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移到了傍晚,伐木场已经下了班,许多工人三三两两来到镇上的酒馆,开始了一天中最后的欢愉时刻,溪木镇也转入到了另一种热闹。
“给,亚瑟,你要的麦芽酒。”酒馆的柜台老板笑眯眯地将一杯果汁送到了亚瑟面前。
“可这是果汁。”亚瑟有些无奈地喝了一口,鄙夷地看着老板的眼睛。
老板面不改色,继续说:“不会的,你看这颜色不就是麦芽酒吗?”
“给我向你店里的麦芽酒道歉,混蛋老板!”亚瑟生气地喝完了杯里的果汁。
“再来一杯!”他将木制酒杯啪地放在了酒馆老板面前。
老板继续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亚瑟继续生气地接过酒杯。
坐在一旁的拉罗夫看得哈哈大笑,咧嘴对亚瑟说:“亚瑟小子,跟你说了吧,奥尔登是不会卖给小孩子酒的。你就乖乖喝着果汁吧。”
他大口喝了一杯阿尔托酒,红色的酒液顺着嘴角流到了他的衣襟,拉罗夫满不在意,哈哈大笑道,又继续和其他人邀饮。
亚瑟这次没有一大口饮下果汁,而是细细小口品味着,假装是在喝一杯香醇的葡萄酒。
这里是溪木镇上的酒馆,有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叫沉睡巨人。
这里是穷人的圣地,也是酒鬼的天堂,酒水低廉,即使是最穷的农夫也可以喝得心满意足。
一天的忙碌结束后,拉罗夫他们一起结伴去酒馆。
亚瑟看到,他有些好奇斗罗大陆上的酒吧文化,又想到可以在酒馆打听一些消息,便跟了上来。
拉罗夫有些打趣亚瑟,他这么小老板是不会接待的,但也没阻止他,看到亚瑟这个小家伙过来,他也是蛮高兴的。
亚瑟没喝到酒,但很快被果汁的甜美征服。
他一边品着果汁,一边沉醉于耳边吟游诗人悦耳的歌声。
“我们回忆自己的青春,时光来了又走。”
“好战的年代,终将过去。”
......
耳边的声音起起伏伏,诗人的歌声很快又被拉罗夫他们的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所掩盖。
这才是中世纪酒馆的氛围啊,亚瑟开心地喝完了手中的果汁,他又向奥尔登老板点了一盘苹果派。
一边吃着苹果派,他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向老板询问道:“奥尔登老板,你听说过雾影鹿吗?”
奥尔登笑呵呵地又将亚瑟的酒杯装满,回答说:“你也对雾影鹿有兴趣?我确实知道一些,不过都是传闻,想听吗?”
亚瑟用手撑着脸,用听故事的眼光看向奥尔登,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奥尔登双手撑在柜台上,眼睛里满是回忆:“说起这雾影鹿啊,这在我们溪木镇可是一个传说,这么多年来也只是听人说起过,到底有没有,还是一个迷。”
“不过总有一些喝醉的人说起他们还亲眼见过,带你来的拉罗夫他们也这样说过,我还记得他们说是在鹿鸣之森运送木头的路上看到了一头独眼的鹿,身边跟着迷雾,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至于到底有没有人真正见过,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鹿鸣之森留下来的故事,雾影鹿只是一个传说吧。”
奥尔登有些感叹,说完了这些便继续忙起了手中的工作。
亚瑟听完,将咬到一半的苹果派咽下,仔细向老板问道:“你也?奥尔登大叔,最近也有人向你打听过雾影鹿的消息?”
奥尔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认真看着亚瑟道:“是有一男一女,还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女孩,看样子还是一家。”
亚瑟在心里记下这些。
看来遇到对手了,麻烦来了。
他默默想到。
“你要小心。”奥尔登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他们也是魂师。”
“老板什么时候察觉我是一个魂师的?”
“刚刚,普通人来这里只为喝酒,哪有这么大兴致去关心一只魂兽呢。”
“……谢谢你。”
“没必要,我对你们魂师不感兴趣。他们一周前来的,你要抓紧了。”
“那老板你还记得他们有什么特点吗?”
“……衣服上有蛇形纹路,是有家族的魂师,要小心。”
“谢谢!”亚瑟郑重道了声谢,将剩下的苹果派吃完后,转身快步离开。
“跟你说了没必要啊,我不喜欢魂师的。”奥尔登收起了亚瑟留下的酒杯和盘子,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拉罗夫!你带来的那个小子跑了!快跟上去!”奥尔登向一旁喝得醉醺醺的拉罗夫吼道,“你个死醉鬼!”
……
溪木镇镇外的桥边,深夜。
星星点缀着夜空,月亮被乌云遮住了半个脸庞。
听着桥下流水的喘息声,拉罗夫挠了挠散乱的黄色短发,一脸无奈地对马车上一身劲装的亚瑟说道:“不能明天走吗,这么着急?”
亚瑟紧了紧身上的背包,长呼出了一口气,平静说道:“不能再等了,免得夜长梦多。”
拉罗夫有些担心地看向亚瑟:“要不我送送你到鹿鸣之森?”
亚瑟笑着摇了摇头,一脸自信地说:“我可是一位魂师大人啊,你难道忘了我是怎么来到的?”
亚瑟紧了紧手中的马疆,继续对马车旁的拉罗夫说道:“夜已经很深了,你还是回去吧,替我向大家告个别,请原谅我的突然离开。”
拉罗夫紧紧抓住马车,有些紧张地看向亚瑟:“你还会回来吗?”
亚瑟认真向他点了点头:“我会的,请等待我归来。”
拉罗夫长松了一口气,看着亚瑟,也认真地说:“我会的,记得把马车也一起带回来,不然我姐姐不会放过我的。”
亚瑟笑着看向他:“别担心,马车会还给你的。”
亚瑟紧紧向上拉起了缰绳,马儿扬起前蹄,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嘶鸣。
“拉罗夫,就此别过了。”亚瑟丢下这句话,驾着马车飞快冲过木桥,向远方奔去。
“你一定要成功回来啊,马车不要紧的。”拉罗夫在心里默念道。
他静静目送着马车越过桥面,然后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下。
夜深了啊,真冷。拉罗夫抱紧了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