贺铸脸色凝重,说道:“我敢开赌场就不会赖账,十万两银子我定会还上,还请宽限两日。”
“宽限两日可不行,今日这十万两银子,你必须还上,我不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在这长安城中就没有我惹不起的人。”秦诺笑着问。
闻听此言,贺铸心中一惊,难道这个坐在轮椅上的俊俏的男子比萧庭君的来头还要大?
“你到底是谁?”
“我,姓秦名诺,字言之。”秦诺说:“你给我说说,在这长安城内我惹不起谁?”
“北凉王世子?”
一听这个名字,贺铸的心一下就凉了,北凉王世子,皇帝的亲外甥,他主子齐王的亲表弟,还真惹不起。
转念一想,贺铸的心思又活了。
“原来是北凉王世子,失敬失敬,可否借一步说话?”
又借一步说话,秦诺心中了然,贺铸是打算搬出齐王来压自己了,这个说话的机会秦诺是不会给他的。
掏出了几两碎银子,说道:“谁去给我把巡防营的士兵叫来,这些银子就是谁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