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空而起的长剑，黑雾殆尽，迸射出万鬼皆怕的白光。

黑山老妖立刻手去挡，下一秒长剑入体，立刻痛苦的挣扎嘶吼起来，但是话里全是嘲讽。

“你杀不死我的！”

“那只有你死了才知道。”

肖辛躲避黑山老妖因痛苦奋起的反击，长剑一搅，黑山老妖身的阳火燃烧得更旺。

肖辛也不耽搁，拍出罗盘，数条勾魂锁链朝着黑山老妖的元神锁去。

拉出来的残影竟只是一个模样一般的中年人。

据说，黑山老妖本体并非山石成精，而是一个修道之人。

若轮盘收入的是人魂，那就确实符合这个说话了。

但是这种人，肖辛怎么看都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怨气确实深重以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个普通人。

但将黑山老妖收回轮盘里后，又确实有功德转化成法力。

再看眼前，黑烟消散，黑山老妖本体已死。

可是肖辛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肖公子，你还好吗？。”身旁聂小倩温柔的声音驱散了肖辛心里那点怀疑。

此刻的肖辛衣裳褴褛，浑身下血迹斑斑，像是从血缸里捞出来一般。

“无碍。”

说有事？那显得他也太弱了！肖辛才说不出口。

痛肯定是痛的，说不痛的让他出来，让他来挨几斧头试试？

“你没事就好！”聂小倩一脸担心地前来扶肖辛。

手指触碰的时候，一股极重的死气从肖辛手臂传来，肖辛大骇，连忙推开聂小倩。

谁知聂小倩死死地抓住肖辛的手臂，脸是了以前从未出现的表情，两个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她，皮笑肉不笑，怪瘆得慌。

“黑山老妖？”肖辛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

“你也尝尝阳火的滋味吧，如何？”顶着聂小倩脸皮的黑山老妖咯咯咯地笑着。

“她”虽然在问肖辛，却是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肖辛举起剑朝着“聂小倩”砍来，“聂小倩”却突然换成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害怕地叫了一声：“肖公子！”

肖辛手一顿，“聂小倩”嘴里轻启：“阴魂为祭，三借阳火。”

音落，一簇火苗在肖辛手臂立刻燃了起来。

也是这时，肖辛一剑砍在了“聂小倩”身。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聂小倩完全没有躲避肖辛的行为，只是笑得有些怪异。

这句话说完，“聂小倩”也在肖辛刀下立刻魂飞魄散，但实际，在肖辛的刀落下之前“聂小倩”的元神就已经随着魂祭逐渐透明消散。

肖辛利用燕赤霞活人之血，施道法可三借阳火，却不想最后一次，让黑山老妖不惜以一次元神为祭，让他也要感受感受阳火灼烧的痛苦。

若肖辛只是普通凡人，这阳火也就和普通的火苗没什么大碍，可他毕竟身阴气极重，原本两次借阳火已经让他身体受创不小，若是再这样直接以他魂体为燃料的燃烧，只怕也不用等他魂归神位，给他立个牌位更合适一点。

就在“聂小倩”身死的瞬间，肖辛咬破左手手指，弹出一滴血，压制在那株火苗之，火势并没有剧烈燃烧起来，但是也没有熄灭。

虽然只是一小簇火，却疼痛非常，甚至阳火带来的灼烧感让他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黑山老妖身死气重，所以怕阳火，同理，他虽然是人身，但是阴气重，所以对这种阳气重的东西也颇为忌惮。

为了不助长阳火，肖辛散去了周围的黑雾，也因此，露出真容。

这阳火一旦借来，就会以鬼魂为燃料，魂魄不尽，阳火不熄。而肖辛四周的黑雾就是阴气实化。好在肖辛肉身未死，勉强可以压一压阳火对他的伤害。

阳火能燃烧鬼魂，肖辛也能感觉到到灵魂的灼痛。

“燕赤霞，收回你的阳火。”肖辛一直紧紧盯着燕赤霞。

虽然这阳火是黑山老妖以元神为祭借来的，但实际真正借源是燕赤霞。

这阳火并不是真正的阳间之火，而是凡人的三道火，一道天灵盖，两道左右肩，失去这三道火的人很容易撞见脏东西。

燕赤霞是真正的活人，又是修道之人，这阳火自然要比普通人还霸道几分。

要么阳火烧尽魂魄，否则不可能回到主人身，除非就是被主人主动召回。

如果燕赤霞打着让着阳火将他魂魄燃烧殆尽，他不介意让燕赤霞彻底失去这把火。

燕赤霞跟他进入枉死城，不知道在打什么目的。

肖辛见惯了人的嘴脸，并不相信那种所谓不求回报的绝对正义。

至少，燕赤霞在他这里，还达不到这个境界。

“肖公子！”肖辛虽然只是眉头轻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聂小倩看到他的样子，只觉得某个地方像被针扎了一样。

此刻的肖辛下下是数不清的伤口，衣衫褴褛，满身血污，脸还布着奇怪的纹路，冰冷的神情漆黑的瞳仁没有了往日的温柔似水。

哪怕肖辛并没有表露出痛苦的样子，她似乎也能感同身受一般。

肖辛没有回应聂小倩的轻呢，只是想看燕赤霞会作何选择。

燕赤霞闻声，赶紧摸出一道黄符，然后用血在面画咒，符箓飞到肖辛手臂取走了那一星点火苗，之后燕赤霞再做了什么肖辛并不关心。

因为黑山老妖虽然已经献祭两个元神，实际还没有真正的死去。

而周围的鬼兵和死灵全部虎视眈眈。

聂小倩是鬼，属于凶灵一类，生来就是惧怕死灵，所以众多死灵靠近，聂小倩几乎已经腿软得站不住脚。

万鬼尊令，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只听到咆哮一声，蔓延开来，惊起烟尘滚滚，大地彷如地震开裂，地动山摇，肖辛等人被震得耳鸣不已，原本就重伤的肖辛甚至胸闷吐血。

肖辛眉头紧锁，鬼兵和死灵相继逼进，似乎再无退路。

肖辛看了眼满是担忧的聂小倩，本来就是来就她的，如果没把她就走，这趟枉死城，岂不是白来了？

“那么，战吧！”肖辛咽下又要涌来的一口血，眉头一皱，实在不是什么好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