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慕容寒没有让他失望,他收起了懒散的颓废,眼神有些深沉。
带兵打仗就意味着手握兵权,这对于一个王超一个太子是多么大的威胁,人人都知道。可父皇还是同意了,看来父皇已经有了废了自己的心思。
“等皇上废了太子,封了禹王为太子,到时候他会顾念手足情深,放了你还有整个太子府的家眷吗!”她放上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只等着他浴火重生。
沈千瑶知道他是想逃避,可她还是要拆穿他为自己画的盛世。
尔虞我诈本就是生在在皇家的命数,享受了锦衣玉食就要承受着相同的苦难。
见他神情恍惚,她放柔了声音,眼神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开口了:“我听说你的侧妃已经怀有身孕,你去看看吧”
慕容寒猛地睁大了眼睛,眼中又惊又喜,再也不似之前的颓废,反而神采奕奕。
可却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去寻他的侧妃了。
沈千瑶看着衣诀飘飘、行路带风的男人,心里活不出的苦涩滋味。
最后万般思绪只能化做一抹嘴边的苦笑,在他眼中恐怕只有那个女人,也只有那个女人能让他重燃斗志。
可她真的不想在他面前提那个女人,更不想她怀上慕容寒的孩子。可到头来,偏偏食这个孩子“救”了他,多么可笑。
心有些闷闷的,仿佛那少年又回来了,这一次是回来找她的。
记得那时她还是将军服的庶女,人人都可欺负,每个人都说她不值钱,其中下手最狠最毒的是她那个才华灌满城都的姐姐。
那个时候她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是两幅面孔,什么是笑里藏刀。只到姐姐给她吃甜甜的果子,姐姐是好人,却不知那果子有毒。
她被下毒的原因并不是威胁到了姐姐的地位,而是姐姐开心。对,姐姐只是为了她自己开心。
所以她的性名就能被踩在脚底下随意践踏,连婢女都不如。
那时候她就知道权利的重要,所以她要成为最大的掌权者。
于是她把姐姐推入了水里,姐姐死了她哭得比任何人都伤心,所以没人怀疑到她头上。
最后,她讨得了主母的喜爱,被当成了嫡女养着,说是要将她嫁给太子。
她见过他子,太子比她大了几岁,她喜欢太子。
那一日她吃了毒果子,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唯有来找父亲的商量事宜的他,将自己抱了起来,送进了太医院。
她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在他怀里的体温,以及他说过的那些话。
“你可别睡着了”
“小姑娘你怎么吃了有毒的果子”
“以后可不能再贪嘴了”
“你困了吗?那就先在我怀里睡一会儿吧”
明明是最平常的话,最陌生的人,可自己却动了心,将他写一颦一笑都刻进了骨子里………
姐姐那么恶毒,凭什么能配得上那么善良意气风发的太子,于是她把姐姐推进了湖里。
雪景正躺在贵妃榻上小息,突然太子风风火火地推门闯了进来,可是推开了门他却再也没了动作,只是呆呆站在原地看着她,似乎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
她心下一晃,满是担忧,连忙开口问道:“殿下,你这是怎………”话还未说完就被冲过来的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耳边传来慕容寒略带颤抖的笑意:“雪景,本宫有孩子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本宫”
雪景整个人有些呆愣,表情复杂悠悠地开口:“臣妾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们确实是有孩儿了”
慕容寒笑的更开心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开,将耳朵紧紧贴到了她的小腹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有孩子了,本宫的孩子就在这里,孩儿你能听到父王说话吗?”
他这小孩子般的行径,看的雪景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将他拉了起来,与自己坐在一齐,笑道:“他还只有两个月而已,是听不到你说话的”
慕容寒被她这么一笑也自觉时态,尴尬地挠了挠头,朝她笑了笑。
随后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变得严肃,没由来地对着她的肚子保证道:“孩儿你放心,父皇定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和你娘亲的。”
雪景想提醒他不要太宠孩子,可刚抬头便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心里止不住的担心。
她原本打算经上次一事之后,他能够松手,与自己远离朝堂,可是这一切似乎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了变数。
慕容寒满心欢喜地抱着雪景,现在他真的不是一个人了,他有发妻也有麟儿,所以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
有是一年春天。
北方大旱,颗粒无收,大量难民流入都城。突然有人起兵造反,他们见人杀人,奸烧掳掠。且数量不容小觑,一路势如破竹直接杀到了都城下。
禹王带着大军想要赶回救驾,却被边境敌军给拖住了身子。
老皇帝惶惶不可终日,只能寄希望于足智多谋的楚修睿,命其带领城内所有的士兵退敌。
天微微破晓,击鼓声响彻云霄,叛军东聚集与城门口,奋力攻城。
同日傍晚,城门被叛军攻破,他们更是士气大涨,直接杀到了宫里。
太子问询带着亲卫队赶来救驾,可他去的方向不是皇帝寝宫而是御书房,那里放着传国玉玺,早已被叛军占领。
慕容寒去了御书房,一路上畅通无阻,看着“叛军”呈上来的玉玺。胸有成竹地接过去唇角微起,这天下终究是他的。
正在他打算拿着玉玺向皇帝寝宫而去时,突然御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了,楚修睿身穿银色铠甲,带人冲了进来。
而原本守在外面的守卫已经被杀的片甲不留。
慕容寒第一时间将手中的玉玺护在怀里,高举起手里的剑。剑锋直指楚修睿的脖子,冷笑道:“楚大人,如今这整个皇宫里都是我的人,识时务者为俊杰”