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你要知道,你即使现在说出真相,还是要对当年对做伪证的事情承担罪责的。”霍老夫人瞅着林嫂,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
“我知道要承担罪责,可是我做了伪证之后,我这些年在心里一直承受着煎熬,我时常能够看到李嫂站在我的面前,我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的痛,我已经受不了了,我要说出真相,我要彻底的说出真相,因为我给李嫂的一家,实在带来了太多的悲剧。”
“你是受不了内心的折磨,说出了真相,而我呢”霍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同样遭受到了内心的折磨,可是迫于很多压力,我却无法说出任何真相,一切都是诅咒,一切都是报应!”
庞青龙说道:“霍老夫人,你还是说说司机庄强是怎么失踪的吧,我想你一定知道他的失踪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霍夫人继续冷笑,说道:“都是为了私心,既然你们想要知道,我就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们,因为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索性都说出来,也让大家都知道当年的真相,也满足你们的好奇心。”
众人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霍老夫人,只见他先是幽幽一叹,说道:“一切都要从头说起
“那是二十年前,我当时还是刘连新的妻子。我的父亲曾经是一个研究冥学的学着,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在那个倡导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时代,我父亲毅然投入了对于冥学的研究,可是这个学问却和当时唯物主义占据绝对主流的地位发生了剧烈的冲突,我父亲也一直被排挤在专家学者之外,这也让他很孤独,很寂寞,直到刘连新的出现。”
“就是你的前夫?”
“没错,刘连新对于父亲很是崇拜,一定要父亲做他的老师,父亲看到他很勤奋,也很虔诚,于是就答应了,开始和他一起做关于冥学的学问,那时候,我还小,经常看到父亲和刘连新在桌子前面争论一些事情,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对于那些关于冥学的知识,我是害怕而又恐惧的,哪个女孩喜欢去听那些关于阴间冥鬼的事情,更何况是那些干涩而又充满灵异气息的词汇,更是让我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我当时能够看出来,父亲很喜欢刘连新,他们总是一直研讨到深夜,有时候讨论激烈,连饭都顾不上吃。”
“后来呢?”
“后来就到了疯狂的年代,那是一个检举揭发的年代,那是一个无比疯狂的年代,那是一个被打倒就永远不能抬头的年代,父亲被打倒了,他的冥学被定义为歪理邪说,每天要被人押送到讲台上,然后接受众人的批判。”
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毕竟大家都是年轻人,对于上世纪那个疯狂的年代没有任何印象,所以也无法想想疯狂究竟能到达什么程度,只有林嫂,似乎对于那个年代还有些许印象,于是不住的点头。
“父亲熬不住了,他临终前终于将我的手和前夫的手握在一起,然后让刘连新照顾我的一声,随后,父亲就故去了,我在父亲的身前痛哭了很久,希望他能够再次苏醒,可是事与愿违,父亲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我们,我当时在想,父亲研究了一辈子的冥学,可是冥学没有给他任何的慷慨馈赠,他一样还是故去了,研究这个学问,还有什么用?受到的只是排挤,后来是批判,最后背着一个唯心主义的骂名,离开了这个世界!”
“你说得这些,和这个案子有关?”庞青龙用怀疑的语气问道。
“有很大关系,要不然,不会发生接下来的这些事。”霍老夫人继续说道:“父亲被迫害致死以后,我就和刘连新结了婚,大家过着清贫的日子,倒也风平浪静,直到有一天,一个姓霍的人来到家里,我家又一次陷入凶险。”
“这个姓霍的人就是霍老爷么?”
“是的。”霍老夫人说道:“那天,霍老爷来到家里,对我丈夫先是夸奖一番,然后就对他说,你是研究冥学的行家,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幅画,刘连新听说有一幅画,就提起了精神,两人一起去了书房,我当时也很好奇,于是就故意来到书房门口,想要听听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霍老爷先是说了关于古画的来历,然后又说如何得到的这幅画,这一切都让丈夫非常感到兴趣,他看了这幅画之后,惊喜说道:这副美妇化纸的画作,对于冥学的研究真是大有作用。我当时看到丈夫高兴,也自然欢喜,于是就给霍老爷倒了一杯茶,霍老爷接过茶水之后,故意看了我一眼,作为过来人,我能够从霍老爷的眼神之中读懂一切,他喜欢我,眼神之中透出想要占有我的信号,我觉得这人很无理,所以就没有再去听他们说的内容,自己回到屋里去了。”
“后来呢?”
“后来丈夫就天天研究那副古画,就像是中了魔一样,整天都躲在书房里面,对着画看了又看,在他的写字台上面堆满了书籍,还有他写下的这些手稿笔记,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想关心,因为那时候,我已经有了身孕,我只盼着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可是影响我一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有一天,一群穿着军装扎着武装带的小将闯进了我的家,他们对正在做研究的刘连新说他是在做唯心主义的研究,是不允许的,他先是挨了一顿痛打之后被带走了,我很害怕,也很担心,可我当时身怀六甲,走路都不方便,怎么能够去救人呢,这个时候,霍老爷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先是安慰我,然后答应帮我去救人,我天天都在盼望着丈夫能够回来,可是等到的却是噩耗,丈夫也故去了,那一刻,我觉得天都要塌了,我觉得自己的命好苦,我觉得一切都像是上天给我开的玩笑,我不能接受这一切,我不能!”
霍晓云尤其吃惊,她忽然问道:“奶奶,那后来,你就嫁给了爷爷么?”
“我是没有办法呀,那时候,我马上就要生了,最需要人来照顾,要是不嫁给你爷爷,恐怕我们母子都会死呀,我死了倒是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也死去,这是刘连新的血脉,我不能没有他,因为只要他长大,我就会像是看到我丈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