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才知错了!娘娘饶命啊!”周秉全痛苦的哀嚎渐远,永和宫其余宫人个个面露惧色。
“秦嬷嬷,把箱子抬下去。”苏如蕴吩咐将赃物撤下,重整永和宫的第一步她已做到了。
原主是个没脑子的,忠心的奴才不用偏挑那些不省心的,皇后送来不少人,周公公是个厉害的太监,不仅时常去皇后宫里通风报信,还忽悠着原主冷落苏相府送来的人,譬如陪嫁原主的寄雪和秦嬷嬷。
苏如蕴如今重用两人,硬是让她们感激涕零,方才内室穿衣之时她安排好了一切,事情办得很合她的心意!
原主性子泼辣跋扈,身边的宫人责打打骂赶出去不少,少个周公公不是什么大事。
苏如蕴找了个理由散播出去,只要她表面功夫做得足,皇后怀疑也没有用,总归以后是不会代替原主跟着皇后作孽了!
既然都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她已经决定了,以后就默默维持着原主的人设,做个失宠的小嫔妃,说不定以后哪天暴君厌烦了就把她放出去了,然后她就可以回到原来的现实世界了。
皇后的临华宫内,此时传来一声瓷杯破碎的声响。
失手打碎茶盏的宫婢立时双腿发软,极具一面慌张地伸手去捡拾地面上瓷片渣子,一面声线颤抖支支吾吾求饶。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娘娘恕罪啊!”
“你怕什么?小事而已,皇上又不会吃了你,本宫自然也不会责怪你。”
皇后眉心噙着似烦乱,眼不见心不烦,摆手让宫婢下去。
说到底这事不怪这毛毛躁躁的宫女,方才宫女为她上茶的时候,她心神不宁,正在想着贵妃的事情,也就没有端好那滚烫的茶盏。
以至于手指触碰到瓷杯,她被烫了一下手便滑了,不过从皇上的角度看来,是这宫女失了手,皇上一向对宫人严厉,宫女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依朕看,如此马虎大意的奴婢留在宫里迟早会伤着皇后,”靳羿面容染上一层黑气,他冷厉的眼射向那宫女,“来人,拖下去打断双手,赶出宫去。”
“皇上饶命啊!娘娘,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宫女望向暴君的眼神已充满深深的恐惧,牙齿狠狠将嘴唇咬破了皮,她知道自己倒霉冲撞了皇上,但是她也知道皇后娘娘待宫人一向温和,于是将身子爬到皇后跟前哭喊求饶。
皇后于心不忍道:“皇上,这个宫女是臣妾用惯了的,往日从未犯过什么错,不如皇上暂且宽恕她这一次吧?”
靳羿浑身上下散发着残暴的气息,只一眼便让那宫女觉得万劫不复。
但,皇后开了口,他又收回了冰寒千尺的目光。
“朕知道,皇后的性子温柔。”
得了皇上一个眼神,总管太监赵德会意,提着嗓子轻斥那宫女。
“皇上让你下去,好不谢恩退下!”
“是!是!奴婢谢皇上!”那宫女知晓自己逃过一劫,如势大获般感激涕零迅速退了下去。
“长定殿还有要事要批阅,朕先走了,皇后不必送了。”
不知为何,看到这个画面,靳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的身影。
是贵妃。
今日瑾儿来宫中陪他,偶尔提了一句贵妃,说贵妃不似从前那般跋扈逼人,方才皇后的话让他无形中想到了此事。
暴君头也不回大步离去,留给临华的所有人一道孤寂冷鸷的背影。
皇后在皇上走后,一只放在桌面上的手握起了拳头,十指逐渐收紧呈现发白的骨节,皇上永远对她都是如此的冷淡,贵妃的撒泼打滚皇上至少还会发怒,而她和皇上却似陌生人般隔着千山万水,她走不进皇上的心。
想起贵妃近日奇怪的话和举动,方才的几分疑心又漫上心头,于是唤住南霜:“周秉全这么无用,去了奴役库就不必再管,吩咐玉芙宫里的其他宫女盯紧贵妃,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本宫。”
正午刚过,解决完大事坐在殿中休息的苏如蕴肚子十分应景得咕噜叫了声。
“娘娘是不是饿了?寄雪给娘娘传菜吧?”
寄雪偷笑捂嘴,也忍不住感叹起来,她想起以前娘娘还在闺阁做大小姐的时候,娘娘是很器重她,后来娘娘成了位身份尊贵的贵妃,不仅对她不信任,性子也越发暴躁跋扈,往日的随性与善良更是不复存在。
好在,从前她认识的那个娘娘又回来了。
苏如蕴点头道:“本宫一时之间不知道想吃什么,那把宫里头最好吃的菜肴都端上来吧。”
她好不容易穿一回书,没体验过古代的饭是个什么味道,自然好奇得想都尝试个遍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