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姣然还没开口说话,对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梦儿前几天被秦茉莉和楚明月打伤了,是不是你指使的?”
“在外面那么远了,你都想着怎么欺负你妹妹,在你心里还有点手足之情吗?”
“你是徐家的女儿,她也是徐家的女儿,一天到晚就知道带人排挤她……”
“真是好一句手足之情。”
姣然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面色发寒,一字一句地质问:“他们兄妹指使我学校的人算计我、诬陷我、买水军、造我谣,害我天天被狗仔围堵,被人跟踪,连门都不敢出的时候,您怎么不叫她顾念一下手足之情呢?”
“那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我也是徐家的女儿,我妈才是你的合法妻子,他们两位是那位?”
“说一句杀母仇人的孩子也不为过吧?”
徐父脸色气得铁青,他冷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你妈妈是难产的。”
顿了一下,徐父阴阳怪气地道:“还不是为了把你生下来。”
“要是你妈妈泉下有知,知道你这么不懂事,估计死都不瞑目。”
姣然神色平静,漆黑的眸子亮的似星,眼底却满是冰寒,只听她不急不缓地道:“您,把小三的孩子带回徐家,从小欺负我长大,把我哥哥逼到国外,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妈呢?”
“嗯?”
“我妈妈要是知道她的女儿和儿子被欺负,估计才是真的死不瞑目,或者……”
话语停了一下,她笑了,又道:“后悔结婚了。”
明明拥有光明的前途,结果却因为所谓的联姻失去一切,连孩子都要被人欺负。
女孩轻缓的语气,像是没有音调的曲子,但那话中讽刺的意味却让人羞愧莫及。
徐父的心脏无来由地一抖,呼吸沉了沉,才厉声呵斥,“你懂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顶撞长辈,这就是你的教养?”
姣然指尖抵着额头,轻轻地饶了饶额角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道:“教养?不好意思,从小没爹没娘,缺乏管教,可见这个东西我是没有的。”
大逆不道的话气得徐父一阵怒火攻心,嘴里只能痛骂一句,“逆女!”
很显然,姣然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怒骂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唇边挂着一丝玩味儿的笑,又像是带着莫大的讽刺,“您老真有意思,我被他们兄妹算计的时候您一句话都没说,好了,现在她出事了,就都是我干的?”
“反正在您眼里,我被他们兄妹欺负是天经地义的,她出事就是我指使的,是吗?”
少女轻声的质问,像是柔软的风,莫得吹进心底,又带着钻心的凉。
“既然这么嫌弃我,我真不知道您当初为什么非要阻止我哥把我送人?”
“平心而论,你觉得你配我叫你一声爸吗?”
姣然轻轻地“呵”了一声,声音满是讽刺。
“你……”
“我好得很,既没被打伤,也没受伤,倒是我妹妹,现在还好吗?”
姣然挑着眉,笑吟吟地问候,“我觉得她可能是伤得不够,应该下手重一点啊。”
“不然您这会儿就该找秦家和楚家算账了,而不是在这里指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