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偷梁换柱，看来你还隐瞒了很多啊。”肖辛说。

黄宝儿看去确实在说陈楚慧死的那天发生之事，实际一直偷梁概念，不断刺激鬼新娘，这样的话，能有几成是真？

更何况，陈楚慧既然已死，对于那天晚出现的其他人，黄宝儿却只口不提。

譬如，黑裙女子如何取代陈楚慧，成为王家的王夫人？

又譬如，一直被镇压在井中的黄宝儿，在不是月圆之夜的时候为何会突然跑出来，还正好偷听到王安旭与稳婆的对话，又正好出现在陈楚慧正在生产的房中？

既然出现在陈楚慧的房里，又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掉她，而是任由别人动手。

肖辛突然想起黄宝儿刚刚说道一句话：“你说你是偷听到王安旭和稳婆说话的？”

“是。”黄宝儿怔住，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吗？

肖辛脸慢慢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来，这个“偷”字用的还真是妙。

肖辛原本只想从黄宝儿口中打听一下鬼新娘的为人，看能不能摸索出鬼新娘被害的线索，没想到黄宝儿直接不打自招一些别的东西。

但是黄宝儿既然说到了，却又偏偏隐瞒最关键的部分。

看来之前黄宝儿并没有一直关在水井里，那天晚是她偷跑出来之后被发现，所以在那之后又被重新镇压了回去。

这也是黄宝儿知道陈楚慧难产是害他的最佳时机，却没有亲自动手的原因。

不过她最终还是被抓了回去。

那么也就有一个新的问题，是谁在暗中帮黄宝儿把她从封印里放出来。

那个黑裙女子还是那个哭泣的妇人。

天呐！难搞！肖辛觉得自己着实不太适合当侦探。

肖辛回头看了眼因为害怕缩成一团的鬼新娘，内心逐渐崩溃中……老子为什么要摊这档子破事儿。

“你给老子讲故事了，直接说吧，到底是谁杀了陈楚慧的。”肖辛极不耐烦地回头瞪着被束缚起来的黄宝儿。

“要是你敢说不知道，隐瞒……”

肖辛肯定，黄宝儿不可能不知道谁凶手，就是故意不说罢了。

半夜已经听黄宝儿絮絮叨叨半天一堆没用的，对着那么一张脸真的是没什么耐心了。

首先王安旭的嫌疑就被排除了，毕竟陈楚慧对王安旭有过救命之恩，王安旭应该也不可能恩将仇报杀死自己的救命恩人才是，何况还是一个冒着生命危险给他生孩子的女人……

总不至于是大庭广众被戴绿帽子了吧，当然这种就更不可能了。

倒是王安旭给陈楚慧戴绿帽子还有可能，毕竟不是还有人传闻王安旭会纳黄宝儿为妾么。肖辛突然就脑洞大开起来……

当然，肖辛也只是想想，，两人都搞反了。

所以说，这种情况应该就更不可能了，陈楚慧为了他都不顾家里反对也要下嫁，甚至还愿意为他丢弃尊严……

“我能隐瞒什么？”黄宝儿故作镇定。

肖辛无语：“你都隐瞒了，我怎么知道你隐瞒了啥！”

但是肖辛表面并没有太表现出来，暂时还算是淡定：“如今的王夫人。”

肖辛怎么想，都觉得那个黑裙女子是最可疑的。

无缘无故对着井口说什么“该她受的。”，这不是明显把嫌疑往自己身揽么。

如果非要形容黄宝儿此刻反应的话，那就是脸色一白。本来就得泡白发青的脸皮，此刻更加骇人了，也不知道是要吓人还是因为被吓的。

肖辛眸光闪动，心里暗道：“看来黄宝儿是真的认识那个王夫人，即使不知道太多底细，但是肯定多少知道一点儿，而且黄宝儿这么怕她，难道是她们打过照面？”

若是打过照面，以黄宝儿此刻的鬼力，应该还不足以毫发无伤地从她手下逃脱。

“她是谁？”肖辛此刻最好奇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是……一只厉凶。”黄宝儿哆嗦道。

“厉凶？”肖辛突然一下子从椅子跳了起来？

厉凶，怨气达到红色，鬼力堪比鬼王，这在人间并不常见。

打个比方，民间多说，穿红衣死的鬼都是厉鬼，其实并不准确，凶灵的凶狠程度跟死前是不是穿红衣没什么太大的关系，而是取决于死时的怨气程度。

如果怨气达到红色，那么就是极其深厚。

比如前世的聂小倩也有怨，却也才白色。

黄宝儿和鬼新娘怨气不小，但也只是黑气，实力已经堪比鬼将。

要是碰了鬼王级别的厉凶，他现在可打不过。虽然阴司对凶灵有着与生俱来地威压，鬼仙和鬼王也仅仅一级之差，但是之间的距离却不是一丁半点儿。

但是，厉凶……肖辛手扶把手，缓缓坐下来，笑眯眯地看着黄宝儿，半是推测地问道：“她是不是就是之前害死王安旭的那只厉鬼？”

京都厉鬼不多，他一直没有追查到地府出逃人间的那只。

据无常二司所说，此凶灵害死过一名京官，又曾与皇家密讳有关，如果鬼新娘是王夫人，那么也就是当朝郡主，也还说得过去。

刚好王安旭死而复生，肖辛听到过一些野史，里面说他曾被一只女鬼害死。

肖辛一直觉得这个挖心吐心的故事很耳熟，如今细想，不正是这本书里的画皮一则么。

原故事王安旭带了一个女鬼回来，并且纳她为妾，后来被她害死。女鬼被道士抓走超度，妻子陈氏为救他吞痰吐心。

现在看来，是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原著中的女鬼从地府逃出来，陈氏身死弥留之际，恰巧被逃来的女鬼夺舍。

王安旭和陈氏本是良配，到后面却设计杀死陈氏，结局令人唏嘘。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黄宝儿摇头，一脸疑惑，“但是我曾在府里见过她的画像。”

画像，画皮还差不多！

这本书里的这一则的记录中，黑裙女子应该就是那个画皮鬼。

黄宝儿说：“画纸是当初表少爷送来的，为了让王安旭动笔画一副美人图，画的就是她。”

肖辛疑惑，这是在讲画皮鬼的来历还是剧情到这儿又开始走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