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司微根据之前看到过张府内部图的记忆,找到了一个靠近张老板死时柴房的墙面,叶司微一跃跳到了那道墙面旁边的屋顶上。秋阎跟着叶司微一同走到了那道墙面外,见到叶司微跳上了屋顶,秋阎也紧随其后,落到了叶司微的身旁。
叶司微环看着府中的环境,确实和自己看到的那张内部图相差无几,确定了柴房的位置后,小声说道:“应该就是那间柴房,看样子是从外面锁上了。”
秋阎本来是专心看着叶司微的侧脸的,听到叶司微出声后,随着叶司微的目光看向了那间柴房的位置:“这就是发现张老板尸体的那间屋子?怎么给锁上了?”
“估计是官府为了保留现场的一些痕迹吧,那种门锁是官府专用的。”叶司微随口回答着秋阎的问题。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你这次来就主要是为了查看现场的痕迹吧。”秋阎摇着手中的扇子。
“锁着门就更好办了。”叶司微话音刚落,秋阎就见叶司微跳到了那间柴房的屋顶上方。秋阎还在疑惑中呢,就看见叶司微向自己示意过去。
秋阎也跳到那间柴房的屋顶上,站在叶司微的身边,看着叶司微蹲下身子,将那一片片的砖瓦移到一旁。
“你这个法子好啊。”秋阎脸上的笑意渐浓。
叶司微在移走第一块瓦片的时候顿了一下,察觉到有些异常,没作太多怀疑,接着将其他的瓦片移走。等到差不多够一个成人的身子可以顺利下去的时候,叶司微示意秋阎跳下去。
秋阎看着叶司微的手势,笑了笑,乖乖听从叶司微的话,纵身向柴房里面跳了下去。叶司微紧随其后,轻轻落在了秋阎的旁边。
叶司微环顾着四周的情况,仔细检查着有没有什么异常。官府也算是“尽职尽责”了,当时死者死时的血迹已经被擦拭干净了,地面上甚至已经看不出来之前的痕迹了,仿佛这里面没有人死过一样。
秋阎看了几眼后说道:“这里面看起来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密室啊,唯一的一扇窗户从外面被木板封的严严实实的,那把门锁又是从里面被锁上的,真是完美。”
“你是怎么知道当时的现场门锁是从里面被锁上的?”叶司微在查看现场的同时,也在听着秋阎的话,听到最后猜忌的问道。
“啊,这张老板的案子也算是惊动整个京都城了,我心生好奇,派人去查了查细节,便知道了这些。”虽说秋阎用词含糊,也算是让叶司微半信半疑的应了下来。
叶司微看着整个柴房最中间的位置,低头蹲下了身子,看着地上。
“这就是张老板死时所躺着位置吧,就是不知道是怎样的姿势。”秋阎也蹲下身子,看向叶司微所看的地方。
叶司微莫名的相信秋阎不会将自己查案的事情宣扬出去,所以开口说道:“张老板死时是头在偏东北方向,脚在偏西南方向,差不多是这样的。”
叶司微用手比划着当时张老板的具体位置,为了让秋阎看得更清楚,还特意走到秋阎的对面。秋阎本来以为叶司微是不会和自己分享这些案件细节的,看到叶司微比划的时候,很是惊讶。
“那,那姿势像是怎样的呢。”秋阎开口时都有些卡壳。
“我看卷宗上面的图画,像是向后倒去前微微向后转身,落到地上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位置。”叶司微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在于张老板的死亡方式是划破颈部,气绝身亡……
“我打听来的消息是张老板被人以利刃划破喉咙而死,奇怪的是张老板感受到有人要杀害他的时候为何没有喊叫,甚至都没有家仆等人听到张老板死前的呻吟声。”秋阎一字不差的说出了叶司微心中的疑惑。
“其实是可以做到的,只要那人速度够快,身手够利落。是可以做到杀人于无形之中的,只不过……”
“只不过现在世上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人物是不会费尽心思来这杀一个布庄老板的。”秋阎再次精确说中了叶司微接下来想说的话。
“除非是张老板的仇人雇佣的杀手来特地杀害张老板的,可是要是杀手的话,以这种程度的功力,大可以在暗中杀害张老板,根本不用像这样布置一个密室的样子来故弄玄虚。”叶司微顺着秋阎的话口接着向下说着,倒有些默契的感觉,“果然,现在虞美人的嫌疑还是最大的,只不过疑点重重啊。”
秋阎听到叶司微说到虞美人的时候,表情明显顿了一下,只不过叶司微没有发觉罢了。
叶司微在环看四周的时候,注意到了墙面上细微的异常,走到墙面前,抬手用食指和中指摸了一下墙面,低头看向手中的墙灰。想了一会儿,随后抬头看向墙面,转身又看向另一道墙。
“怎么了,有什么反常的吗?”秋阎看叶司微那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开口问道。
“没什么,走吧。”叶司微只是心中有所疑虑,就没有和秋阎说清。
秋阎见叶司微不愿和自己分享,也没有办法。叶司微一跃,从之前那个移出来的洞跳到了屋顶上。秋阎看叶司微跳了出去,自己也紧跟其后跳了出去。
