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辛看着黑裙女子离去的方向,眼里带着一丝忌惮,这种忌惮,不亚于在枉死城对战黑山老妖的程度,甚至更深。
若非如此,肖辛一早就会从树后出来。
黑裙女子已经走近不足十米,肖辛才发现她的存在,好在夜里漆黑,周围有没有挂灯,黑裙女子才没有发现他们。
若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并不可能让肖辛粗心大意到如此。
既然如此,他大概已经知道鬼新娘的身份到底是谁了。
这王家刚刚生产完还在坐月子的人只有一个,王夫人。
如果那个黑裙女子不是真正的王夫人,鬼新娘又和她一模一样,那么就是说,鬼新娘可能才是真正的王夫人。
那么并不如传闻的那样,实际真正的王夫人早在分娩那天就难产而死了。
但是,也还有一种可能,也许黑裙女子就是真正的……毕竟她身确实没有死人的气息,可若是她只是用了某种秘术把身的死气给掩藏起来了?
“你就没点反应吗?”肖辛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鬼新娘碰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就不会给点反应?
多少也要惊讶一下才对劲儿吧!
没有听到任何回应的肖辛,心下一紧,急忙跑到刚才鬼新娘藏身的那棵树后,只见鬼新娘趴在树后一动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肖辛手指在她后背鬼画符一样胡乱点了几下,本以为鬼新娘会恢复行动力,但是结果还是像被下了降头术一样。
“喂?你怎么了?”这下肖辛知道是鬼新娘自己的问题了。
鬼新娘极不自然地眼珠子转了转:“大人,我的身体好硬。”
肖辛撇撇嘴,木头做的身体当然硬了。
肖辛随意地在她肩一拍,下一秒,鬼新娘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起码能够行动自如了。
“是她。”这是鬼新娘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我见过她。”
“嗯?”这不废话吗?别人顶着你的脸,可不就是是见过了?
不止见过,还大宝sod蜜天天见呢!
“不是,我真的见过……”
鬼新娘还想解释一下自己的意思,但是说不清楚。
肖辛不再搭理她,而是靠近井口仔细研究面的符文封印,然后想法儿看能不能破掉。
离井口越近,肖辛身体就越舒服,就像是有什么暖流在滋润他的每根血管经脉一样,这种怨气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补品。
肖辛之前在枉死城受到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内伤还没完全调理好,这会儿能够遇到这个浓度的鬼怨之气,还真是惊奇。
不过,这种凶怨之气并不纯粹,吸多了只会容易狂躁,肖辛并没有让自己吸收太多这里的鬼怨之气,何况这种“人工合成”的后天聚阴,也是导致凶灵多凶恶的源头之一。
肖辛想把灵知放进去探查一下,但是还在井口就被一层膜给挡住了。
像是感觉到井口的动静,井里传来一阵摩擦声,这摩擦声带着水声,似乎是有什么沿着井壁在往面爬来,但是好像没爬多高就停下了。
看着黑乎乎的井口,肖辛脑袋里立马浮现了那张泡得发涨的脸,虽然对他来说,并不算可怕,但是多少有点影响胃口。
没过多久,井里又传来脚步哒哒的声音,像是穿了木屐在井壁走动。
鬼新娘把头探过来,往一片漆黑的井口望了望:“她在做什么?”
肖辛突然生起恶趣味:“吓鬼。”
说话的同时,肖辛突然把按住没有防备的鬼新娘,她的头猝不及防地被压在井口,一张脸刚好贴着井口的边缘。
就是这时,井里的那个凶灵一声凶叫,突然显形井口,只不过只有一张泡发的脸在,而此刻,凶灵的脸和鬼新娘的头几乎贴在一起,脸对脸,大眼瞪小眼。
要不是那层封印在,鬼新娘一定会被拖拽进井里成为替死鬼。
当然,还得有一个前提在,鬼新娘还是活人的话。
鬼新娘直接被吓得木住了,肖辛幸灾乐祸地在旁边好笑道:“头一次见鬼被鬼吓住的。”
说起怨气,鬼新娘和黄宝儿,都只到黑气的程度,若是打起来,原本也应该不分下。
不过鬼新娘毕竟没什么机会实战,真要对战起来,还可能真是一路被虐的节奏。
毕竟这个已经是黑刹鬼的鬼新娘,又时候连路都走不明白。
肖辛把鬼新娘拎开,手中施法,黑剑虚空现身,轻轻一划,白光显现,井中那道封印被他强行破开一条缝隙,也是这时,井中凶灵趁机从那道白光跑了出来。
肖辛黑剑划过,白光消失,再看封印,如常。
本以为凶灵会趁此逃走,谁知道她却突然向鬼新娘袭去。
肖辛用脚指头想也知道,黄宝儿应该确实是知道了王夫人的所作所为。
所以鬼新娘既然顶着和王夫人一模一样的脸,仇家见面嘛……理解理解。
说起来,鬼新娘其实也算是长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应该是个人都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种事来,但是看黄宝儿的反应,又八成是真的。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好量!
不过,肖辛手中黑剑飞出去拦截住单方面碾压鬼新娘的黄宝儿,黄宝儿只能放弃攻击鬼新娘,转头和那把黑剑周旋。
黄宝儿大概是半夜在黄三家被肖辛一招制住给恫吓到,所以一出手就是杀招,猛地一扬手,白布带迅速掠过鬼新娘,朝着他的脖子缠来。
肖辛灵巧地躲开,顺便把鬼新娘给抓过来挡枪。
白布带立马缠了鬼新娘的脖子,瞬间勒得她满脸通红。
“救我!”鬼新娘一脸惊恐,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扭断了,“我喘不过来气了!”
“……”兄台,你可能对自己已经是鬼的认知还不是很清楚。
就在肖辛救她之际,黄宝儿凶厉地朝着鬼新娘的脑袋抓去,搅得鬼新娘剧烈颤抖,脑袋流出腥绿的液体,有点像人的血液。
肖辛从中打断黄宝儿,来回过了几招,把鬼新娘救于鬼爪之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逼出杂枝的鬼新娘魂体,脑袋还冒着气,啧啧了两声,暗道什么仇什么怨,下手如此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