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绿水青山之间游玩,天地辽阔,是李思卿,在金雕玉琢的宫里是享受不到的欢乐。
这还只是正月十四,春天的气息便已经扑面而来了,枯草微微泛着绿意,代表着生命希望,已经有不少大人带着孩子在这儿放风筝,还有一些像他们这般年纪大小的少男少女放风筝追着玩。
李思卿觉得新奇,宫里的风筝虽然精美华贵,可在这山水间放风筝,则又是另一种享受了。
当即掏出银子去买了一只风筝,随即奔跑着,手里抓着线。
只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风筝就是飞不起来,小姑娘眉头紧皱,不断摆弄着手上的风筝。
难不成这风筝还水土不服?
自己的风筝一向在宫里是飞得最高最远的。
看小姑娘一个人鼓捣着,江长宁无奈笑笑,终是走到她跟前,主动拿过风筝,帮她修理。
别说,江长宁修理风筝还真有一套,眼看着风筝就要好了,李思卿高兴的几乎都要跳起来,“把这里弄一下就好了。”
快要在这青山绿水间放风筝的喜悦已经充满了她,也不顾江长宁还在修理,李思卿自己就先上手了。
“应该这样。”
江长宁动作一愣,想是小姑娘太过专注于修理风筝,竟然没有发现此刻他们的距离很近很近。
“好了。”
李思卿回过头来,第一眼看见的是男人放大的脸。
俊朗的面孔,面如冠玉,俊眉微扬,更添风流帅气。
似是一种暗流涌动在两人之间,都静默着不说话,似是呆愣,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阵微风拂过,送来缕缕清甜。
“母亲,外面冷,你把帘子放下吧。”
只见离他们不远处,浩浩荡荡一行人,中间是一顶轿子。
轿子被一中年美妇轻轻掀起,与寻常美丽的女子相同,只是眉宇间的英气,怕是普通男儿都比不了。
气势惊人。
这,就是当今唯一异性王的嫡女———华阳郡主,江长宁的母亲。
刚刚叫她母亲是她的女儿,也是江长宁妹妹,名叫江雅萱。
“无妨,你母亲可是上得战场的女将军,这点风算得了什么,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见惯了战场上的铁血厮杀,你死我活,突然回到京都,还真的是颇有些不习惯呢。
江雅萱被母亲的话逗得笑了,忙拿着手帕遮嘴。
虽是华阳郡主的女儿,可江雅萱的性格却不像母亲,反倒是个十足的闺阁女子。
“看,那人是不是你哥?”
忽的母亲突然道,江雅萱凑过去看,身形很像。
这时候李思卿正好转过脸来,看得华阳郡主与江雅萱心里一动,“那人不是上元公主吗?”
上元公主和江长宁在一起?
这样惊天的事实摆在眼前,华阳郡主感觉自己头脑一晕,有些反应不过来。
“快,萱儿,下去看看,是不是你哥。”
“好的,娘,您别着急,女儿这就去看看。”
安慰好了母亲之后,江雅萱这才带着丫鬟去了河边那地方。
只是还没走近去看,自己便被一只风筝给袭击了脑袋。
“小姐。”
看自家小姐受了伤,小丫鬟上前查看,见没事,这才放心些。
有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在这时候出现,之间穿着绿色衣服的一位姑娘跑过来,“喂,你快还我风筝来。”
江雅萱抿唇,自己头顶受了伤,如今那风筝正在她手里拿着,心里却是不愿意给她。
小蝶见来人这副态度心中就来气,双手一插腰,“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伤了我家小姐不道歉,还这般态度?”
那姑娘面容白皙,虽不甚漂亮,可却连眉毛都是飞扬的。
“怎么回事?”
忽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江雅萱抬眸看向来人。
心中不禁一动,激动之下,就连手中的风筝都掉落在地也不不曾发觉。
是他,韦昱。
不过比他早一年回京,可是却感觉两人的隔阂如海深了。
看见是她,男人紧皱的眉头才松了些,清冷的面容不仅有了些温暖气。
“雅萱,你回京都了?”
江雅萱低头浅笑,算是应答。
“那你哥哥想必也已经回来了,我改日再去拜访。”
江雅萱好奇,她哥哥不是早就回来了吗?想必韦昱还不知道吧。
“我哥哥比我早两日回来,昱哥还不知道吗?”
忽听她这话,韦昱摇头苦笑,“这我还真不知道。”
想是那江长宁已经回京却瞒了自己,这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才好?
说好的唯一的好兄弟呢?
看他们相谈甚欢,那椭圆脸的白皙姑娘不愿意了,竟然伸手直接拉着韦昱的胳膊摇,拉得长长的尾音,“表哥,她拿着我的风筝不肯还我。”
“哦?”
韦昱不信,江雅萱温婉宁静,怎么像是顾柔说得这样?
他打心里不相信。
可是顾柔又缠的紧,他实在没有办法,看着江雅萱,不知如何是好?
江雅萱到底心善,不忍他为难,便伸手将风筝递给女人。
“小姐…”小蝶在一旁唤她。
这样岂不是坐实了那坏女人说的是她家小姐欺负了她?
“勿要多嘴。”
小蝶顿时闭嘴不说话,虽然她家小姐性子软,可是这样跟她说话,怕是已经生气了。
只是顾柔心喜,当即就要伸手拿过风筝,却被中间一双修长的手给拿走了。
“哎,你…。”
顾柔当下便要发作。
拿着风筝的人却已说道:“我早就观察你半晌了,就是你,你的风筝将这位小姐给伤着了,不道歉就算了,还倒打一耙,真是歹毒。”
头一次被人这样戳破面具,顾柔心里恨得牙痒痒,可却没有半句话说。
“你什么你?”李思卿不齿。
韦昱当下心中了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只鞠躬给江雅萱道歉,“雅萱,是我表妹不对,我替她跟你道谦。”
江雅萱忙低头还礼,怯生生的样子让人怜爱非常。
末,韦昱看了她一眼,喉结微动,这才拉着自家不成器的表妹走了。
“多谢姑娘帮忙解释清楚。”
“无事无事,别客气,我只是去找江长宁,正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