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痒在桌子画的东西有些模糊,看去像根柱子,又像棵树。
陈浩一看就知道,老痒画的是秦岭神树,他有些期待亲自去看一看,这件有史以来最大的青铜器,会是何等的风采,壮观。
吴邪醉眼朦胧,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就骂道:“你个驴蛋,蹲了三年的窑子画画一点都没长进,你这画的啥?整个一棒槌!”
老痒说道:“你——你就凑合着看吧,就——就你那眼神,也只配看这种。”
吴邪又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谁知道你画的什么,这几个分叉有点像树杈,这难道是一棵树?”
老痒听了他的话,得意一笑,随即凑到两人的跟前低声说道:“你——还别说,这就是树杈,手腕——粗——粗的青铜竖树杈!”
吴邪听了他的话,惊疑了一句,显然他没有料到这东西的来头这么大,因为按照面的花纹和造型来看,他可以确定,这颗青铜树起码得是战国以前的古物。
吴邪一下子就对这东西产生了兴趣,就问这东西是在哪里看到的,以及老痒当年和老表去盗墓的经过。
老痒很信任吴邪,对陈浩也印象很好,趁着酒劲,就把当年他和老表一起去秦岭那边盗墓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
原来,这青铜树是老痒和他老表深入秦岭腹地遇到的,当时他们只挖出了一点点,他老表就提议把整颗青铜树都给挖出来,却发现这棵树无限向下延伸。
他们两人费了一两天的时间,一直往下挖了十几米深,依然没有到底,目测下面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颗青铜树起码得有五十米那么高。
最后两人实在挖不动了,便只好割下一小截带了回去。
两人回去之后,将那根青铜树杈拿去卖了个好价钱,过了一段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
他老表是个大舌头,时常在别人面前提起他们到秦岭的经过,结果就被便衣给盯了,就把他们两人给逮进了局子里。
老痒靠着一张舌头忽悠来忽悠去,把自己说成了是受到违法分子教唆的失足青年,而且他当时还未满18岁,就判了三年的牢狱。
他老表本来顶多也就判个五六年,结果他疯了一样到处乱说,把以前倒斗的事情全抖了出来,直接被判了个无期徒刑。
说到这里,老痒停了下来,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众人倒了一杯酒,众人举杯一饮到底。
吴邪说道:“你可真够背的,摊个这么个没遮没拦的大舌头。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不要就地销赃,你干的是外八行的买卖,跟当地人犯冲,这就叫现世报应!”
老痒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也不是啥都没——没捞着,你看这是什么?”
说完,他从自己的耳朵摘下了那只耳环。
起初他们见那只耳环挺普通的,也就没有认真看,还以为是路边摊那种5块钱一对的货色。
结果仔细一看,陈浩两人顿时吃了一惊,这东西他们太熟悉了,竟然是一只小小的青铜铃铛。
只见那是一只小巧的六角铜铃,无论外形还是颜色,都和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大号的六角铜铃很相似。
除了体型小一些以外,几乎可以确定这只小小的铃铛,和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些大号铃铛绝对是同一批产物。
看到这里,吴邪立马酒醒了一大半,连忙问道:“这玩意儿也是从那里带出来的?”
老痒点了点头:“不错,这只耳环是我从一祭祀坑的粽子身薅下来的,怎么?看你这表情,难道这东西还有什么来历?”
吴邪和陈浩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有许多的疑惑。
吴邪拿着那只小巧的铃铛,反复的在想,这铃铛和鲁王宫以及海底墓之间有什么联系?
陈浩也不禁在想,难道之前他们在鲁王宫和海底墓见到的六角铜铃,都是从秦岭神树那个厍国墓葬里面挖出来的吗?
老痒见吴邪一直拿着那只铃铛,就说道:“干嘛呢?脸都拧到一块了,见我倒——倒了个好东西,也——也不用这样啊,你要喜欢的话,我送给你。”
吴邪摇头道:“不是,他娘的不瞒你说,这东西可不普通,虽然我不知道它的来历,但是我先在其他的地方见过。”。
于是吴邪便将近段时间,他们进入鲁王宫海底墓得经过,简略的说了一下,着重的说了下那铃铛的事。
老杨听完他的叙述,脸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显得有些迷茫。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一脸羡慕的说道:“我的姥姥,本来以为我的三年牢狱经历可以吹一辈子的了,现在和你一比就啥都不是了,你们干的这事,一逮住就得枪毙啊!”
吴邪说道:“这有什么好比的,早知道下墓会经历那么多的凶险,打死我,我也不会去那些鬼地方!”。
吴邪又摇了摇那铃铛,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来连忙拿起来仔细一看,发现里面被一些松香给堵死了。
老杨见他拿着那只铃铛翻来覆去的观看,就说道:“这东西你要真喜欢,那里还多的是。我——我走之前留下了记号,那——那——那些可都是未经开发的处女粽子!我们再——再去看看,说不准还——还有其他的宝贝!”
说着,他又一脸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凑到两人的跟前低声说道:“说实话,你兄弟我——我现在的环境,真不怎么样,我——我打算这几天再去干他一票!”
吴邪以为他在开玩笑,说道:“拉倒吧,我可不想跟你一起进去吃牢饭。你最好也别动这歪心思,这年头还是老实过日子的好。”
话听到这里,陈浩已经知道老杨打的什么主意了,他这是打算忽悠吴邪跟他一起去秦岭神树呢。
他的目的陈浩很明白,他是想借助无邪的潜意识,再利用青铜树的物质化能力,将他死去的母亲重新物质化出来!
每个人都有执念,而复活死去的母亲,是老痒的执念。
老痒摆了摆手道:“话——话不是这么说,你想呀,你——你家里有人给你撑腰,干嘛都可以,不——不愁吃不愁穿。我不行呀,一无所有,而且我——我还浪费了三年的时间,不动歪脑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