叶司微将那些瓦片放回原位后,示意秋阎离开。随后叶司微和秋阎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张府。
“看过现场后,你有一些头绪了吗?”秋阎一边摇着手中的扇子,一边转头看向叶司微,问道。
路上有行人看到叶司微后纷纷投来各样的目光,有看见叶司微头部包裹着面巾疑惑的目光,有好奇面巾里面什么样子的目光,更有甚者,看见叶司微那被轻便衣服所勾勒的身材淫色的目光。
秋阎察觉到后,用内力将地上的小石子打向那人的眼睛。那个好色之徒的眼睛被秋阎的石子打中后,瞬间流出了鲜血,疼的使劲儿叫唤。
“有了一些猜想,只不过还只是猜想,没有证据。”叶司微心中其实有了些想法,只不过在没有见到确凿的证据之前,叶司微也不敢妄下定论。
“那你这接下来是要去哪里啊?”秋阎走在叶司微的身边,叶司微故意走的快了一点,秋阎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看见自己和叶司微差了几步后,紧忙追了上去。
“赵氏饭庄。”
“呦,小姐,想吃点什么啊。我们今天新来了几条新鲜的河鱼,要不来点。”伙计看见叶司微进门,热情的招呼着叶司微。
“叶姑娘,你这是饿了?”秋阎跟着叶司微一同走进了赵氏饭庄,摇着手中的扇子问道。
“来几道你们这招牌的菜就行,再拿一壶好酒。”叶司微仔细观察着这家饭庄里面其他客人的情况。
“好嘞,客官,您是在大堂还是去隔间里面……”
“隔间,就要竹间。”叶司微打断了店里伙计的话,点名要赵老板死时所在的那个隔间。
“好嘞,客官两位,楼上竹间有请。”
伙计大声的传唤声被掌柜的听到了,看着叶司微和秋阎走上楼去,表情有些异常。
“叶姑娘,你这怎么查着查着案,就突然要来吃饭啊,还点了好酒,是要和在下一醉方休吗?”秋阎贱贱的语气使得叶司微十分别扭。
“秋公子,你要是一会儿不说这些令人作恶的话,是活不下去了吗?”叶司微语气冷淡的吐槽道。
“不不不,在下当然是只有和叶姑娘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情深不得自已啊。”
“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说为何要来这里。”叶司微在等待伙计将饭菜做好拿进来,等到全部上齐没有人打搅后再与秋阎说清楚来这里的目的。
不知为何,叶司微对于秋阎总是有种说不上来的信赖感,相信自己可以安心和他讨论案件细节。
“好。”秋阎看叶司微信任自己,愿意与自己分享案件的事情,觉得甚是开心。
“唉,客官,您点的饭菜和酒水都已经齐了,有什么事情再叫我啊。”伙计将木盘里的菜碟放到桌子上后,就离开了。
叶司微等到伙计离开后,起身将隔间的木门关上。一般情况饭庄隔间的门都是向里敞开着的,如果客人有事情要商量的情况下,可以自行将隔间的门关上,也代表着告诉外面的人,里面有人,勿进。
“所以是为什么要来这赵氏饭庄啊?”
“八号晚上,赵氏饭庄的赵老板就死在这个隔间里面。”
“这有什么……”秋阎夹起来一根青菜往嘴里送去。
“死法与张老板几乎一样。”
“你是怀疑是同一凶手所为?”秋阎又扒拉了两口碗里面的饭,夹了一点鱼肉,要往叶司微的碗里面放。
“我不吃鱼。”叶司微看到秋阎要给自己夹鱼肉,出声阻止道,“不是怀疑,如果没有意外,这就是同一凶手所为。”
“为什么不吃鱼,看着这做的还可以啊。”秋阎收回了手中的筷子。
“不喜欢鱼的味道。”
“那好吧,我记下了,叶姑娘不喜欢吃鱼。”秋阎笑了笑,说道。
“我认为是同一凶手所为的原因,除了死法相同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赵老板死时也是一间密室,也用门锁从里面锁上了。”叶司微没有理会秋阎的话,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秋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而赵老板死时的那把门锁和张老板死时的那把门锁是同一样式,都是青绿色的锁,比平常的门锁要圆滑一些……”叶司微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上面都有虞美人花的图样。”
“叶姑娘,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何会知道这家饭庄的赵老板的死讯?你为什么要追查这两人的案件?”秋阎停下了手中吃饭的动作,看向叶司微。
“那你又为何要跟着我一同追查这件案子?”叶司微也看着秋阎,两人的眼神对峙起来。
“咳咳,叶姑娘,你这吃饭也不将面巾摘下来,是要一直饿着么?”两人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后,秋阎败下阵来,转移起了话题。
“我来是为了查看现场的,我不饿。”说完叶司微就起身开始观察起了周围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