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膛目结舌的看着院子里倒下的桂树,一不小心,下巴的胡子都被扯下来两根。
他看到了什么!那熟悉的浩然之气,居然从字都写不好的儿子身上冒出来了。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房玄龄用力的眨眨眼睛,又猛的摔摔头,地上倒塌的桂树无一不说明,这是真的。
“你…你…你用的是什么?”指着房遗爱,房玄龄惊讶的问道。
“拳头啊!这是秦大哥教的秦家进步拳。”房遗爱抬起沙包大的拳头,在眼前看了看,又抬头看着他老子,一脸茫然的回答。
“我问的是你用的是什么灵气?可是浩然之气?”房玄龄瞪着眼睛问道。
“是啊!秦大哥说这叫浩然正气!”房遗爱点点头道。
“你怎么会浩然正气的?你怎么成为儒修的?”房玄龄有种三观尽毁的感觉,满脸震惊的问道。
“这没啥啊!秦大哥教着教着就会了。”房遗爱茫然的抓抓头道。
“呼!”房玄龄眼睛一闭,长处一口气,冷静下来,睁开眼睛说道:“你对着空地,在施展一下拳法,就用浩然正气使用。”
房玄龄说着,把下人都赶了出去,把院子空了出来。
“哦!”房遗爱听话的点点头,开始演练起来。
嘭!嘭嘭!一拳拳击打在空气之中,发出声声闷响,真的是虎虎生风。
房玄龄很确定,这就是浩然之气,而且小儿子的浩然之气,比大儿子的更强,这一动手,就能看出来,他这是马上要进入学士境界了。
“难道儿子开窍了?还是他本来就是天才,只是以前没有发现?”房玄龄眼神迷茫的想道。
“破!”随着房遗爱一声大喝,院子地面出现一个头大的坑。
房玄龄没有在意地面,招手道:“过来遗爱!”
“来,给爹说,最近学了什么?”等房遗爱走过来,房玄龄温和的问道,他怕表达不清楚,又接着说道:“嗯!就是学了那些诗词文章?”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房遗爱眼睛一亮,朗声说道。
这是秦穆那里传出来的夏日绝句,房玄龄知道,他温和的问道:“还有呢?学了什么书?”
“秦大哥教了很多,每天都要念叨很久!有正气歌,有孟子,论语。”房遗爱苦着脸扳着指头说道。
“那你是怎么修成浩然正气的?”房玄龄问道。这才是他最想问的问题,没有足够的学识,即便立志,他也想不出来,怎么修出浩然之气。
“秦大哥说做人当坦坦荡荡,心怀正义,路见不平,需拔刀相助;秦大哥他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当有气吞山河之志,孩儿立志,有生之年,定要一扫兽人,虽千万人吾往矣!”房遗爱斩钉截铁的说道。
看着往日木讷的儿子,气势熊熊的说着话,房玄龄心里不由一暖。他这才发现,似乎自己对这个儿子,关心得有些少。
“嗯!他说得对,你是什么时候成为儒修的?”房玄龄微笑着温和的问道,只不过在说道儒修两个字的时候,脸颊抽动了一下。
“昨天晚上才学会。”难得他老子如此温和的和他说话,房遗爱感觉有些受宠若惊。
看着儿子面带惭愧的样子,房玄龄知道他这是嫌弃自己太笨,房玄龄忍不住再次抽动脸颊,心里自讨,是不是儿子真是一个天才,半个月比得上别人大半辈子。
“去玩吧,见到你秦大哥,替爹谢谢他。”房玄龄微微颌首道。
“哦!”房遗爱对于今天没有挨骂有些不解,又抓抓头发应了一声。
房玄龄到不是不想亲自去道谢,毕竟秦穆把自己头疼的儿子调教成才,只不过他是文官,秦琼是武官,总得避嫌。年轻一辈的事情,还是交年轻人去做最好,关键是他想不通儿子如何成为儒修的事情,所以他也不想张扬。
房玄龄迷迷糊糊的就去上朝,整整一早上,史无前例的一言不发。
“嗯!”房玄龄感觉身旁有人撞了自己一下,不由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好友杜如晦正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房玄龄知道自己走神被看出来了,还是在李世民面前,马上躬身一礼道:“陛下恕罪,臣失礼了。”
“玄龄不用在意,朕发现今天一大早你都在想事情,莫非有何大事?”李世民摆摆手,好奇的问道。
房玄龄知道这是御书房,没有外人,眉头微微一皱,随后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这是李世民照顾自己,所以才没有在朝堂询问,他扫视一下,确实没有多少人,于是斟酌一下道:“臣确实心有事情。”
这一下,不但是李世民好奇,一起的杜如晦,长孙无忌也好奇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
“犬子昨日成了儒修。”房玄龄如实说道,这种事情瞒是瞒不住的,更何况他心里一直有种担忧,毕竟一些邪门手段,对于人有很大的伤害。
“房二郎!”
“儒修!”几个声音同时响起,都是熟人,家里什么情况,即便不清楚,也略知一二,房家老大已经是儒生,这当然说的就去老二。
“呵呵,恭喜房公,二郎这是想通了,愿意学家传的本事。”长孙无忌笑着道。
“玄龄你的意思是说,房二郎已经成为儒生?”最了解房玄龄的杜如晦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止是儒生,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快要成为学士了。”房玄龄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说道。
“恭喜玄龄!不知道房二郎做出了什么样的天赐诗词?为何朕没有感受到呢?”李世民透漏着一丝好奇问道。
儒家最让人羡慕的一点,只要能做出天赐诗词文章,一朝成为大儒,也是有可能的,就像道家悟道一样,顿悟之后,成为真君,天师,这都是有先例的。
“犬子既没有做出引动天赐的诗词,也没有写出文章,甚至与微臣没有关系。”房玄龄微微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