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越看朱山越觉得心惊,这是她除韩先生之外,第二个让她感觉到心惊肉跳的人,说话间都带起了颤音。
“什么事?”
朱山靠近女子耳边,轻声说道:“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才能接近我大哥的,恐怕你都忘了你的任务吧。”
女子急忙摇头,说道:“没有!没忘!”
“没忘就好,行了,我要回去了,三天后还在此处相见。”
朱山的话音还没落,人已经消失在了黑夜里。女子看向朱山消失的背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她的双眼更加冰冷,她咬了咬牙,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也只是跺了跺脚,也消失在黑夜中。
躲在一旁的孟繁森又等了片刻,等到那二人确实走远后,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他没想到那个叫朱山的家伙与那个女子居然会这么狠,都是亡命徒,居然要策划什么阴谋。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这里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善类,还得是找个机会离开此地。但是,话又说回来,一是断缘山边缘把守太严,别说是他,就连那轻功极好的秋海棠能够进来都要费上一番波折,又何况是他这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呢?还有一点就是,他还要给秋海棠去偷药,至于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孟繁森蹑手蹑脚地躲过巡逻的人,这一路上可谓是一点大气都不敢喘,可算是靠近药房了。
这药房说来也有意思,居然和厨房挨在了一起,也不知道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说是药房,其实倒不如说是一个草药库。听秋雨烟说,里面装的大多是山上的人平时采集来的草药,还有一部分是从山下药商的手中抢来的,就都放在了这个房子里。久而久之,药材越积越多,就成了断缘山上的药房。至于那金疮药,就是那些抢来的其中一种。自古以来,药材都是极为重要和珍惜的东西,没有几个人能消费得起,更何况是在那个年代。所以,这药房一直都有人把守,如果想进去拿金疮药,还真需要多动动脑。
孟繁森这一路上一直在想着怎么进去,可想到的每一个办法都很快被他否定了。此时的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点子也是这么多,也挺聪明的。但,当他马上走到药房的门口时,他还是没有想出可行的办法。可是,事情有时候就偏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孟繁森发现药房的门前只有一个守卫,而且这个守卫正在斜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而厨房的灯也是点着的,这么晚还能点着灯,一定是另一个守卫去厨房偷吃东西了。这可真是个极为难得的好机会,如果此时孟繁森不进去拿金疮药,那真的是对不起这两个守卫大哥了。
孟繁森迅速且轻声地走到门前,蹲在睡着的守卫身旁,稍稍摘下了守卫腰间的钥匙,不由得一阵窃喜。
他迅速打开门锁,急忙闪进药房,可一进入药房,他又适应了好久。毕竟药房里没有灯光,当然,他也不敢点燃油灯,只能借着透过窗户进来的丝丝月光辨认屋里物品。
屋内有好几排木头制作而成的木架子,木架子上面有的放置着已经晒干的草药,还有的是放置着小箱子。可孟繁森一看到箱子,便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箱子里有个死人的场景,就感觉到一阵害怕,他有些不敢打开这些箱子了,毕竟他有点心里阴影。但是,如果不是开箱子一个一个去看,那他该怎么去得到金疮药呢?所以,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打开每一个箱子。
这是孟繁森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哦不,如果算上他去偷看李家丫头的那一次的话,那这应该是第二次了。本来箱子就比较多,他需要一个一个的查看,再加上还得要轻拿轻放,这让他原本紧张的情绪就更加紧张了。
有一个词说得很好,叫做“忙中出错”,也许放在这里不太合适,可偏偏就因为着急和紧张,反而弄出来了一些声响。
金疮药他找到了,一个木箱子里摆放着十余瓶的金创药,孟繁森立即拿出来了两瓶,塞到了自己的怀里。就当他关上木箱放回原处的时候,药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谁在里面?”
这突然的一声把孟繁森吓了一跳,可这药房里面无遮无挡的,也无法躲藏,这可怎么办呢?
药房的油灯被人点了起来,光明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从门外进来的是几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他们的穿着都很平常,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同,但是每个人都好像是公子哥一样,颇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意思。
“你是谁?”
为首的那个年轻人已经看到了孟繁森,只见他目如朗星,长发如瀑,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就算是称他为美男子都不为过。
此时孟繁森的心思飞快运转,想着如何去回答他。孟繁森只好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冲着为首的年轻人拱手道:“这位仁兄,在下孟繁森,是韩先生的关门弟子,奉家师之命来深夜取药,如多有得罪,请多见谅!”
年轻人听到他是韩先生的关门弟子,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哈哈大笑,说道:“你是大当家的弟子?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孟繁森一咬牙,索性都已经是瞎说了,倒不是一蒙到底。
“啊,都说是关门弟子了,哪能让外人知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找我师父!”
年轻人愣了一下,随后又沉着脸问道:“即使你是大当家的关门弟子,为何不光明正大的来取药,为何还要关上灯偷偷摸摸的呢?这你有何解释?”
孟繁森也是相当紧张,但他还是强作镇静,笑道:“想必仁兄看到了药房的守卫,一个在睡觉,一个去偷吃东西。当值期间这么做,想必大当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吧?我还不如就当做没看见,他们也当没看见我,我自然不会告诉我师父,这也不是为他们好吗?”
年轻人先是沉默,随后又笑了起来,说道:“要不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