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柴南山上,放牛清水旁,青草之上入梦乡,天地任我去清唱……”
唐明皇李隆基天宝十年,在北方幽州的一座青山,一个长相清秀的放牛娃躺在山坡上,本是盖在他脸上的草帽已经滑落到一旁,阳光偷偷爬上了他的脸。
“牛儿,是不是你给我碰掉的?”
放牛娃突然站了起来,瞪向在他身旁正在吃草的老黄牛。
老黄牛似乎很通人性,“哞哞”地叫了起来,好像是在反驳着什么。
阳光完全洒在放牛娃的身上,使他看起来格外的精神。他看起来十分的瘦弱,面庞有些黝黑,身材不高,但双眼炯炯有神。此时的他已经转移了目光,不再看那正在吃草的老牛,而是盯向了太阳。
“哎呀,牛儿,都已经是下午了,你咋不早点叫我起来呢?”
放牛娃刚刚还在埋怨老黄牛弄醒了他,现在又怪罪老黄牛没有叫他清醒。可老黄牛呢,也只有“哞哞”的份儿,哪里会说人话呢?
放牛娃把草帽戴在头上,拿起牛背上的小斧子,跑上山去砍柴。
“砍柴南山上,放牛清水旁,青草之上入梦乡,天地任我去清唱……”山歌在放牛娃的口中唱起,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觉。
这放牛娃虽然看起来十分瘦弱,可干起活来确实一点都不拖拉,很快就砍了很多的柴火,又很麻利地捆在了一起,背在了后面。
放牛娃冲着老黄牛打了一个口哨,那老黄牛极为通人性地缓缓走了过来。
“嘿,牛儿,要是平时嘛,我就骑在你身上了。今天不一样,我怎么能让你受累呢?”
放牛娃摸了摸老黄牛的头,那老黄牛也十分地享受,很温顺地跟在身旁。
放牛娃很快就走下了山,穿过绿油油的田野,进入一片闹市当中。
“呦!这不是老孟家的二小子嘛?今天没少砍啊?”一个老大娘看着放牛娃呵呵地笑了起来。
“那是,哪天砍的少啊?今天的都是山枣木,可禁烧了,大娘你要不?”放牛娃拍了拍身上的木柴,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老大娘急忙摆手,道:“二小子,大娘我家不缺柴火,你去前面转转吧,前面有人买。”
放牛娃给了老大娘一个白眼,便吹着口哨往前走去。老黄牛始终跟在放牛娃的身旁,放牛娃停下来,老黄牛也就停下来,放牛娃一走,老黄牛也随之走去,好像是随行的保镖。
“孟家老二,给你两文钱,你把这柴火背我家去咋样?”一个中年人问道。
放牛娃想了想,又看了看身旁的老黄牛,说道:“三文,我马上给你背过去。”
中年人咬了咬嘴唇,说道:“三文就三文。”
放牛娃把木柴背到中年人的家里后,手握着那来之不易的三文钱,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比他更高兴地则是那中年人,中年人看着手中剩下的五文钱,又望着边走边跳的放牛娃,奸笑了一声:“傻孩子。”
放牛娃这一路上不知看了多少回手中的钱,又看了看路边卖的烧饼,不禁心猿意马,口水都流了下来。
“买不买?不买别把哈喇子掉我家烧饼上。”卖烧饼的小贩看了一眼有些衣衫褴褛的放牛娃说道。
“谁稀罕这玩意,有啥好吃的?”放牛娃擦了擦口水,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毫不客气地反击道。
这一番话倒是把卖烧饼的小贩给气坏了,可放牛娃早已跑远,他又能奈何呢?
放牛娃的家在离这闹市不远处的一个小山村,在这中间有一片田野,乡间小路本来就不好走,何况还是骤雨过后,就更加泥泞。
放牛娃还是边走边盯着手中紧握的三文钱,一旁的老黄牛倒是很不理解,在它的眼里,还不如一颗鲜草来的实在。
“驾!驾!驾!”
突然,从乡间小路的另一边冲过来四匹骏马,仔细看去,在四匹马的背上分别有一个人。最前面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马背上的是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虽然她蒙着面,可蒙面的黑纱却遮不住她美丽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动人。
“秋海棠,肯定是你!你给老子站住!”
后面的三匹马上都有一个大汉,看起来十分凶恶,他们三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口宽背大刀,追赶着前面的那个女子,似乎在争抢着什么东西。
那个叫秋海棠的女子很快就来到了放牛娃的身旁,她看了一眼衣衫褴褛的放牛娃后,用马鞭轻轻一挥,便把放牛娃打倒在地上。骏马疾驰,马蹄也差点踏在放牛娃的身上,看起来十分的惊险。在一旁的老黄牛又“哞哞哞”地叫了起来,似乎在诉说着心中的不满。
“滚开!”
犹如银铃般的声音随之响起,虽然这并不是什么有礼貌的话。
那个叫秋海棠的女子很快就跑远,后面的三个大汉也紧追不舍,看都没看放牛娃,直接跟了上去。
放牛娃捂着被打伤的的胳膊,嘴里骂着“疯婆娘”,同时还“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殊不知,这个叫秋海棠的女子,却是他一生的羁绊……
“我钱呢?”
放牛娃这时才想起来原本握在他手中的三文钱不见了,想必是刚刚摔倒掉在了地上。
此时一身黄泥的他趴在地上,寻找着掉在地上的三文钱。
“这是啥?”
三文钱是找到了,他又发现身前有一个被黄布包裹着的奇怪东西。放牛娃好奇地打开黄布,看到里面的东西后,不由得兴奋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